在嵩山腳下,黃河之濱,有一位與嵩山文化深度交融的探索者 —— 宋宗祧。他的生命軌跡如同嵩山的巖層般厚重,他的精神世界恰似黃河的波濤般奔涌。從青澀學子到文化學者,從政府公職人員到嵩山文化的布道者,他用半生心血叩擊著嵩山文明的門扉,讓 “中華父親山” 的概念從歷史煙云中走來,成為照亮民族根脈的精神火炬。他對嵩山的熱愛,是深入骨髓的文化自覺,是跨越時空的文明對話,更是一位中原赤子對故土最熾熱的告白。
嵩山腳下的成長:山水滋養的文化基因
1945 年 4 月,宋宗祧出生于河南省鞏義市,這個南倚嵩山、北瀕黃河的小城,成為他文化生命的起點。幼年時,嵩山的巍峨輪廓便印刻在他的眼眸中,黃河的濤聲日夜激蕩著他的耳膜。當同齡的孩子在街頭嬉戲時,他常常望著南面的嵩山發呆,那些流傳千年的神話傳說 —— 黃帝在嵩山會諸侯、大禹在嵩山治水的故事,如同神秘的種子,悄然埋進他的心田。《詩經?大雅?崧高》里 “崧高維岳,駿極于天” 的吟誦,李白在嵩山寫下《將進酒》的豪情,讓少年的他第一次感受到嵩山不僅是地理的高峰,更是文化的圣山。
1964 年,宋宗祧以優異成績考入天津大學電機專業,踏上了理工科的求學之路。然而,工科的嚴謹并未沖淡他對文史的熱愛,在課業之余,他遍覽《史記》《漢書》等史籍,尤其對嵩山相關的記載格外留意。參加工作后,他先后在河北新城縣供電所、河南化工廠擔任技術員和助理工程師。基層工作的磨礪讓他學會用理性思維分析問題,卻從未熄滅心中對嵩山文化的探索之火。1980 年調入河南省勞動(人事)廳,1985 年進入河南省人大常委會辦公廳,1988 年投身對外經貿領域,在政治經濟舞臺上的輾轉,讓他積累了廣闊的社會視野,也讓他愈發意識到,嵩山文化的傳承需要有人以時代的眼光去激活。
筆耕不輟的堅守:在政商與文史間架橋
在繁忙的政務工作中,宋宗祧始終保持著筆耕不輟的習慣。他的辦公桌上,永遠擺放著古籍與稿紙,夜晚的臺燈下,是他伏案寫作的身影。從早期在河南化工廠搞安全技術工作期間,于專業刊物《勞動保護》發表《大企業應當向勞動部門輸送鍋爐技術人員》和《不能隨便用其他材料代替安全附件》兩篇文章,因見解獨到被上級領導發現,于 1980 年調入河南省勞動(人事)廳工作,到后來在《大河報》《鄭州日報》等報刊上的文史隨筆,他的筆觸逐漸從經濟領域轉向文化深耕。
作為《河南省勞動安全條例(草案)》的起草者,他在立法工作中展現出對產業工人、對民生的關切;而作為河南省作家協會會員,他在文學創作中傾訴著對故土文化的深情。他的雜文《吊孟浩然賦》《通論》被收入《中原雜文選》,外經貿論文在《國際貿易論壇》等國家級刊物發表,引發業界關注。但真正讓他嶄露文化研究者鋒芒的,是他對嵩山文化的系列挖掘 —— 從提出 “管仲籍貫‘潁上’在登封” 的新觀點,到系統梳理嵩山與中華文明的淵源,他以工科生的邏輯思維和文科生的浪漫情懷,在歷史的碎片中拼貼出嵩山的文化坐標。
石破天驚的吶喊:二十載力推 “中華父親山”
2006 年 6 月 15 日,《大河報》刊登了宋宗祧的文章《嵩山 —— 中華民族的父親山》,這篇千余字的短文,如同一顆投向大海的巨石,激起了中原文化界的震蕩。他從嵩山 30 億年的地質年齡切入,指出其 “萬山之祖” 的科學定位;又從甲骨文中 “嵩” 字的原始含義出發,結合《詩經》《史記》等典籍記載,論證嵩山在中華文明肇始中的核心地位。為了說服編輯刊發這篇 “離經叛道” 的文章,他多次登門拜訪,以 “說錯了責任我來負” 的擔當,沖破了傳統觀念的桎梏。
此后二十年,他以愚公移山般的執著推動 “中華父親山” 概念走向社會:2007 年1月《協商論壇》全文刊發該文,原河南省政協主席王全書批示 “作為一家之言,似能自圓其說”;2008 年河南電視臺《焦點訪談》、《河南日報》等官方媒體相繼回應;2010 年 4 月 21 日,他以甲骨文 “嵩” 字為參照設計的 “父親山” 商標在國家工商總局注冊獲批,成為嵩山文化知識產權保護的重要里程碑;2020 年登封市政協通過《加快推動嵩山為 “中華父親山” 的實施方案》提案…… 他的足跡遍布嵩山的古剎碑林,他的觀點回響在高校講壇、文化研討會,甚至上了《央視》《人民政協報》等國家級媒體。為了讓更多人理解嵩山文化,他創作相聲《漫談嵩山文化》、歌詞《中華父親山之歌》,讓嚴肅的學術觀點以通俗的形式傳播。
文化尋根的踐行:以著作與行動叩問文明
宋宗祧的嵩山文化研究,并不只是埋頭于、滿足于理論上的突破,更融入了身體力行的實踐。他耗時多年創作《還原武則天(上中下)》,以115萬字的篇幅為這位歷史爭議人物正名,并通過武則天稱嵩山為“家山”“石淙會飲”等事件揭示唐詩,特別是律詩的源頭在嵩山。尤其難能可貴的是,他思維敏銳,又通過武則天追溯到詩佛王維的家鄉在嵩山腳下的東溪,糾正了史書長達1300多年的錯誤。他走遍登封、鞏義、新密等地,推動 “中華父親山” 碑籌建;他向母校、人大、陜西師大、河南省圖書館等捐贈書籍兩千余冊,讓嵩山文化的火種在更廣闊的天地播撒。
在他的筆下,嵩山不再是孤立的地理存在,而是中華文明的基因庫 —— 這里有 “嵩生岳降” 的神圣典故,有 “天地之中” 的哲學智慧,有三教交融的文化包容。他提出的 “華夏之名來自夏朝和嵩山”“嵩山是最早的岳” 等觀點,如同打開歷史迷宮的鑰匙,讓人們重新認識中原文明的原生力量。正如他在《從鄭州讀懂中國》中所言:“嵩山、黃河共同在鄭州及其周邊地區孕育出最早中國。” 這種對民族根脈的深刻認知,貫穿于他的每一部著作、每一場講座、每一次文化呼吁中。
文明傳承的燈塔:在質疑與堅守中照亮未來
二十年的倡立之路,并非一帆風順。從最初被質疑 “會不會得到其他地方認可”,到學界對古籍解讀的分歧,宋宗祧始終以開放的心態面對爭議。他深知,文化認同需要時間的沉淀,更需要持續的傳播與闡釋。當有人問起為何如此執著時,他總會提起兒時的困惑:“為什么只有母親河,沒有父親山?” 這份源自童真的追問,早已升華為對民族文明完整性的守護。
在他看來,“中華父親山” 的提出,不僅是對嵩山地理文化地位的確認,更是對民族精神譜系的重構。在全球化浪潮中,當一些人迷失方向時,嵩山與黃河共同構成的 “山河祖國”坐標系,為中華民族標注了 “從哪里來” 的精神原點。正如他在《天下嵩山》中所寫:“嵩山之名之所以在中華大地上廣為存在,說明嵩山不是無機的石頭的堆砌,而是有機的生命的淵藪。”
如今,已是耄耋之年的宋宗祧,依然活躍在嵩山文化傳播的一線。他的身影穿梭于嵩山的峰巒之間,他的聲音回響在校園的講堂之上,他的文字流淌在新媒體的平臺之中。這位嵩山文化的守護者,用半生心血書寫了一部關于文明尋根的壯麗史詩,讓 “中華父親山” 的概念從學術殿堂走向大眾視野,成為中原文化自信的鮮明標識。
從提出概念到凝聚共識,從孤身叩問到八方共鳴,宋宗祧以二十年光陰印證:文化覺醒,始于對故土文明的赤子之愛;文明傳承,成于穿透時光的執念堅守。當我們佇立嵩山極頂,俯瞰這位文化行者的漫漫長路,看見的不僅是巖層疊積的地質史詩,更是一個民族俯身拾掇文明碎片、昂首奔赴復興征程的精神長卷 —— 那是對文明本源的深情凝視,對傳承使命的莊重承諾,對民族未來的信念奔赴。
在宋宗祧們的薪火相傳中,這座鐫刻著 “萬山之祖” 地質年輪、承載著 “天地之中” 文明重量的 “中華父親山”,正以雄渾巍峨的姿態,向世界展開中華文明的原生圖譜:它是甲骨文中蘇醒的文明密碼,是《詩經》里奔涌的精神長河,是新時代文化自信的地標符號。他們以學術為刃剖開歷史迷霧,以傳播為炬照亮傳承之路,讓嵩山從地理高峰升華為全球華人的精神圣山。(閻洧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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