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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新華社消息，最高人民法院原副院長、黨組成員馬原同志，因病于2025年5月16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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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中國婦女報此前報道，馬原是新中國第一位女大法官。

她辦理了大量婚姻、家庭、繼承等方面的民事糾紛案件。還對制定和起草繼承法、民法通則、民事訴訟法、行政訴訟法等重要法律，提出了許多寶貴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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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原，女，1930年6月生，遼寧新民人。

1950年10月，抗美援朝戰爭序幕揭開，馬原毅然放棄學業、投筆從戎，參軍去了前線。

抗美援朝結束后，馬原重回中國人民大學繼續讀書。

1955年從法律系研究生班畢業的她，進入北京大學法律系任教并兼職做律師。

25歲的她帶著抗美援朝的硝煙味轉身教書，給新中國第一代法科生講《婚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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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33歲的馬原離開執教8年的北京大學法律系，來到最高人民法院。先后任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審判庭書記員、助理審判員、審判員、副庭長。

1982年11月起先后任最高人民法院審判委員會委員、民事審判庭副庭長。1985年6月至1995年12月任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長、黨組成員、審判委員會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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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是1995年進入法院工作的，對做法官、做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長的馬原事跡我知道的不多。

我們這一代法院人，了解馬原，是因為她主編了《中國民法教程》《民事審判的理論和實踐》《國家賠償問題研究》等法學著作。

據說，在馬原院長的追悼會上，有人捧著《中國民法教程》來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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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全國法院有15萬名干警。1984年法學系學生只占在校大學生的1.3%，畢業生不足3000人。而1981年到1983年間全國法院系統總共才有500名大學生。

時任最高人民法院院長鄭天翔針對法院高層次人才奇缺與飛速發展形勢不相適應的狀況,為快速而有效解決這一隊伍建設的燃眉之急，而提出了辦業余法律大學的建議。

1985年春,經國家教委同意,最高人民法院決定建立全國法院干部業余法律大學。

具體辦法是在最高人民法院設立業大總校,各省高院設立業大分校,中院設業大分部,基層院設教學班。

業大為法院培養了一批秀才法官，后來成長為法官的審判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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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人民法院決定創辦全國法院干部業余法律大學，并組織編寫業大教材。

時任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長林準擔任業大刑法教材主編，高銘暄教授受邀擔任副主編。這部名為《中國刑法講義》的教材深得廣大學員的好評。

而另一本就是馬原主編的《中國民法教程》，這部書對基層法院的民事法官幾乎具有法學啟蒙書。

“民法通則是我國首創的切合我國實際的一種民事立法體例，是調整我國民事關系和經濟關系的基本法”。（參見馬原主編：《中國民法教程》，人民法院出版社1989年版，第9頁）。

馬原主編的《中國民法教程》（修訂本）中的默示定義是：“默示形式，是指行為人并不直接表示其內在意思，只是根據他的某種行為（作為或不作為）按照邏輯推理的方法或者按照生活習慣推斷出行為人內在意思的形式”。（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6年出版，第105頁）

現在讀來，這樣的定義異常親切，也非常形象。

豈止如此，微博熱搜#女大法官逝世#詞條下，95后網友“法考錦鯉”曬出馬原主編的這本教材：“考研民法全靠這本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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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學校對未成年學生承擔義務的性質，這是基層法院法官常遇到的問題。

法院夜大教材《中國民法教程》，就是馬原副院長主編的那本教材說，為什么學校對未成年學生受到損害要承擔賠償責任，就是因為它是一個監護性質的義務，監護的義務沒有履行造成的損害，那你要承擔賠償責任。這是這本教材第324頁至325頁說的內容：“由于這些單位（即幼兒園、學校、精神病醫院）對這些無民事行為能力人負有一定的監護性質的職責，因此，可視情況決定這些單位適當地承擔賠償責任。”

這個說法是相當長時間法院的主流觀點。當然，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這個司法解釋和《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當中，對于學生傷害事故的基礎義務問題有一個根本性的變化，就是學校對未成年學生由過去我們通常所講的監護義務變成了現在的教育、管理和保護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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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年剛剛大學畢業，法院夜大教材《中國民法教程》與我們常見的法學教材相比，最大的感覺是實用，可以當判案的裁判理由。

印象中這本書有好幾個版本，對我的法院生涯產生了較大影響。

今天，馬原院長的逝世，讓我想起了那個30年前的法院時光。

我們永遠銘記那段青春的回憶。

2025年5月27日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