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場上發射炮彈

關于俄烏沖突，美國總統特朗普批評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并不令人感到奇怪，但他如果公開批評俄羅斯總統普京，就非同尋常了。

綜合烏克蘭官方及媒體發布的信息，5月25日（周日），俄軍向烏克蘭境內發射了9枚巡航導彈和355架無人機，造成至少12人死亡。此次空襲刷新了俄軍單次向烏境內發射無人機數量的紀錄。

空襲發生后，特朗普一改往日態度，對普京進行了批評。

他在社群平臺“真實社群”（Truth Social）上表示：“我與普京的關系一向非常好，但他最近出了點事。他徹底瘋了！”他還表示普京“無謂地殺害了許多人”，“我一直說他想要整個烏克蘭，而不僅是一部分，也許這說法如今被證明是對的，但如果他真的這么做，將導致俄羅斯的衰敗！”

批評普京的同時，特朗普也批評了澤連斯基，稱他“每一句話都在制造麻煩”，并重申如果當年是他當選美國總統，俄烏沖突根本不會爆發。

在筆者看來，特朗普的此次公開表態意味著，他終于認清了現實、開始直面現實了。

這也意味著，世界認清了特朗普，從今往后，恐怕沒有人對特朗普夸下的海口抱有期待和幻想了。

認清了現實的特朗普面臨兩個選擇：或者如他最近反復提及的，退出俄烏和平進程的斡旋，繼續削減對烏克蘭的援助，并試圖與俄羅斯修補關系；或者，他被歐洲（歐盟）和烏克蘭重新拉回對抗俄羅斯的陣營。

特朗普罕見批評普京

特朗普邁左腿還是邁右腿，沒有人能預測。這個人太善變了。

但有一點，即使特朗普重新回到對抗俄羅斯的陣營，大概率，他的言行也不會如他的前任拜登那樣激烈和猛烈。

至于俄烏沖突到底向哪個方向發展，可以從戰場態勢和軍費支出這兩個方面一窺端倪。

從戰場態勢看，一段時間以來，俄烏雙方發布的戰報中，出現頻率最高的詞匯之一就是“無人機”。

5月25日俄軍對烏克蘭的空襲，發射了355架無人機。根據俄羅斯方面發布的信息，5月20日至27日，俄羅斯防空部隊摧毀了2331架烏克蘭無人機。

無人機滿天飛，標志著這場沖突已經從開始階段的豪華版戰爭（彈道導彈、巡航導彈、高超聲速導彈、火箭彈、155毫米炮彈）“墜落”成了廉價戰爭。

這也標志著，無論是對于俄羅斯而言，還是對于烏克蘭而言，打仗不是問題，財政上的無以為繼，才是大問題。

根據瑞典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4月底發布的報告，2024年，俄羅斯的軍費開支達1490億美元，同比增加38%。至于烏克蘭，2024年的軍費為647億美元，雖然增幅僅為2.9%，但在國內生產總值（GDP）中的占比卻高達34%，為全球最高。

綜合判斷，俄羅斯的軍費開支被有意降低了，有專家認為，1490億美元只是表面數字，俄羅斯應該還有很大一筆軍費被隱藏起來了；烏克蘭的軍費則可能有夸大的成分，美、歐對烏克蘭的軍援體系龐大且復雜，難保有人從中上下其手撈取好處，這些“花賬”最終都會落在烏克蘭軍費這個籃子里。

軍費被降低也好、被夸大也罷，都難以掩蓋俄、烏各自的問題。在最嚴厲的制裁下，俄羅斯的經濟發展能否支撐起戰爭機器的運轉，是個疑問。烏克蘭打仗，主要靠外部的輸血，美、歐的援助能否持續而穩定，也是未知數。

俄羅斯的軍費開支被有意降低了，圖為俄士兵 資料圖

綜上，現在的俄烏沖突，可以用四個字概括：有氣無力。俄、烏雙方都是心氣很高，但實際交鋒的力道都大幅度下降了。

從趨勢上看，這場沖突正緩慢地走向終點、走向和平。

至于這個過程會有多長，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作者 王義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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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義偉

經濟觀察報海外部主任，臺海問題專家，長期關注民營經濟、國際經貿和反傾銷，對宏觀經濟也有深入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