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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

5月27日，2025文化強國建設高峰論壇之“構建中國哲學社會科學自主知識體系”分論壇在深圳國際會展中心舉行。華南理工大學公共政策研究院（IPP）學術委員會主席鄭永年教授受邀參加會議，并在會上以“數智時代的知識變革與知識創新”為題作主旨演講，圍繞在人工智能時代，如何重新審視人類與人工智能在能力與分工上的邊界，推動技術賦能知識變革與創造等分享洞察與思考。會議間隙，鄭永年教授還接受了《羊城晚報》《南方日報》《香港商報》《深圳特區報》等多家主流媒體采訪，就人工智能時代的技術創新、文化建設等話題分享看法。

IPP評論特對鄭永年教授在會上及會議間隙接受媒體采訪時發表的觀點進行匯編。

5月27日，2025文化強國建設高峰論壇之“構建中國哲學社會科學自主知識體系”分論壇在深圳舉行。圖源：主辦方

鄭永年：

對于人工智能不能表達的思想，應當讓其沉默

鄭永年教授認為，人工智能作為人類探索機器智能的前沿技術，正深度影響社會各領域。在知識創造領域，人工智能與人類必然會形成一種勞動分工。

在他看來，20世紀哲學家維特根斯坦關于為人類思想劃定界限的論斷（維特根斯坦認為思想的邊界即語言的邊界，對倫理、生命價值等超出語言表達和邏輯思想界限的事物，應保持沉默）同樣適用于如今的人工智能。人工智能對于其能夠表達的思想，可以表達得非常清晰；而對于其不能表達的思想，應當讓其保持沉默。

鄭永年：

要推動人工智能時代知識創造的轉型

鄭永年教授認為，從近幾年看，人工智能的迅速發展為哲學社會科學研究帶來了新的機遇和挑戰。

他結合自身深耕的時政研究領域指出，盡管當前的時政研究（尤其是微觀層面）是當代社會科學的主流，但這類研究的大部分內容可能會被人工智能所取代。在某些情況下，人工智能一天能夠完成的工作，可能相當于好幾個博士生一生的工作量。因此，社會科學領域的學者需要對人工智能涉足的領域做一個區分，推動人工智能時代知識創造的轉型。

鄭永年：

在知識創造領域，人工智能不能取代人類

鄭永年教授通過回溯社會科學知識產生的三類知識及其方法論后指出，在社會科學知識的創造上，人工智能能夠創造第一類知識（形而下的知識），但沒有能力創造第二類（形而上的知識）和第三類知識（介于兩者之間的知識），因為第二、三類知識已然屬于人類的智能和知識范疇，人工智能無法完成這類創造。因此，在知識創造領域，人工智能不能取代人類。

他強調，應當思考的是：人工智能能夠創造什么樣的知識，不能創造什么樣的知識。既要接受人工智能的賦能，借助其能力幫助我們創造知識，更要努力超越人工智能，創造其所不能創造的知識。

鄭永年：

人工智能與人類需要形成勞動分工

鄭永年教授在會議間隙接受采訪時指出，我們要意識到，自己已經步入人工智能時代。單純從效率來看，在某些情況下，人工智能一天能完成的工作，甚至可以超過11個博士生的工作量。我們應當靜下心來思考：人工智能能做什么，人類能做什么，如何形成一種合理的勞動分工。

鄭永年：

中國在大模型端或其他技術端創造能力非常強

鄭永年教授在接受香港商報記者采訪時表示，在人工智能方面，中美兩個國家有很多趨同的地方，但也有些差異。

Deepseek成本低、效率高，它的出現反映中國人在大模型端或者其他技術端的創造能力非常強。以前我們對美國的大模型充滿了驚訝；Deepseek出現后，我們找到另外一個路徑，這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們要搞清楚優勢在哪里，短板在哪里，有針對性地去趕上美國。

鄭永年：

人工智能時代，年輕人是重要的文化動能

鄭永年教授在接受廣東廣播電視臺觸電新聞采訪時指出，今天的廣東是改革開放的產物，我們擁有豐富的實踐經驗，應當思考如何利用這些經驗，講述一個新的文化故事。他強調，人是最重要的文化載體。在人工智能、互聯網和社交媒體時代，年輕人最能夠代表當下的文化，年輕人本身就是文化的動能。

鄭永年：

將更多實證研究交給人工智能，讓學者轉向原創性工作

鄭永年教授在接受深圳晚報記者采訪時指出，中國如今的發展，最終要體現成為思想的聚集、知識體系的構建。所以，應當建立符合自身國情和實踐的知識體系，這不僅是對自身文化的傳承和發展，也是對世界文明多樣性的貢獻 。

他認為，在數據驅動、智能技術廣泛應用的新環境下，在構建中國哲學社會科學自主知識體系的道路上，可以把人工智能看作工具，將更多實證的工作交給人工智能，而留出更多時間，讓學者轉向原創性的工作。

“人工智能的工作是從1到N，但從0到1的自主知識體系建構，還是要交由學者，不要寄希望于人工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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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 | 周浩鍇

審閱 | 劉 深

終審 | 劉金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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