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邵憲波案看權力閉環(huán)下的司法潰敗
一、荒誕的“證據循環(huán)”:司法邏輯的自我吞噬
在邵憲波、孫喜強、胡長生三人的案件中,司法程序上演了一場令人瞠目的“邏輯魔術”:
1. 第一步:通過刑訊逼供迫使邵憲波承認“行賄”孫、胡二人,以此作為“鐵證”將孫、胡定罪為受賄;
2. 第二步:在孫、胡受賄罪判決生效后,又以該判決為“依據”,反推邵憲波構成行賄罪。
這種“行賄罪證據來自受賄罪判決,受賄罪證據又來自行賄罪口供”的循環(huán)論證,徹底顛覆了“先有證據、后有定罪”的司法常識,形成了一種自我指涉的司法黑洞——如同追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答案早已被權力預設,司法程序淪為自欺欺人的工具。
二、閉環(huán)邏輯下的冤案制造術
這一案件的荒誕性,暴露了司法腐敗中三種典型的權力操縱模式:
1. 刑訊逼供:司法暴力的“證據生產線”
邵憲波的“行賄”口供,誕生于樸向東、馬福成等人實施的“烤全羊”、塑料袋套頭窒息、芥末摸生殖器、毆打等慘無人倫的酷刑之下。這些口供既無行賄資金流水佐證,也無旁證支持,卻成為孫、胡受賄案的唯一“證據”。
諷刺的是,當孫、胡受賄罪成立后,法院又以這份非法口供為基礎,反向推導出邵憲波的行賄罪。司法暴力制造的謊言,在權力背書下完成了“證據閉環(huán)”。
2. 權力干預:司法程序的“合法化包裝”
吉林省檢方將案件指定遼源市管轄時,未依法說明理由(《指定管轄決定書》中“管轄原因”一欄空白),實質是為切斷延邊州本地司法監(jiān)督,方便權力集團操控審判。
-——遼源市檢方在明知證據非法的情況下,仍以“受賄罪成立”反證“行賄罪存在”,本質是用司法程序為權力背書,將冤案包裝成“合法判決”。
3. 制度漏洞:司法監(jiān)督的“系統(tǒng)性失效”
邵憲波多次申請啟動非法證據排除程序,法院均以“無證據證明刑訊逼供”為由拒絕。但根據《刑事訴訟法》第58條,舉證責任應在辦案單位而非被告人,法院的回避直接縱容了程序違法。
延邊州檢方對邵憲波提供的同監(jiān)舍傷情證明視而不見,樸向東、馬福成至今未被追責,暴露出司法系統(tǒng)內部監(jiān)督的徹底潰敗。
三、超越個案:司法公正如何逃離“邏輯死循環(huán)”?
邵憲波案絕非孤例。從“呼格吉勒圖案”到“聶樹斌案”,“雞生蛋”式冤案的本質,是權力凌駕于法律之上的司法潰敗。要打破這一死循環(huán),需從三方面破局:
1. 打破證據閉環(huán):以客觀證據為中心
嚴格貫徹《刑事訴訟法》第55條“重證據、不輕信口供”原則,對無客觀證據(如資金流向、實物證據)支持的案件一律不予定罪。
建立“行賄——受賄”案件證據交叉驗證機制,禁止以單一口供或判決反向推導罪名。
2. 鏟除刑訊逼供:讓非法證據無處容身
推廣審訊全程同步錄音錄像制度,明確拒絕提供完整錄像的案件直接排除口供證據效力。
對刑訊逼供實施“零容忍”,追究辦案人員法律責任,而非以“情況說明”搪塞。
3. 重建司法權威:以監(jiān)督制衡權力
-——廢除“秘密指定管轄”等濫用程序,要求指定異地管轄必須公開理由并接受上級檢方復核。
——引入人大代表、律師協(xié)會等第三方力量參與冤案復查,防止司法系統(tǒng)內部包庇。
四、結語:司法的底線是邏輯,更是人性
法律的根本使命是捍衛(wèi)正義,而非為權力編織邏輯陷阱。當司法程序淪為“雞生蛋、蛋生雞”的權力游戲時,每個人都將活在“莫須有”的恐懼中。邵憲波案的荒誕性,是對司法底線的終極拷問——如果連法律都無法堅守最基本的邏輯,正義又將棲身何處?
(作者:社會評論員:仙人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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