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中國的佛羅里達”,很多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天津。但其實還有一座更“野生”的城市——武漢。
它松弛、野性、自由,城市氣質絲毫不輸天津:在武漢,紅綠燈宛如一個個“裝置藝術”,高架橋下藏著江湖暗號,吵架自帶三倍速BGM,連吃熱干面都被演繹出了各種花樣。這里沒有精心雕琢的“人設”,武漢人用一句“蒜鳥蒜鳥”(算了算了)化解生活的鋒利……與此同時,這座城市又用無人駕駛和“空軌”連接市井生活與科技未來。
江湖、幽默、松弛交織,如果自由有形狀,那一定是武漢的模樣。
武漢,大抵是唯一一個會在路上寫著“請您禮讓車輛”的城市。
公交車司機“愛玩漂移”,出租車師傅能單手變道超車,自行車選手可以邊騎車邊吃熱干面。十字路口綠燈亮起的一瞬間,司機們會默契地踩下油門,用喇叭聲演奏一首《速度與激情》的變奏曲——兩短一長是“讓讓”,三連鳴是“搞快點”。
也難怪有人調侃,在武漢開車就是“紅燈行,綠燈行,黃燈速度與激情”。遇到交通事故造成道路擁堵,武漢人往往是處變不驚地來一句:“冇得事(沒事),反正堵車時還能嗦碗粉。”
為了更好地提醒車輛、行人,今年年初,武漢臨江大道民主路路口特別設立了“地毯式紅綠燈”——在斑馬線上增設鐳射光影提示設備,超大尺寸的“綠燈同行”“紅燈禁行”投射在地上,配合背景里壯觀的長江大橋和龜山電視塔,與天際線遙相呼應,讓本就浪漫夢幻的江景多了一種賽博感。
除了“起飛”的路面交通,這座城市的“野”藏在各種意想不到的細節里:電線桿衍生出的晾曬架掛滿了衣服、公園樹上“長”秋褲、路燈上面曬臘肉……沒有人比武漢居民更懂得“物盡其用”的智慧。
夏日里,長江成了武漢人的“泳池”,上至六旬老人,下至孩童,都以各自的方式江上漂,江邊的石圍欄站著準備起跳的大爺,身后還有數名觀眾高舉著手機記錄。夕陽的金色余暉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也為站在光里的人鍍上一層金光,城市成就了“平淡生活里的高光時刻”。
城市夠野,武漢人更是。
去年,時隔13年的江灘煙花秀回歸,這可激發了武漢人的無限潛力。沒擠到第一現場也不打緊,武漢人能登高架、爬樹、下河游泳,甚至劃著皮劃艇來“湊熱鬧”……
而且人雖多,花樣雖百出,但絕對是亂中有序,連爬樹都是排好隊的。
還有前段時間的武漢暴雨,珞珈山秒變“珞珈湖”,武漢大學的校門被淹,學校緊急通知:“同學們別從正門硬闖了,改走其他門!”結果武漢學子開啟了“花式進校”:有人踩著共享單車當“水上摩托”,有人套著游泳圈漂移,最硬核的選手直接扛著皮劃艇來上課……
也是因為武漢這種“不羈”的城市特質,讓它可以接受最新鮮的事物。
當其他城市還在爭論無人駕駛的安全性時,武漢已讓“蘿卜快跑”在沌口街頭跑了三年。乘客上車后會發現,AI司機用武漢話播報:“您家(您)坐穩,莫玩手機啊!”
更賽博的是光谷空軌——國內首條懸掛式單軌列車,像一條銀色巨龍穿梭在摩天大樓之間。夜晚亮燈時,車廂化作流動的光帶,乘客仿佛置身《銀翼殺手》片場,低頭卻能看見夜市攤主揮舞鐵鏟炒花甲的煙火氣。
武漢的超前,在于它敢讓任何元素發生。
位于武漢洪山區的光谷廣場,有著一個響亮亮的名號——光谷國際空間站。這是亞洲最大的城市地下綜合體,地下深挖約34米,共有11層?。一出地鐵站,你就被10幾個出口的指示牌震驚得說不出話。
其中G、H、J、Q、R出口是依據“中國傳統五行”主題進行了分類,黃、綠、藍、紅、棕分別對應了金、木、水、火、土。而且從中午到下午,5個出入口還會跟隨日照角度的變化,依次被陽光照亮。
不少人專程來這里拍照打卡,集齊彩虹顏色。
地下是空間站,地上更是堪比科幻大片——尤其是在晚上。俯瞰光谷廣場的圓形大轉盤,好似電影里的行星發動機,車流穿梭,車燈在延時攝影的鏡頭下交織成五彩斑斕的線條。
步行街更是將魔幻感拉滿,德國風情街的機械齒輪墻配上炫彩霓虹招牌,居然會讓人有一瞬以為是在東京街頭夜行。如果是在雨后的夜晚前往,恭喜了,可以解鎖濕漉漉又清透的“隱藏濾鏡”,蒸汽波與未來感碰撞。
不過武漢最神奇的,是哪怕在這樣賽博魔幻的地方,你只需要轉個街角就又能邂逅滿滿的煙火氣。手拿氣球的老人蹺著二郎腿坐在路邊,等到最后一班地鐵就收攤;路演樂隊抱著吉他唱著周杰倫的《晴天》,路人還會隨機加入大合唱;某個店鋪前掛著“快樂是免費的,加倍快樂也許就要喝杯酒了”……
有著超前的科技,也有著前沿的生活態度。
而且,武漢的超前從不端著架子。
江漢路步行街的AR導航讓游客跟著虛擬黃鶴飛向美食街,糧道街的早餐機器人一邊攤煎餅果子一邊用方言吐槽:“莫擠莫擠!再擠面窩要漲價了喂!”
科技在這里不是冰冷的未來符號,而是市井生活的延伸——正如武漢人評價無人駕駛:“搞這高級玩意,還不是為了多睡五分鐘,趕早過個飽癮?”
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武漢這種自由松弛的氣質,也使得武漢人有著不拘一格的江湖氣和幽默感。
社交平臺上出圈的“蒜鳥蒜鳥”,恰恰就是武漢人的口頭禪,也是他們的生活哲學:沒有什么事是一句“蒜鳥”解決不了的——
上班遲到被老板罵?“蒜鳥,明天六點起來趕公交。”
暴雨淹了地下室?“蒜鳥,正好洗車不花錢。”
就連吵架都遵循“三分鐘原則”:兩位大媽在菜市場為五毛錢扯著嗓子對飆漢罵,圍觀群眾剛舉起手機,她們突然收聲:“蒜鳥蒜鳥,再吵藕湯要燒干了!”轉身勾著胳膊分享煨湯秘方去了。
此外,武漢人還有一種別具一格的松弛感。清晨的長堤街,西裝革履的白領蹲在塑料凳上吃熱干面,芝麻醬滴到領帶上也不慌:“急莫斯(急什么)?老板又不會因為我領帶干凈多發獎金。”
夜晚的吉慶街,大排檔老板和客人為了“鴨脖到底要不要加辣”辯論半小時,最后以“算了算了,送你兩瓶啤酒”收場。
他們一邊急吼吼地生活,一邊又時常把“蒜鳥蒜鳥”(算了算了)掛在嘴邊來寬慰自己。
所以武漢人也許是這個內卷的時代里,最能自洽的一批人。
天大的事在前面,我也得先吃了手里這碗熱干面再說。
有人說武漢是朋克的,它用最生猛的市井氣對抗精致主義;也有人說武漢是浪漫的,長江邊的晚風永遠免費,東湖的荷花年復一年開成粉色瀑布。
但或許武漢最迷人的,是那份“把日子過成段子”的智慧:用一碗熱干面馴服早高峰,用一句“蒜鳥”消解焦慮,用空軌和自動駕駛證明市井與未來本就可以共生。
武漢像佛羅里達,不養閑人,自由是最高信仰,人人都可以放松地做肆意的“江湖人士”。
但武漢又自成一派,下次若有人問起武漢的氣質,不妨指著長江水說:“你看這水,看起來亂流,其實心里有數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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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重紫、M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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