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的春天,本該是萬物復蘇的季節,但是一場大旱,來得猝不及防。
從廣西的甘蔗田到河南的麥地,從陜西的黃土高原到江蘇的丘陵地帶,超過20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被干旱籠罩,其中47.7萬平方公里達到“特旱”級別。
這場干旱不僅讓農田裂開深達數厘米的縫隙,也讓無數農戶的生活陷入“水比油貴”的困境。
后知后覺,大家才發現,這竟然是“1961年以來最嚴峻”的干旱。
在廣西來賓市興賓區,蔗農老李每天凌晨四點就拖著塑料桶出門找水。
他的糖料蔗田原本是家庭的主要收入來源,但連續6個月的干旱讓98.2萬畝蔗田中近四分之一絕收。
新植蔗的芽點發黑壞死,宿根蔗出苗比往年晚了半個月。
“往年這時候甘蔗都能藏人了,現在連老鼠鉆進去都看得見”。
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河南。
958.2萬畝小麥受旱,部分麥苗矮小到只有往年的一半高度,提前抽穗的麥子空殼率高達30%,豫西山區的一些地塊甚至面臨絕收。
干旱的魔爪不僅限于農田。
在陜西涇陽縣,種糧大戶劉武的1.5萬畝小麥今年澆了5次水,比往年多花了幾十萬元灌溉費。
“地下水位降了12米,水泵要抽三小時才能出水,澆一畝地成本從30塊漲到200塊”。
而廣西貴港的魚塘干涸見底,成群的魚因缺氧死亡,內蒙古牧區的草場一片枯黃,牧民不得不提前賣掉母畜“保犢子”。
就連城市也未能幸免。
鄭州、昆明的洗車行和游泳館被限水,超市貨架上的純凈水被搶購一空。
在廣西崇左,鄉鎮干部開著送水車進村,村民排隊接水的場景成了日常。
陜西咸陽的農村實施分時段供水,家家戶戶的儲水桶成了“標配”。
甘肅天水的農民為了種土豆,82歲的老父親帶著全家在干裂的田里挖井。
更觸目驚心的是,一些地區的老井徹底干涸,新打的井深度從70米一路加深到200米,甚至300米。
河南平頂山的一位種糧大戶發現,去年還能用的70米深井今年已抽不出水,“找不到水澆地,600畝地絕收了一半”。
面對危機,各級政府迅速行動。
廣西啟動旱災防御Ⅲ級應急響應,調度桂中治旱樂灘水庫為128萬畝耕地“續命”。
河南撥付5000萬元推廣滴灌技術,陜西緊急籌措4600萬元救災資金,給重旱區發放儲水罐和抽水泵。
水利部則跨區域調度劉家峽、小浪底等大型水庫增加下泄流量,試圖用“遠水”解“近渴”。
與此同時,民間力量也在發力。
農技專家下鄉教農民用秸稈覆蓋保墑,企業推廣的智慧灌溉系統讓每滴水利用率提高到95%。
這場干旱并非偶然。
氣象學家指出,全球變暖導致大氣環流異常,水汽輸送受阻,加上拉尼娜現象和北極震蕩疊加,讓2025年的春天格外干燥。
數據顯示,黃河流域降水偏少近3成,晉陜豫交界處形成“干旱三角區”,江蘇、陜西、上海經歷了1961年以來最少的4月降雨。
這種極端天氣正在常態化。
過去30年,全球77.6%的土地變得更干旱,中國北方旱區面積每年擴張約1.4萬平方公里。
對于靠天吃飯的農民而言,干旱不僅意味著當下的損失,更預示著未來的不確定性。
在云南,咖啡種植戶開始改種耐旱的辣木。;
在安徽,茶農給茶樹蓋上了遮陽網;
陜西的果園里,蘋果因高溫提前落果,畝產預計減少三分之一。
市場早已嗅到危機。
面粉、食用油價格波動,小龍蝦因產卵周期延長推遲上市,花卉產業減產30%……
這場干旱的經濟代價,最終會傳導到每個人的餐桌。
5月21日凌晨,甘肅天水終于迎來一場久違的小到中雨。
這場被當地人稱為“及時雨”的降水,讓干裂的土壤暫時喘了口氣。
但在更廣袤的干旱區,農戶們依然跪在田埂上,用手扒開板結的泥土尋找最后一絲濕氣。
干旱從來不只是自然現象。
從老井干涸到新井越打越深,從“靠天吃飯”到“人工增雨”,人類與水的博弈從未停止。
當60年一遇的旱災敲響糧食安全的警鐘,或許我們更該思考:如何在擰緊水龍頭的同時,給土地留下可持續的未來。
參考資料:
1.央視新聞:《今廣西大部氣象干旱已達特旱》
2.瞭望周刊:《警惕糧產區旱情持續》
3.新華網:《當前旱情四問》
4.九派新聞:《陜西農作物受旱五百多萬畝》
5.每日經濟新聞:《中央氣象臺連發干旱預警》
6.中國氣象局:《干旱的影響》)
編輯:小可
作者:老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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