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疼得彎下腰,心臟像是被人生生剖開。
她忽然想起——
他曾跪在雨里發誓:“吟吟,這輩子我只要你一個?!?br/>他曾抵著她的額頭說:“吟吟,我只認從你肚子里出生的孩子。”
他曾在纏綿后吻著她的指尖承諾:“吟吟,再等等,很快,就我們兩個人?!?br/>可現在,他站在喬知夏身邊,懷里抱著他們的孩子,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惡毒的陌生人。
當冷庫門再次打開時,江晚吟凍僵的手指死死摳著掌心。
這一次,她不等了。
江晚吟撥通了周家老宅的電話。
“我愿意離開周硯白。”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但我有一個要求,我要你們把我送到他永遠找不到的地方?!?br/>電話那頭傳來周夫人滿意的笑聲:“早這么懂事不就好了?關一次冷庫倒是學乖了。一個賣魚女,也配進我們周家的門?”
“半個月后,我們會安排好一切。”周父的聲音透著輕蔑,“到時候,你永遠別出現在硯白面前?!?br/>電話掛斷,江晚吟站在別墅門口,指尖發顫。
客廳里,周硯白正抱著女兒逗弄,喬知夏靠在他肩頭,笑得溫柔。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江晚吟站在那兒,心臟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
“江小姐回來了?”喬知夏先發現了她,立刻緊張地坐直了身子。
周硯白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把孩子遞給傭人:“抱上樓。”
他防備的眼神像刀子一樣扎進江晚吟心里。
他怕她傷害他的孩子。
曾經那個說“我只認從你肚子里出生的孩子”的男人,現在防她像防一個殺人犯。
等孩子被抱走,周硯白才走過來,伸手想檢查她的身體:“回來了,冷庫里……有沒有受傷?”
江晚吟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為她擋下九十九鞭的男人,心頭酸澀愈濃,偏頭躲開他的觸碰。
他蹙了蹙眉,開口解釋:“吟吟,昨晚那種情況,我越護著你,他們罰得越重?!?br/>“而且我們馬上就要走了,我不想節外生枝。再說孩子是無辜的,你何必……”
“我說了不是我!”江晚吟突然紅了眼眶。
周硯白似乎被她激烈的反應驚到,怔了一瞬才放軟語氣:“好了好了,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這三個字像冰錐扎進心口。
他還是不信她。
眼看氣氛陷入僵持,喬知夏摸著肚子走了過來,故作誠懇:“江小姐,我也給你道個歉。我當時太著急了。你沒有孩子,可能不理解當母親的心情……”
她抬手捋了捋頭發,腕上的玉鐲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江晚吟瞳孔驟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這個鐲子哪來的?”
“知夏喜歡,我就給她了?!敝艹幇桌_她的手,“就當是你給她的賠罪?!?br/>“這是我媽的遺物!”江晚吟聲音發抖,“你怎么能把它送人,你明明知道它對我多重要!”
她伸手就要去搶鐲子,喬知夏卻突然踉蹌著往后一倒,捂著肚子痛呼。
“啊……我的肚子……”
“江晚吟!”周硯白第一時間推開她,眼神冷得駭人,“她肚子里還有我的孩子,你鬧夠沒有?!”
他力道太大,江晚吟被狠狠摜在茶幾角上,后腦勺重重磕上去,血瞬間涌了出來。
可周硯白連頭都沒回,抱起喬知夏就往外沖。
“硯白……”喬知夏靠在他懷里,虛弱地哭,“孩子會不會有事……”
“別怕,有我在?!彼曇魷厝岬么潭?,“你不會有事,孩子也不會有事?!?br/>周硯白抱著喬知夏沖出別墅時,江晚吟還癱坐在地上,后腦的血順著脖頸往下淌。
她看著他的背影,那么急切,那么慌張,連頭都沒回一次。
她疼痛欲裂,忽然想起,從前,他也是這樣緊張她的。
那時,她還在海鮮市場賣魚,扎著簡單的馬尾辮,不施粉黛,清麗脫俗,被市場里的人稱為“賣魚西施”。
周硯白第一次見到她,就站在攤位前看了整整兩個小時,最后掏出一張黑卡說:“跟我走,這輩子都不用碰這些?!?br/>她雖貧窮,卻清冷有傲骨,怔了一下,直接將卡還給他:“不用了先生,我靠勞動賺錢,不丟人。”
他靜靜凝視她許久,再次遞了一張名片給她,手指修長干凈,“我叫周硯白,明天我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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