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展作為“泛二次元”最具代表性的線下活動之一,已成為年輕人社交與表達“自我”的重要場景。
伴隨眾多喜歡“二次元”文化的90后步入婚姻殿堂,不少“老二次元”也開始將熱愛傳遞給下一代,帶著“萌娃”共同逛展。更有不少親自共同出演某個作品的角色,一起體驗cosplay。
然而,當“童趣”與“角色扮演”交匯,孩童與成人之間的界限也可能逐漸模糊。
近日廣東中山舉辦的一場漫展活動中,流出一組“中山漫展兩名女童穿著過于暴露”的現場照,在網絡上引發廣泛爭議。
從現場照不難看出:兩名年幼女孩身著“暴露”并且以不雅的姿勢接受著眾人的圍觀與拍攝,似乎也同時在進行著直播活動。
隨之“這樣的裝扮真的適合未成年人嗎?”、“孩子還什么都不懂,大人怎能如此安排?這是對孩子的傷害”的聲音引發輿論。
隨后漫展主辦方回應稱,已在第一時間對該行為進行干預,并要求監護人協助兩名女孩更換為日常服裝。
有消息稱,涉事兩名女童來自某藝術培訓機構,此次出現在漫展,是在家長與攝影工作室安排下進行拍攝宣傳,意在通過直播與掃碼引導進行“線上引流”。
為何“漫展”頻頻成為這類行為的發生地?
事實上,不止中山,近年來全國各地的漫展現場屢屢曝出“著裝尺度失控”“擦邊炒作”“未成年人被過度曝光乃至物化”的亂象,幾乎每年總有數場“雷點事件”如約而至,仿佛成了某種“負面保留節目”。
以本次中山事件為例,盡管主辦方及時介入制止,但人們依然在追問:是誰讓孩子登上了那個不屬于她們的舞臺?又是誰將“萌”與“媚”混為一談,把孩子當作商業“誘餌”布置在鏡頭前?
漫展是泛二次元文化的重要落地場域,從動漫、游戲延伸出的Coser形象中如阿斯塔特到僅有JK少女,不乏性感風、異裝風甚至邊緣風,而這種“審美邊界模糊”的特點,雖然是亞文化的一種活力來源,但也很容易被誤解、誤用、乃至被別有用心者利用。
另一方面,漫展主力觀眾多為青少年,社交平臺活躍,現場素材極易二次創作,一條剪輯得當的cos視頻往往能迅速登上熱搜。
對于一些機構而言,漫展就像是“預設好流量池”的舞臺,不但觀眾易共鳴、傳播易出圈,而且其“非日常”“略邊緣”的文化色彩反而降低了大眾對邊界感的警覺。
于是我們看到——未成年人cos直播、誘導性姿勢的拍照和過于成人化的裝扮等行為,一次次出現在漫展現場,成為某些人“低成本高收益”的流量捷徑。
“作秀、炒作、黑流量”這不僅透支了公眾對二次元文化的理解與尊重,更讓原本屬于愛好者自娛自樂、自由表達的場所,逐漸變成了一個不斷被擠壓成營銷秀場的表演空間。
別因噎廢食,就否定漫展
這個世界像個巨大的調色盤,五顏六色,各美其美。而漫展,就像一塊屬于年輕人的“自由涂鴉墻”——它本不骯臟,骯臟的是那些往上潑墨的人。
漫展上的Cosplay對一些人來說可能是“扮裝”,但對另一些人而言,是“重啟人生”。
罹患先天性白化病的小女孩“愛莎”,因天生一頭雪白頭發而在生活中屢遭異樣目光。一次偶然和披上同色假發與Coser合影,從此她的世界,真的被治愈了。
她驚喜地發現:“原來世界上也有很多人和我一樣,白頭發也很好看。”——在那一刻,她不僅不再自卑,甚至覺得自己是被動漫世界“歡迎”的人。這是二次元給予她的療愈與力量。
這樣的故事在Cos圈并不罕見。那些患有皮膚病、肢體障礙或外貌差異的青少年,常常能在Cosplay中收獲認同與尊重。
一如當年喜歡玩“殺馬特”的青少年一般,只要營造出一個安全、友好、不以外表取人的文化氛圍,漫展完全有能力成為未成年人釋放創意、表達自我、建立社交的正能量平臺。
事實上,越來越多的家長選擇陪伴孩子一起參與漫展——孩子在父母的引導下學習角色背后的故事,也在穿梭于五顏六色的Cos海洋中學會尊重、包容與審美多元。
就像那位白化病女孩的媽媽說的那樣:“我希望她知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五顏六色的。”
所以我們得看清楚:被濫用的是平臺和規則,不是cos文化本身;出問題的是某些人,不是那一身皮的意義。
當我們批判惡意利用未成年人的亂象時,也不應將本不該被責備的文化群體一并打入冷宮。懲戒的是越界者,守護的卻應是更廣闊的創意與善意。
希望未來的漫展上,不再有孩子被消費成商品,也愿更多像“愛莎”一樣的孩子,能在這個五彩的虛擬世界里,找到屬于自己的真實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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