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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
晨霧氤氳在青石板路上,我手中握著溫熱的茶盞,凝視那水汽繚繞,恍惚間又見你眸中水光。
這世間萬千過客,我獨為你停駐,不為浮名虛利,不為萬丈紅塵。
此生所求,不過是三餐四季與你相對,風雨中緊握你手,直至歲月盡頭。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
并非遙不可及的星辰,而是我們指尖相觸時傳遞的溫熱,
是病榻前無聲守候的側影,是白發低垂時相視而笑的默契。愛是鐫刻于時光中的永恒印記。
初遇 你,是春深時節,庭院里的海棠開得灼灼。你執一卷書,
立于花影下,恍然便是“隔墻花影動,疑是玉人來”的舊夢重現。風過處,花瓣簌簌落在你肩頭,
也落在我驟然失序的心跳之上。那一刻,仿佛有幽微而堅韌的絲線,瞬間系緊了我漂泊的魂靈——
原來“魂是你!夢也是你!”的喟嘆,竟非虛言。
你含笑抬眸,眼波流轉,便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古老詩句頃刻間有了血肉。
自此,我生命的地圖上,便只標注了通往你的路徑。
別離的渡口,江風凜冽如刀。你強忍淚意,將一枚親手繡制的帕子塞入我掌心,
絲線上纏繞的并蒂蓮尚帶著你指尖的溫度。船緩緩離岸,
你立于岸邊,身影漸遠,終凝成水墨畫里一點模糊的淚痕。
李商隱的“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驀然涌上心頭,字字皆是我們未及言說的萬語千言。
從此,山長水闊,雁字無憑。我所有的偏愛、情深與癡念,皆懸于你一身,
世間縱有萬萬千千相逢,也再無人能取代你于我心之重。
異鄉的孤燈下,你的名字是我反復描摹的符咒,是我抵御長夜寒涼的薪火。
思念是無聲的蝕骨銷魂。多少個無眠的長夜,我枯坐窗前,
看庭中月光如積水空明,恍惚間似有你的衣袂拂過階前。
溫庭筠筆下“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的刻骨,
竟化作我掌心緊攥那方舊帕時真實的痛楚。思念如藤蔓纏繞心壁,在孤寂的暗處悄然滋長,
每一次脈搏的跳動都似在呼喚你的名字。舊疾復發時痛楚鉆心,
冷汗涔涔間,唯有攥緊那方繡著并蒂蓮的帕子,仿佛攥住了你溫存的魂魄——
這微薄之物,竟成了我抵御命運寒潮的最后壁壘。
重逢竟在料峭春寒中。我歸家時,你正于檐下煎藥,
藥香苦澀彌漫。你聞聲回首,眼中驟然點亮的光,
勝過世間所有星辰。那一眼,便如久旱逢甘霖,枯萎的心田瞬間被你的目光重新滋養。你輕聲道:“回來了?
”三個字,塵埃落定,萬水千山皆化作眼底溫柔。
納蘭容若那句“一生一代一雙人”的祈愿,在歷經風霜后,
竟真真切切地沉淀為我們相依的日常。那些離散的歲月,終被這重逢的暖意所融化。
情深似海,靜水流深。不再需烈火烹油般的熾熱誓言,深情早已沉淀為晨昏相對的習慣與無言守候的默契。
你寅時起身為我熬藥的專注,我伏案時你悄然披上的外衣,
皆是“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注解。有一年深冬,你病勢沉重,咳嗽聲撕扯著寒夜。我徹夜守在榻前,
一遍遍用溫水浸潤你干裂的唇,緊握你冰涼的手,
仿佛如此便能將我的生命力渡給你。李商隱的“春蠶到死絲方盡,
蠟炬成灰淚始干”,竟成了那長夜煎熬中我心底反復涌動的悲鳴與祈愿。幸而天憐癡心,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窗紙,你的高熱終退,虛弱的指尖在我掌心輕輕一勾——
這微弱的回應,便是我全部世界復蘇的號角。
歲月如流,青絲成雪。某個尋常的黃昏,我們相攜立于舊日海棠樹下。花開如故,只是當年灼灼其華,
如今更添風骨。你指著新抽的嫩葉,絮絮說著今春的花信,白發在夕陽余暉里鍍上一層柔金。晚風輕拂,
幾片花瓣悄然落于你霜染的鬢邊。我抬手為你拂去,動作熟稔如呼吸。
那一瞬,王維的“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悠然浮現于心。
原來千帆過盡,所求不過是與你并肩看這云卷云舒。
你輕輕靠著我,低聲感慨:“這一世情緣,竟真的圓滿了。”這圓滿非無瑕美玉,
而是布滿生活刻痕的陶器,盛滿了我們共同釀造的悲歡。
我忽然憶起那年渡口離別,你立于蕭瑟江風中,身影單薄卻倔強。
如今再回首,驚覺那撕心裂肺的離別之痛,竟也被時間鍛造成我們情緣中不可或缺的堅韌一環。原來真正的刻骨銘心,
并非只有濃烈的歡愉,而是連那些為愛承受的煎熬、
等待的焦灼、病中守護的憂懼,都因與你相關,而被賦予了深沉的意義,成為生命紋理中不可剝離的金線。
鄰家曾有一對年輕夫妻,爭吵聲常如驟雨般穿透薄墻。一日又聞激烈爭執,
隨后是長久的沉寂。翌日清晨,我竟見那青年提著食盒匆匆歸來,臉上猶有疲憊,卻難掩關切。后來才知,
他深夜冒雨為生病的妻子去買那家極遠的粥鋪熱粥。生活的棱角或許會割傷彼此,但總有些細微處的執拗關懷,
透露出“中心藏之,何日忘之”的初心未改。這何嘗不是一種啟示?情緣的維系,不在免于磕絆,
而在每一次跌倒后,仍有力量向著對方的方向伸出手去。
生命行至深秋,愈發懂得“醉一世相思,為一人鐘情”的珍貴。
這“醉”,非沉溺幻夢,而是清醒地選擇將靈魂安放于另一顆靈魂的港灣,
從此風雨同舟,甘苦共嘗。真正的永恒,并非虛空承諾,而是將剎那的心跳,抻長成血脈交融的紋路,
刻進彼此生命的年輪——縱使流光容易把人拋,那紋路只會因風霜的磨洗而愈發清晰、深刻。
生命最深的刻痕,往往不是歲月本身的風刀霜劍,而是另一顆心在靈魂上反復鐫寫的名字——
任時光如何沖刷,那嵌入骨血的印記,只會愈發清晰。
暮色四合,我輕握你布滿歲月印記的手。掌心的溫度如初,傳遞著無聲的誓言。庭院里海棠靜默,
仿佛古老卷軸上凝固的丹青。我們并肩立于時光深處,任由風霜蝕刻容顏,卻蝕不化靈魂深處相依的印記。
這情緣何須驚世駭俗?它早已化作呼吸間的藥香、對視時的微光、
病榻旁緊握的雙手,在每一個平凡晨昏里,靜水流深,刻骨銘心。
晚風漸起,掠過庭院,拂動了你鬢邊幾縷銀絲,也撩撥得海棠枝頭一陣細碎的低語。幾片淺緋的花瓣打著旋兒,
輕輕落在我們相握的手上,像時光溫柔蓋下的印鑒。你指尖微動,在我掌心輕輕一劃,那細微的觸感,
卻如投入心湖的石子,漾開圈圈無盡的漣漪,牽動起深埋于歲月褶皺中的千般滋味。最深的刻骨銘心,
并非來自電光火石的瞬間,而是源于靈魂在漫長歲月里持續不斷的、
相互滲透的鐫刻,每一道紋理都浸透了共同呼吸的晨昏。
白居易那“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的淺語,此刻竟如洪鐘大呂,道盡了這雙手緊握的全部重量——
健忘的是世事的浮云,不忘的是融入骨血的你。
歲月無法磨蝕的印記
那方曾浸透離別淚水的舊帕,如今靜靜躺在妝奩的最深處,絲線繡就的并蒂蓮早已褪去了鮮妍,
卻愈發顯出一種歷久彌堅的溫潤光澤。它不再僅僅承載著渡口凜冽江風的記憶,更疊印著無數個病中相互扶持的晨昏。
記得那次你沉疴難起,纏綿病榻數月,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我衣不解帶,日夜守候在側,
用這方舊帕,一遍遍為你拭去額角的虛汗,浸潤你干涸的唇。深夜,萬籟俱寂,
唯有你艱難的呼吸和銅壺滴漏單調的聲響交織。昏黃的燭光將你瘦削的側影投在墻上,搖搖晃晃,
仿佛隨時會熄滅。巨大的恐懼如冰冷的潮水將我淹沒,我緊攥著那帕子,
仿佛它是連接你魂魄的唯一纜繩,口中無意識地反復低吟著李之儀的《卜算子》: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那“此恨何時已”的錐心之問,在寂靜的深夜里,
竟成了支撐我熬過漫漫長夜的唯一禱詞。刻骨的印記,往往在絕望的深淵里被淬煉得最為清晰,
當生命之光黯淡時,另一雙手的溫度便是喚醒黎明的唯一火種。
直到東方既白,熹微的晨光艱難地穿透窗欞,
你緊閉的眼睫終于微微顫動,極其虛弱地,你的指尖在我緊握的手心里,極其輕微地勾了一下。
那一瞬間,懸在萬丈深淵之上的心驟然落地,巨大的狂喜與酸楚同時沖垮了堤防。淚水無聲地滾落,
滴在我們交握的手上,也滴在那方見證過無數悲歡的舊帕上。
原來,“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的極致付出,
所求的回報,不過是掌心這微弱卻無比真實的回應——
那是生命重新搏動的信號,是黑暗盡頭終于顯現的光。
三餐四季的風骨
歲月如深秋的溪流,看似沉靜平緩,卻在不經意間帶走了青蔥,
沉淀下霜白。我們不再需要驚心動魄的誓言來佐證愛情,深情早已沉潛于煙火日常的每一道縫隙。清晨,
藥爐上氤氳的霧氣準時彌漫開熟悉的微苦氣息,那是你細心為我調理身體的堅持;
傍晚,我總會在你伏案倦讀時,將一杯溫熱的清茶無聲地放在你手邊。
彼此的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動作,便足以傳遞千言萬語,
印證著“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古老默契。
一年深冬,朔風怒號,大雪封門。你早年落下的寒疾復發,疼得蜷縮在厚厚的被褥里,冷汗涔涔。
我急急翻出陳年的艾草和姜片,為你一遍遍熱敷揉按。跳躍的爐火映著你蒼白的臉,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眉頭緊鎖。
我心中焦灼如焚,手上的動作卻愈發輕柔,低聲安撫著,
仿佛在哄勸一個受驚的孩子。待到疼痛稍緩,你疲憊地睜開眼,
看到我因熬夜而通紅的雙眼,以及額角不知何時被爐火燎焦的一縷發絲,
竟虛弱地扯出一個微笑,抬手想要觸碰我的臉,喃喃道:“老了老了,倒拖累你了……”
我一把抓住你冰涼的手,緊緊貼在自己臉頰上,
那刺骨的寒意卻讓我心底涌起滾燙的暖流,喉嚨哽咽:“說什么傻話,風雪同舟,甘苦同味,這本就是你我當年之約。
” 窗外是肆虐的風雪,屋內爐火正旺,映照著兩張不再年輕卻因共擔風雨而更顯堅韌的面容。這平凡的相守,
何嘗不是對“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最樸素的詮釋?真正的圓滿,并非命運的完美無瑕,
而是兩個靈魂在塵世的顛簸里,始終選擇并肩,以愛為盾,將苦難也鍛造成勛章。
情緣深處的回響
隔壁院墻內,那對年輕夫妻的生活交響曲依舊跌宕起伏。
爭吵聲時而如夏日驟雨般激烈,時而又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日傍晚,激烈的爭執后是長久的寂靜。翌日清晨,薄霧未散,
我推開院門,正撞見那青年提著食盒,腳步匆匆歸來。他臉上帶著熬夜的疲憊,發梢還沾著夜露,
但眼中卻盛滿了不容錯辨的關切與焦急。后來才從鄰里口中得知,
他那倔強的妻子昨夜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中只念叨著城西那家老字號粥鋪的蓮蓉甜粥。
他竟二話不說,頂著料峭的春寒和沉沉夜色,徒步穿越大半個寂靜的城,
只為買回這一碗她病中執念的熱粥。生活的棱角鋒利,
難免會將彼此割傷,留下深淺不一的劃痕。然而,正是這些在磕絆與疼痛之后,依然固執地向著對方伸出的手,
依然愿意為對方深夜奔走的執拗,才最是動人。它們無聲地訴說著“中心藏之,
何日忘之”的初心,在瑣碎的摩擦中,閃耀著情緣最本真的光芒。
這何嘗不是一種最深刻的啟示?維系情緣的,從來不是一帆風順的坦途,
而是每一次風暴過后,那依然選擇靠近的體溫,那從未真正熄滅的牽念。
刻入年輪的心音
生命行至深秋的層林,回望來路,
愈發懂得“醉一世相思,為一人鐘情”這“醉”字的千鈞重量。
它并非懵懂沉溺的幻夢,而是歷經滄桑后,靈魂依然清醒而執著地選擇停泊于唯一認定的港灣。
所有的偏愛、情深、癡念,縱使在漫長歲月里被風霜反復淘洗,
卻從未稀釋,反而沉淀為血脈里最深沉的回響。
這“醉”,是心甘情愿的沉溺,是靈魂認定了歸途的安然。
又是一個海棠盛放的春日。我們坐在庭院的老藤椅上,
看新燕在梁間忙碌地銜泥筑巢。陽光穿過疏密的花葉,
在你霜染的鬢發和安詳的側臉上跳躍。你微微瞇著眼,指著枝頭一朵開得格外飽滿的花,輕聲說:
“看,像不像那年,你歸來時,我簪在鬢邊的那一朵?” 時光仿佛在這一刻溫柔地重疊。
我握緊你布滿老年斑卻依舊溫暖的手,低聲吟哦: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古老的誓言,早已不再是遙不可及的星辰。
它化作了我們掌紋里交錯的溝壑,化作了彼此眼中沉淀的暮色,
化作了晨昏交替間無聲的陪伴。這雙手,從紅顏握到鶴發,
從渡口的生離死別,握到病榻前的憂懼守護,再握到這庭院深深的寧靜黃昏。
永恒并非時間的無限延伸,而是將靈魂的印記,以心跳為刻刀,以歲月為砥石,深深鐫入彼此的生命之樹,
成為年輪中最清晰、最不可磨滅的同心圓。縱使流光終將帶走一切,
“任他明月下西樓”,那刻入骨髓的名字,早已成為靈魂本身的地標,永不傾圮。
暮色四合,我輕握你布滿歲月印記的手。掌心的溫度如初,傳遞著無聲的誓言。庭院里海棠靜默,
仿佛古老卷軸上凝固的丹青。我們并肩立于時光深處,任由風霜蝕刻容顏,卻蝕不化靈魂深處相依的印記。
這情緣何須驚天動地?它早已化作呼吸間的藥香、
對視時的微光、病榻旁緊握的雙手,在每一個平凡晨昏里,靜水流深,刻骨銘心。
晚風漸起,掠過庭院,拂動了你鬢邊幾縷銀絲,也撩撥得海棠枝頭一陣細碎的低語。幾片淺緋的花瓣打著旋兒,
輕輕落在我們相握的手上,像時光溫柔蓋下的印鑒。你指尖微動,在我掌心輕輕一劃,那細微的觸感,
卻如投入心湖的石子,漾開圈圈無盡的漣漪,
牽動起深埋于歲月褶皺中的千般滋味。
最深的刻骨銘心,并非來自電光火石的瞬間,而是源于靈魂在漫長歲月里持續不斷的、
相互滲透的鐫刻,每一道紋理都浸透了共同呼吸的晨昏。** 白居易那“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的淺語,此刻竟如洪鐘大呂,道盡了這雙手緊握的全部重量——健忘的是世事的浮云,不忘的是融入骨血的你。
融于骨血的圖騰
妝奩深處,那方見證過離散與守望的舊帕,絲線上褪色的并蒂蓮早已黯淡,卻如古玉般沁潤出溫厚的柔光。
它不再僅是渡口離別的信物,更承載著無數生命暗夜里的微光。憶你病中最沉的那段時日,氣息游絲般微弱,
仿佛隨時會被風吹散。我守在你榻前,用這方舊帕,一遍遍浸潤你干裂的唇,拭去你額角冰涼的虛汗。
長夜如墨,只有銅壺滴漏的聲響和你艱難的呼吸在死寂中切割。巨大的恐懼攫住心臟,我緊攥著帕子,
仿佛攥住懸崖邊唯一的藤蔓,口中無意識地低徊著李之儀泣血的句子: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那“何時已”的詰問,在絕望的深淵里反復撞擊,竟成了支撐我不墜的唯一禱詞。
情緣的刻骨,在瀕臨失去的深淵被淬煉得最為純粹——
當世界的光即將熄滅,另一雙手的溫度便是重燃生命的所有薪火。
直到晨光艱難地刺破黑暗,你眼睫微顫,冰涼的手指在我掌心,
極其微弱地勾了一下。那一剎,懸于萬丈深淵的心轟然落地,巨大的酸楚與狂喜如熔巖奔涌。淚水無聲滾落,滴在我們交纏的手背,
也浸入那方承載太多悲歡的舊帕。原來,“春蠶到死絲方盡”的極致付出,
所求的回報,不過是掌心這微弱卻無比真實的搏動——
那是生命重啟的號角,是穿透漫長黑暗的第一縷晨曦。
這方舊帕,從此成為我們共同生命圖騰的一部分,那褪色的絲線,是嵌入彼此骨血的金絲,無聲宣告著永不磨滅的歸屬。
煙火深處的永恒
歲月如深秋沉靜的河流,帶走了青蔥的喧嘩,沉淀下霜白的厚重。
我們不再需要驚雷般的誓言,深情早已沉潛于煙火繚繞的每一個罅隙。
清晨,藥爐上氤氳的微苦氣息是你無聲的關切;
黃昏,我放在你案頭那杯溫熱的清茶,是你倦讀時抬眼便能觸碰的暖意。
一個眼神的交匯,一個細微動作的默契,
便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在塵世最熨帖的注腳。
記得那一年隆冬,朔風卷著鵝毛大雪,將天地封成一片混沌的素白。
你早年落下的寒疾被酷寒引動,疼得蜷縮在厚厚的衾被里,冷汗浸透了鬢角。我翻出陳年的艾草與老姜,
在跳躍的爐火旁為你一遍遍熱敷揉按。火光映著你蒼白的臉,眉頭緊鎖,牙關輕顫。焦灼如蟻嚙心,
手上的力道卻極盡輕柔,低聲絮語著安撫,如同哄慰受驚的稚子。待疼痛的潮水稍退,你疲憊地睜開眼,
望見我因熬夜而布滿血絲的眼和額角被爐火燎焦的發絲,竟虛弱地彎了彎嘴角,冰涼的手顫巍巍抬起,
想要撫平我的焦灼:“老了老了…倒成了你的負累……”
我一把將你冰冷的手緊緊貼在自己臉頰,那寒意卻如烙鐵燙入心底,
喉頭哽咽:“何來負累?風雪同舟,甘苦共味,
這本就是你我當年刻下的生死契!” 窗外風雪呼號,屋內爐火正紅,
映照著兩張刻滿風霜卻因共擔而愈顯堅韌的臉龐。這平凡的相守,
正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在人間煙火里最樸拙也最堅貞的具象。圓滿的真相,并非命運的完美無瑕,
而是兩個靈魂在塵世的顛簸里,始終選擇十指緊扣,
以愛為砥,將歲月的砂礫也磨礪成珍珠。
情緣渡口的燈塔
鄰家院墻內的生活,依舊上演著鍋碗瓢盆的交響。
年輕夫妻的爭執時而如夏日驟雨般激烈,時而又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日黃昏,激烈的爭吵后是長久的寂靜。翌日清晨,薄霧如紗未散,
我推開院門,正撞見那青年提著食盒,裹著一身寒氣匆匆歸來。
他眼底布滿血絲,發梢凝結著夜露的微光,疲憊的臉上卻寫滿了不容錯辨的焦灼與關切。后來得知,
他那倔強的妻子昨夜突發高熱,囈語中只喃喃著城西老鋪一碗蓮蓉甜粥的滋味。
他竟毫不猶豫,頂著刺骨的春寒與沉沉夜色,徒步穿越半個沉睡的城池,
只為捧回她病中這點微末的心愿。生活的利刃難免留下傷痕,
然而,正是這些在爭吵的廢墟上,依然固執地為對方深夜奔走的背影,在疼痛的間隙里,
依然選擇用體溫去溫暖對方的笨拙,才最是動人心魄。
它們無聲地詮釋著“中心藏之,何日忘之”的初心,在瑣碎的摩擦塵埃里,折射出情緣最本真、最堅韌的光芒。
這何嘗不是最深刻的啟示?情緣的維系,不在于規避所有風浪,
而在于每一次傾覆之后,那依然選擇相擁取暖的姿勢,那從未真正冷卻的牽念,才是穿越歲月迷霧的不滅燈塔。
年輪深處的永恒震顫
生命行至層林盡染的深秋,回望來路,
方真正讀懂“醉一世相思,為一人鐘情”這“醉”字的千鈞之重。
它絕非混沌的沉溺,而是歷經千帆后,靈魂依舊清醒而執著地錨定唯一的歸港。
所有的偏愛、情深、癡念,縱使在漫長光陰的淘洗下,非但未曾稀釋,
反而沉淀為血脈里最深沉的回響,每一次心跳都是它的共鳴。
這“醉”,是心甘情愿的沉淪,是靈魂認定了故鄉的安然。
又是一個海棠灼灼的春日。我們相偎于庭院的老藤椅上,看新燕在梁間穿梭,銜泥筑起未來的暖巢。
金色的陽光穿過疏密的花葉,在你霜染的鬢發和寧靜的側臉上跳躍,鍍上一層溫柔的輝光。你微微瞇起眼,
指向枝頭一朵開得格外豐盈的花,聲音輕軟如嘆息:“看,像不像那年,你踏著春色歸來,我欣喜地簪在鬢邊的那一朵?
” 時光仿佛在花影間溫柔地重疊、凝固。我握緊你布滿歲月溝壑卻依舊傳遞著暖意的手,心底涌動著千年的回響,
低聲吟哦: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古老的盟誓,早已不再是天際遙不可及的星辰。
它化作了我們掌紋里彼此嵌入的紋路,化作了彼此眼中沉淀的暮靄晨光,化作了每一次呼吸間無聲的應和。
這雙手,從紅顏的豐潤握到鶴發的嶙峋,
從渡口訣別的撕心裂肺,
握到病榻前憂懼的徹夜守候,
再握到這庭院深深、海棠如雪的寧靜黃昏。永恒并非虛無的時間長度,
而是以心跳為刻刀,以歲月為砥石,將靈魂的印記深深鐫入彼此生命的年輪,
成為那最清晰、最不可磨滅的同心圓。縱使流光終將席卷萬物,
“任他明月下西樓”,那刻入骨髓的名字,早已成為靈魂本身不可撼動的坐標,指引著穿越時空的歸途。
暮色如硯中飽蘸的濃墨,溫柔地暈染天地。晚風裹挾著海棠最后的幽香,繾綣縈繞于我們周身。
我的掌心,依然包裹著你蒼老卻無比熟悉的手,那恒久的、
熨帖的溫度,便是穿透所有歲月風塵最深沉的回響。庭院岑寂,老樹無言,
唯有靈魂深處那被彼此反復鐫刻、早已與骨血共生共長的名字,在無聲地、永恒地震顫著,應和著天地的心跳。
情緣刻骨處,不在金石鏗鏘的誓言,而在白發低眉時,掌心那一脈無聲的暖流,足以熨平所有時光的褶皺,照亮通往永恒的幽徑。
我們就這樣站著,站成了時光本身,站成了刻骨銘心的最終注解——
愛,是靈魂在另一具靈魂上,以生命為期的漫長篆刻,直至與永恒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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