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紗窗灑進來,在床頭投下斑駁的影子。我蜷縮在寬大的雙人床上,聽著窗外的蟲鳴,數著天花板上的裂紋,這樣的夜晚不知道還要熬過多少個。丈夫已經三年沒回家了,在南方的工地上沒日沒夜地干活,只為了多掙些錢,給孩子攢夠上大學的學費。
起初,我還能靠忙碌的日子麻痹自己。天不亮就起床,給孩子做早飯,送他上學后,便去鎮上的超市打工。下午接孩子放學,輔導作業,準備晚飯,收拾家務。等一切都忙完,常常已經是深夜。那段時間,雖然辛苦,但至少還有事情可以填滿空虛。
可隨著時間推移,這種麻木漸漸失效了。夜深人靜時,身體里仿佛有團火在燒,尤其是在悶熱的夏夜,輾轉反側,汗水浸濕了枕巾,那種難以名狀的煎熬愈發強烈。我知道,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可丈夫遠在千里之外,我只能獨自承受。
超市里的老張,總是有意無意地靠近我。“小李啊,你一個人太辛苦了,要不我幫你干點重活?”他說話時,眼睛總在我身上打轉,那眼神讓我渾身不自在。還有村口的王哥,每次見我都熱情得過分,時不時塞給我一些自家種的水果,說:“妹子,一個人不容易,有什么事盡管開口。”我知道他們的心思,只能禮貌地拒絕,然后盡量躲著他們。
有一次,老張借著幫我搬貨的機會,突然抓住我的手:“你看你,手上都磨出繭子了,跟著我吧,保證讓你過上好日子。”我嚇得渾身發抖,用力甩開他的手,躲進倉庫里哭了好久。從那以后,我更加小心翼翼,不敢和任何男人有過多接觸。
孩子漸漸長大,也開始懂事。有一次,他突然問我:“媽媽,為什么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陪著,我爸爸卻總是不回家?”我看著他天真的眼神,心里一陣酸楚,只能強顏歡笑:“爸爸在外面掙錢,等掙夠了錢就回來。”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可從那以后,他變得沉默了許多。
家庭的重擔,身體的需求,還有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像三座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有時,我也會想,為什么要這么折磨自己?隨便找個人依靠,或許能輕松些。但一想到丈夫在工地上日曬雨淋,為了這個家拼命工作;一想到孩子期待的眼神,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守住這個家,守住自己的底線。
鄰居家的嫂子,她的丈夫也常年在外打工。可她卻選擇了另一條路,和村里的單身漢搞到了一起。起初,大家都在背后指指點點,可時間久了,也就見怪不怪了。她常常勸我:“妹子,別那么傻,人生苦短,何必為難自己。”我只是笑笑,沒有回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而我,不想違背自己的良心。
冬天的夜晚格外漫長,寒風呼嘯著拍打著窗戶。我裹緊被子,回憶起和丈夫剛結婚時的甜蜜時光。那時候,雖然日子清貧,但至少兩個人相互依偎,心里是暖的。現在,只能靠著這些回憶熬過漫漫長夜。
在超市打工時,我見過太多因為寂寞而出軌的故事。有的女人被丈夫發現后,鬧得家破人亡;有的男人在外面養了情人,最后妻離子散。這些故事像警鐘一樣,時刻提醒著我,不能走錯一步。
有時候,我會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日漸憔悴的臉,眼角的皺紋越來越深,頭發也開始發白。曾經那個青春洋溢的少女,早已被生活磨去了棱角。可即便如此,我依然選擇堅守,因為我知道,這是對家庭的責任,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白天,我像個陀螺一樣不停地轉動,用工作和家務填滿每一分鐘。可到了晚上,所有的疲憊和孤獨都涌上心頭。我學會了用看書、聽音樂來打發時間,雖然效果有限,但至少能分散一些注意力。
村里的人常常在背后議論我,說我太固執,不懂得變通。可他們不知道,在我心里,有一份堅定的信念。我相信,只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丈夫會回來,我們一家人能過上團圓的日子。
那些虎視眈眈的男人,始終沒有放棄。他們變著法子接近我,用各種甜言蜜語誘惑我。但每一次,我都咬著牙拒絕。我告訴自己,不能因為一時的軟弱,毀掉整個家庭。
孩子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這是我最大的安慰。每次看到他的獎狀,我都覺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我常常對他說:“兒子,你要好好學習,將來有出息,讓爸爸為你驕傲。”孩子總是懂事地點頭,說:“媽媽,我一定努力,以后讓你和爸爸過上好日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依然在孤獨中堅守。雖然過程很痛苦,但我從未后悔自己的選擇。我相信,只要心中有希望,再漫長的黑夜也會迎來黎明。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里,堅守一份純粹的感情和責任并不容易。但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不僅是為了家庭,更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活守寡的日子雖然難熬,但我相信,只要熬過這段黑暗,前方一定會有溫暖的陽光。
又一個夜晚來臨,我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光,心中默念:“老公,你放心,家永遠都在,我會一直等你回來。” 這是我對丈夫的承諾,也是支撐我熬過無數個孤獨夜晚的信念。我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但只要心中有愛,有希望,就沒有什么困難是無法克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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