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案情

2020年5月21日，被告人嚴某賊、曾某年共謀盜采海砂牟利，并分別出資200萬元、120萬元購置配備有抽砂機組的“興達XXXX”內河散貨船，被告人嚴某賊自任船長，以月工資19000元雇傭被告人曾某鋼擔任輪機，被告人曾某年負責岸上船用物資采購及船員工資發放。2020年8月9日至17日，被告人嚴某賊在未取得海域使用權證和采礦許可證的情況下，帶領被告人曾某鋼等船員先后四次駕駛“興達XXXX”內河散貨船至東海某海域利用抽砂機組盜采海砂，并將盜采得的海砂予以出售，共得款95000元。2020年8月21日11時許，被告人嚴某賊再次帶領被告人曾某鋼等船員駕駛“興達XXXX”內河散貨船在東海海域盜采海砂后返航至福鼎市上黃岐附近海域被寧德海警局福鼎工作站查獲。案發后，經檢測、鑒定和價格認定，上述查獲的海砂為區外細砂，體積2032.75立方米、重量2784.868噸、價值71146.25元，寧德海警局福鼎工作站依法以價款266500元對該批次海砂進行拍賣。福建省福鼎市人民法院于2022年5月9日作出（2021）閩0982刑初398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一、被告人嚴某賊犯非法采礦罪，判處有期徒刑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六萬元，罰金上繳國庫。二、被告人曾某年犯非法采礦罪，判處拘役五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六萬元，罰金上繳國庫。三、被告人曾某鋼犯非法采礦罪，判處拘役四個月，緩刑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二萬元，罰金上繳國庫。四、禁止被告人曾某鋼在緩刑考驗期限內從事海上作業。五、扣押在案的被告人嚴某賊、曾某年退出的違法所得人民幣95,000元，海砂拍賣款人民幣266,500元，予以沒收，由扣押機關寧德海警局福鼎工作站上繳國庫。六、扣押在案的“興達XXXX”內河散貨船，予以沒收。七、扣押在案的OPPO A59m手機、OPPO PCAM00手機發還被告人嚴某賊、曾某鋼。八、刑事附帶民事公益訴訟被告人嚴某賊、曾某年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三日內支付賠償金人民幣501,492.12元（已提存）。九、上述賠償金、沒收的“興達XXXX”內河散貨船的處置收入，均上繳福建省寧德市級國庫，按照《福建省生態環境損害賠償資金管理辦法（試行）》（閩財資環〔2019〕1號）執行，用于寧德市域內生態環境、自然資源的修復、保護。被告人嚴某賊、曾某年對沒收船舶不服，提起上訴。福建省寧德市中級人民法院于2022年6月27日作出（2022）閩09刑終134號刑事裁定，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裁判理由

法院生效判決認為：被告人嚴某賊、曾某年違反國家礦產資源法的規定，未取得海砂開采海域使用權證且未取得采礦許可證，采挖海砂，價值達166,146.25元，造成海洋生態資源環境損害整體影響價值501,492.12元，情節嚴重，構成非法采礦罪。曾某鋼曾因非法采礦受過行政處罰，明知嚴某賊、曾某年從事上述犯罪活動，仍受雇傭為其提供勞務并領取高額固定工資，與嚴某賊、曾某年構成非法采礦罪的共同犯罪。在共同犯罪中，嚴某賊、曾某年共謀出資購買船舶并組織實施盜采海砂行為，起主要作用，系主犯，依法應當按照其所參與的全部犯罪處罰；曾某鋼受雇擔任采挖海砂船舶輪機，起次要作用，是從犯，依法應當從輕處罰。嚴某賊歸案后能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屬坦白，可從輕處罰；曾某年、曾某鋼自動投案，并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屬自首，可從輕處罰；嚴某賊、曾某年、曾某鋼自愿認罪認罰，嚴某賊、曾某年并主動退繳違法所得，可從輕處罰。關于被告人嚴某賊、曾某年及其辯護人提出的涉案“興達XXXX”內河散貨船不應予以沒收的上訴和辯護意見。經查，興達XXXX”內河散貨船系嚴某賊、曾某年所有，雖產權登記為嚴某賊和福州某勝游艇有限公司共有，但二者均確認上述登記系為了辦理船舶所有權登記等事宜所作的安排，不作為實際權屬依據；嚴某賊、曾某年供述其系以盜挖海砂為目的而購買了涉案船舶，購買時船舶上原就安裝有吸砂設備，購買后經維修即多次駕駛船舶出海盜采海砂，該船舶除采砂外未作其他用途。以上事實足以證實，嚴某賊、曾某年明知涉案船舶具有采吸海砂用途而出資購買，且事實上亦用于海上非法采砂，故該裝備采砂設備且專門用于采砂的涉案“興達XXXX”內河散貨船，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六十四條及《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非法采礦、破壞性采礦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二條第二款關于用于非法采礦、破壞性采礦犯罪的專門工具和供犯罪所用的本人財物的規定，依法應當整體予以沒收。一審判決對涉案“興達XXXX”內河散貨船予以沒收的處理結果并無不當，予以維持。嚴某賊、曾某年辯解以自有資金亦或借款購買船舶，不影響涉案“興達XXXX”內河散貨船的權屬認定。曾某年及其辯護人提出的船舶非其本人財物的意見，不符合客觀事實，不予采納；嚴某賊、曾某年及其辯護人提出的將船舶和采砂設備剝離對待的意見，不能成立，不予采納；嚴某賊、曾某年及其辯護人提出的沒收船舶違反比例原則和功能性原則的意見，與查明的事實不符，不予采納。被告人嚴某賊、曾某年及其辯護人提出的福建省福鼎市人民法院（2021）閩0982刑初397號案件，并非指導性案例，不具有參照作用，該案判決中對涉案船舶的處理意見不影響本案依法對涉案船舶屬用于非法采礦犯罪的專門工具和供犯罪所用的本人財物予以整體沒收的認定和處理結論，嚴某賊、曾某年及其辯護人提出的有關參考另案判決的意見，沒有法律依據，不予采納。故法院依法作出如上裁判。

裁判要旨

對于行為人購買的專門用于海上非法采砂的船舶，應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六十四條及《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非法采礦、破壞性采礦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二條第二款有關用于非法采礦、破壞性采礦犯罪的專門工具和供犯罪所用的本人財物的相關規定，依法予以沒收。

編輯|包鐵新媒體工作室 楊清博

審核|王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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