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末年,曹操將已嫁過兩任丈夫,生過兩個孩子,已30多歲的蔡文姬許給年僅20出頭的董祀,董祀年輕有才,帥氣多金,自然極其不愿,但又畏懼曹操的權勢,不敢得罪他,逼不得已答應了。
東漢末年權傾朝野的曹操做媒,硬把三十多歲嫁過兩回、生過孩子的才女蔡文姬,許配給二十出頭的年輕官員董祀。
董祀這人要本事有本事,要樣貌有樣貌,家里還有錢,打心眼里不樂意這門親事。
可曹操勢大,董祀怕得罪他掉腦袋,咬著牙應下了這門親事。誰也沒想到,后來一場變故,倒讓這對年紀差一大截的夫妻,成了相守到老的恩愛伴侶。
要說這蔡文姬,命是真苦。她爹蔡邕是漢末大文人,搞音樂的頂尖好手。
蔡文姬自小耳濡目染,彈琴弄曲的本事比她爹還高。
才名在外,提親的人踏破了門檻。
她爹精挑細選,給她定了衛家的公子衛仲道。
這小兩口門當戶對,郎才女貌,日子過得像蜜里調油,整天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吟詩作對。
可惜好景不長,衛仲道身子骨弱,沒幾年就撒手人寰。夫家人不講道理,把克夫的屎盆子扣在蔡文姬頭上,把她轟出了衛家大門。
蔡文姬沒地兒去,只好回娘家投奔老爹。
誰知禍不單行,他爹蔡邕當時在董卓手下當差。
董卓倒臺后,蔡邕莫名其妙被牽連進去,冤死了。
好好的一個家,眨眼間就剩下蔡文姬一個孤苦伶仃的女人。
她整天躲在家里看書彈琴,排解心里的苦悶。
屋漏偏逢連夜雨,家里遭了匈奴兵洗劫,這苦命女人被擄到了荒涼的草原,被迫當了左賢王的妻子。
這日子一熬就是整整十二年,中間還生過兩個孩子,可她心里頭,日日都盼著能重回中原老家。
為啥曹操對這朵“帶刺的花”沒想法呢?根子還在老交情上。
蔡邕是曹操的忘年交,按輩分論,蔡文姬算是曹操的侄女輩了。
曹操這人極看重名聲,一世梟雄,豈能對小輩有歪念?另外,曹操心里頭有件更緊要的事惦記著。
蔡家以前收藏了好多珍貴書稿,后來散失了不少。
他知道蔡文姬博聞強記,指望她能憑借自己的腦子,把這些重要的篇目一字不落地重新寫出來。
這些文墨珍寶的分量,在曹操眼里,可比一個女人重要多了。
回過頭說說董祀。這小年輕起初哪看得上蔡文姬?
雖說她是才女,可歲數擺在那兒,人老珠黃的年紀,還嫁過兩次,當過匈奴王爺的媳婦兒,連孩子都有了。
年輕力盛、前途光明的董祀,打心眼里覺得憋屈,把這門親事當成了燙手山芋。
可曹操是他的頂頭大上司,官帽子和腦袋都在人家手心里攥著,他再有千般不愿,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剛成婚時,董祀整天給蔡文姬甩臉子,冷冰冰的沒個好臉色。
蔡文姬也不吵不鬧,默默受著。轉機出現在董祀作死犯事兒之后。
年輕氣盛的董祀仗著自己是屯田都尉的官位,惹下了殺身大禍。曹操一點沒客氣,直接把他打入死牢,定了死罪,就等著挨刀問斬。眼看小命要完,董祀傻眼了。
蔡文姬得知消息,衣服都沒穿利索,連鞋也顧不上穿,披散著頭發就跑去曹操那救人了。
在她心里,一日夫妻百日恩,甭管董祀對她咋樣,自己既然嫁了他,就得跟他站一塊兒。
那會兒曹操正在府里大宴賓客,聽說蔡文姬披頭散發、赤著腳丫跑來求情,眉頭挑了挑,反笑著對滿座客人說:“瞧見沒,蔡邕家的閨女來了,這是要給她家爺們求情呢,各位也開開眼,看看這奇女子的風采吧。”說完就讓人把蔡文姬領進來。
蔡文姬見到曹操,不哭天搶地也不撒潑打滾,就是平心靜氣地把條條理理講清楚。
這番話說下來,還真把曹操給說動了殺心。不過曹操這人喜歡逗悶子,想為難一下蔡文姬,故意唬她:“哎呀,砍董祀腦袋的文書已經派出去了,這可怎么辦呢?”
蔡文姬一點不含糊,張嘴就接道:“您府上那么多身手矯健的好漢,那么多日行千里的快馬,隨便派個人騎匹快馬去追,不就能救回條人命嗎?”
這話一下子戳中了曹操的點,讓他龍顏大悅,當場就答應饒董祀不死。真是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救命的話,一句頂萬句。
董祀被放出來后,才真真切切明白了,自己這條命,全仰仗這位他曾經百般嫌棄的老婆。
經此大難,他像是換了個人,再也看不上當官那條道了。
兩口子一商量,干脆辭了官職,收拾細軟跑到深山老林里,過起了與世無爭、相伴終老的小日子。
蔡文姬漂泊流離了大半輩子,晚景最終在這寧靜山野里落定了,想必這是她最渴望的歸宿。
俗話說得好,患難見真情。董祀撿回條命后,算是徹底明白了那句老話:糟糠之妻不下堂。從此夫唱婦隨,舉案齊眉。
近些年學界對蔡文姬的研究又熱乎起來了。
有些專家琢磨她早年在北方受的罪對后來寫那些詩有啥影響。
還有些搞樂史的樂評人,專門去翻古籍,想證明蔡文姬小時候學的那些曲子,才是漢代樂府最正宗的味道。
研究漢魏歷史的楊玉君教授在發表的文章里提過,蔡文姬不光文采好,她還用琴弦幫曹操“打撈”了好多失傳的漢代樂章,這個功勞可不小。
參考來源:
《后漢書·列女傳·董祀妻傳》
南朝宋·范曄撰《后漢書》相關卷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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