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死生下龍鳳胎后,我卻轉(zhuǎn)頭對攝政王蕭凜淵跪下,自請下堂。
只因上一世,府里有孕姬妾同時生產(chǎn)。
蕭凜淵為給他的愛妾一個體面,抱走所有孩子,盲選抽簽決定誰是長子。
太后憐我,安排我的孩子中簽選出。
隔天,那愛妾抱著孩子在雨里跪了一夜,結(jié)果孩子高燒而亡,而她也吊死在自己房中。
蕭凜淵一夜白頭,抓著我和孩子丟進獸苑,看著我們被野獸掏腸破肚而亡。
“南枝出身卑微,我不過是想給她一個長子生母的身份,你卻連這個也要和她搶!
“你這樣惡毒善妒的女人,不配當我的王妃?!?br/>再睜眼,我卻回到生產(chǎn)這一天。
我換走孩子,自請下堂。
成全他和許南枝。
所有剛生產(chǎn)完的姬妾都被趕到院子中。
蒼白著一張臉,身上還帶著血腥氣,臉上都是不耐。
“王妃都誕下龍鳳胎了,長子之位必定是她孩子的,何必還要搞這一出?!?br/>院子中擺了十幾個籮筐,蓋著的錦布下嬰孩哭嚎不休。
可蕭凜淵就是遲遲不現(xiàn)身。
我憐惜她們,命下人拿來大氅分發(fā)下去。
那些側(cè)妃侍妾不善的眼神才消散幾分。
半天,孩子們都哭到嘶啞了,蕭凜淵才帶著坐著軟轎的許南枝過來。
許南枝裹著厚厚的狐裘,周身軟轎的圍擋更是御賜的錦緞,密不透風(fēng)。
一張小臉如桃花般紅潤,一點都不像剛生產(chǎn)的女人。
更襯得場上虛弱蒼白的女人如同厲鬼。
蕭凜淵看見了,卻對我發(fā)難。
“你怎么當?shù)耐蹂??自己暖和了,讓一群剛生了孩子的女人吹冷風(fēng)?!?br/>下人得了令,扒下我身上的大氅。
又從我的屋里把所有厚衣裳抬出來,分了下去。
拼死生下龍鳳胎,本就氣血雙虧,現(xiàn)在離了大氅,寒意襲身,如同針扎般刺痛。
可我咬著牙,只是盯著挑選竹籃的蕭凜淵。
他目標明確,一把掀開蓋布,抱出孩子。
“王府長子,是……”
太后派來的嬤嬤過去翻開腳上的名牌,臉上全是驚愕。
半晌,才吞吞吐吐地繼續(xù)說道:“是許侍妾的孩子?!?br/>蕭凜淵哈哈大笑,興奮地抱著孩子親了又親。
“南枝,你是長子生母,是王府的大功臣。明日我就進宮去給你請封側(cè)妃!”
“快,快把小世子抱下去,千萬別凍著了。”
連世子之位都一并定下了。
而周圍有侍妾心疼孩子想去抱,卻被蕭凜淵呵斥。
“吵嚷什么,嚇到南枝的孩子我要你好看。”
看著許南枝得意的樣子,所有側(cè)妃侍妾都憤憤不平。
“太后都派人了,怎么長子會是許南枝的?”
“那又怎么樣,一個庶長子,以后還不是要叫王妃母親?!?br/>許南枝聽見,原本得意的臉暗了幾分。
手一松,懷里抱著的白鼬鼠跳了出來。
凄厲地嚎叫著向著場上的嬰孩沖來。
所有女人都變了臉色,沖上去護著自己的孩子。
為了公平,所有孩子都包了一樣的襁褓。
場上一片混亂,那鼬鼠牙齒尖利,咬傷了許多人。
我擠開人群抱起孩子,鼬鼠卻直沖我而來。
一爪子就把我的臉抓得血肉模糊,還撲在我身上不肯下來。
下人要來施救,扯得那畜牲吱吱狂叫,許南枝霎時就紅了眼。
“王爺,他們折磨我的雪團?!?br/>蕭凜淵揮退下人。
鼬鼠兇性大發(fā),我身上頓時多了許多血洞。
我的丫鬟碧玉向蕭凜淵哀求:“王爺,救救王妃吧,剛剛產(chǎn)下龍鳳胎,王妃就差點血崩,她禁不起這樣折騰啊。”
可蕭凜淵卻置若罔聞。
直到我渾身是血,那鼬鼠才被許南枝喚了回去。
我顫抖著張開雙臂,把孩子交給來扶我的碧玉。
一抬頭,蕭凜淵已經(jīng)走到我面前。
重重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沈清蘅,你又想陷害南枝,搶她孩子的長子之位!”
又?
我抹了一把眼睛上的血,看清蕭凜淵毫不掩飾的厭惡。
原來,他也重生了。
“你可知錯?”
這話一出,旁邊的侍妾側(cè)妃們都看不下去了。
“這關(guān)王妃什么事?王爺怎么偏心成這樣,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是啊,哪怕我是太后指婚用來轄制蕭凜淵的。
可蕭凜淵卻待我極好,給我無上榮寵,甚至連機密的書房都任由我出入。
可一切,從接回許南枝之后就變了。
在所有人憐憫同情的眼神中,
我顫顫巍巍跪下。
“妾身知錯,妾身自知無才無德,擔不起王妃之位,今日自請下堂!”
蕭凜淵的斥責卡在喉嚨里。
看著我在地上磕出一個又一個血印,才又帶著不耐開了口。
“別裝可憐了,你是太后指的人,誰敢撤了你?!?br/>“下次想玩這種把戲,好歹帶份太后的懿旨裝樣子?!?br/>“行了,今日本王心情好不與你計較。三日后,南枝孩子的洗三宴要大辦,你用心點操持。
帶著孩子回了屋,請來的大夫說他們無礙,我才放下心來。
可眼睛還是舍不得從他們身上移開半分。
上一世,不管我怎么哭求,蕭凜淵還是讓野獸把他們撕成了碎片。
小小的人,在猛虎嘴下,不過兩口。
那稚嫩的哭嚎聲從重生起就一直在我耳邊打轉(zhuǎn)。
不過還好,長子之位已經(jīng)給了許南枝的孩子。
她不會再尋短見,我的孩子也不會死了。
碧玉收走我換下的血衣,氣憤不已。
“王爺太過分了,沒空給您請御醫(yī),有空進宮讓皇上給一個侍妾的孩子賜名?!?br/>我打斷她:“以后就是許側(cè)妃了,不要胡言。”
傷口還沒上完藥,就來了人,太后喚我進宮。
看我傷得慘烈,殺伐果斷的太后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孩子,苦了你了。不過你真的想好,用沈家三代的軍功,換一個離開嗎?”
我誠摯叩首:“望太后成全。”
太后嘆氣寫下懿旨:“哀家雖然將你指婚過去,是有轄制之意?!?br/>“可凜淵重情重義,哀家以為他不會虧待你的。不過現(xiàn)在已成怨偶,哀家就成全你吧,走的時候換個身份,當作是對你的補償?!?br/>王妃自請下堂,只能送去庵堂青燈古佛了卻余生。
如今死遁離去,重獲自由,已經(jīng)是極大的恩典了。
領(lǐng)了懿旨出宮,轉(zhuǎn)頭卻遇見蕭凜淵和許南枝。
許南枝看見我手里的懿旨,撲通一聲跪地,不??念^。
“王妃,我不該搶你孩子的長子之位的,你要打要罰沖我來,別害了我的孩子??!”
太后為膝下的公主,賜死過駙馬的妾室孩子。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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