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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 菜

文/徐善軍

1

端午節晚上安排員工聚餐，女人和男人昨天晚上就說好，早晨去菜場買菜，一是聚餐用菜，二是食堂用菜。

五點鐘不到女人起床做早餐。五點鐘男人也起床，先去衛生間，洗漱完，穿好衣服，將客廳燈打開，男人喜歡室內亮堂堂的樣子。廚房里灶頭上火還滋滋地燒著，走過去看看，鍋里是兩個粽子，一個躺在籠上，一個躺在咕嘟咕嘟冒著泡的水。男人疑惑，煮粽子又不是蒸粽子，放在籠上面干嘛，可男人不想問女人。

女人從衛生間出來。

男人問：今天要買哪些菜品。

女人說：“米沒有了，油也沒有了。”

后面還有什么沒有，男人沒聽清，男人也不想聽這種抱怨和牢騷。你告訴我買什么東西就行了啊？干嘛用這個口氣？男人說：能好好說嗎？干嘛要用反問？直接說買哪些東西不好嗎？

女人板著臉，白了男人一眼，說：是反問嗎？

男人不說話，知道隨口一說，用詞不當了。反問是有點牽強，這口氣算是什么？男人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站在陽臺上，看晨曦熹微的天空，灰蒙蒙的，看寂靜的小區，還有沉睡中，男人若有所思。

女人也不說，將鍋里粽子盛到碗里，端放在桌子上，還有一雙筷子。

男人看了一眼，不著急去吃，繼續站在窗口，看云卷云舒，想自己的心思。

女人見男人遲遲沒有吃飯，說：你怎么不吃早飯？

男人感覺女人說話的口氣硬梆梆的，不舒服。他很反感女人一直用這樣口氣講話，但他明白，如果針尖對麥芒，以牙還牙就要吵架。男人不想吵架，太累。

男人說：燙。

2

男人駕車去菜市場。女人在后排就座。都屏住呼吸，不說話。

在蔬菜批發店面門口，男人問女人：還是買點豆腐和豆芽嗎？要不要買肉？女人在買蔬菜，男人要分頭行動，這樣快點把菜買齊，男人趕時間去廠里。

女人說：肉冰箱里有點，買也行，不買也可以。

男人說：真費勁。男人憋著一肚子氣，就自顧走了。

在豆芽處又買點豆腐，又到對面肉攤處買了豬耳朵和口條，男人計劃做晚上聚餐的菜肴。又去買點花生米，花椒和八角，咸鴨蛋。端午避邪消災的節日，是五毒盛行之時，所以，要用五紅對沖。

男人計劃買龍蝦，炒米線和黃鱔，加工咸蛋，廠里再配一樣，五紅就基本齊全了。男人提著菜往車子處走。在蔬菜店看到女人菜也買好了。

男人告訴女人，買了耳朵口條花生米，要去買黃鱔和龍蝦，問女人還要買什么？

女人說：去菜場看看再說。

男人到對面煙酒批發處買了酒水，放到車上。男人去菜場找女人。電話，女人說在買魚這里。

男人想買鱸魚清蒸，工人聚餐顯得高大上一點。女人說買扁魚紅燒，紅燒方便。

女人想買對蝦，男人不同意，要買龍蝦。對蝦做方便，但口味沒有龍蝦好，龍蝦工人也喜歡吃。男人想，做事不能只圖方便。既然花錢請客，就要盡量讓工人滿意。

男人去買龍蝦。有20元/斤，也有16元/斤，男人買20元的，稱好，男人又向店家要二塊冰放在龍蝦里，到下午也不會死。

菜品基本買好，男人準備上車。

女人又說要買油，女人說買一箱，男人說買一桶，男人想，廠里有很多熬的豬油，菜肴基本以肉為主，用油量不大，而且庫存多容易造成浪費。

女人又要買米。

男人說，下次買菜提前列一個清單，拿起就買，不耽誤時間。

女人說：列單有什么用，我也做不了主。我要買一箱，你要買一桶。

無語，男人不說話，感覺真的沒辦法溝通。

3

男人開著車，女人坐在后，空氣凝固了。

男人想不說，因為就買菜這事都說過幾次，每次都是這樣不歡而散，沒有效果。男人嘆一氣，怎么辦啊？最后，男人還想再做一次努力，日子總要過下去。

男人對女人說：你總說我愛生氣，你想過沒有我為什么生氣？就像今天買菜來說，昨天，你就應該列一個單子出來，買什么，買多少，拿著這張單子，可以一次性買全，也不出現丟三拉四的。我早上趕時間，哪里有功夫在菜場左一趟又一趟的跑。問你幾次，沒有一次能直接回復，盡在鼓邊敲，為什么？其實就是你沒有提前做好準備工作。

女人不出聲。

男人繼續說：還說做不了什么主，是做主的事情嗎？廠里還有一大盆子豬油，現在氣溫又高，叫少買一點，有什么不對？

女人說，我到現在沒有說話，差不多得了。

男人閉嘴，繼續開車。

心里想：下次買菜還是我自己來吧。

作者簡介

徐善軍，江蘇阜寧人，現居上海，私營業主，從事鋼結構工程，注冊建造師，喜愛看書和練字，偶有習作在平臺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