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9年,32歲的徐霞客游山玩水回來,發現小妾連同腹中的孩子,被妻子賣了!而小妾生下來的兒子,長大后堅持不姓徐。萬萬沒想到,正是靠著這個外姓兒子,徐霞客的一世英名才得以流傳下來。
公元1619年秋天,32歲的徐霞客結束了又一趟遠游,風塵仆仆地回到江陰家中。
等著他的,是件堵心窩子的事兒:妻子羅氏做主,把他那個懷著孩子的妾室周氏,給轉手賣掉了。
這位徐霞客,在明朝那會兒絕對是個怪人。
那時節,男人都爭著考功名、撈銀子,他倒好,打小讀了太多講山水的書,著了魔似的,心心念念就想往外跑。
家里祖上有點積蓄,父母也算開明,沒攔著他,娶了媳婦,家里的擔子也扔給了發妻照應。這么著,他才落得個清閑,一心去闖蕩天下名山大川。
旅途中少不了風餐露宿,但總體還順當。
可這次回家,卻像兜頭一盆冷水。周氏不是尋常丫頭,她是徐霞客原配夫人許氏留下的貼身婢女。
許氏和徐霞客情投意合,可惜命不長,只留下一個兒子徐屹,早早就去世了。周氏侍奉在側日久,自然也就成了貼心人,徐霞客待她終究有些不一樣。
后來娶的羅氏夫人,一進門便覺得這周氏礙眼。
羅氏這人,面上功夫做得足,對婆婆侍奉得盡心盡力,哄得老太太很開心。
等她瞅見周氏懷上了徐家的骨血,更是覺得眼里揉不下沙子。
她一番枕頭風加甜言蜜語,婆婆那邊也就點了頭。
那會兒講究“父母之言”,親娘同意的事,徐霞客縱然氣得肝兒疼,和羅氏吵得翻天地覆,這事也只能硬吞下肚。經此一事,夫妻間的情分,算是淡了。
被發賣的周氏帶著身孕,嫁到了隔壁的李家。不久生下一個男孩,取名李寄。
這孩子身上流著徐霞客的血,他心里哪能不想認祖歸宗?“樹高千尺,落葉歸根”,這念頭一直沒斷過。
可徐霞客自打和羅氏鬧僵,加上母親去世后,人更是在外頭跑,天南地北,沒個定處,想找都難。
退一步說,徐家還有位視周氏為眼中釘的羅氏夫人坐鎮,李寄這認親的路,也就斷了指望。
父子二人,命途卻大不相同。徐霞客自由灑脫,李寄則早早嘗盡了苦頭。
李家日子后來越過越難,李寄小小年紀就扛起養家的擔子,在私塾教書度日,掙的錢填飽肚子都勉強,更別提成家,落得個孤苦終老。
有意思的是,都說這李寄的性格、才氣,跟他那從未一起生活過的父親,最是相像。母親去世后,他也開始四方游走,走走停停,寫下不少詩篇。
父子倆唯一的牽連,似乎就是腳下這萬里河山了。
而這份無聲的緣分,在徐霞客死后,反而接續了下來。
公元1640年前后,游歷了大半輩子的徐霞客感覺燈枯油盡,他把游歷四方記下的厚厚一摞文稿,鄭重托付給了他的老師季夢良,叮囑他務必整理出來。
誰知世事難料,這部名為《徐霞客西游記》的珍貴手稿,自此開始了近40年的流離漂泊。
徐霞客這一生,可不光為了看風景。
他眼觀山川,手繪圖志,大河小溪的源頭走向、地脈風土的奇特形狀、各處的人情風俗,全都詳詳細細寫在了紙上。可惜這無價的心血,歷經世事滄桑。
到了公元1684年,徐霞客已經離世多年。
他那姓李的兒子李寄,也已白發蒼蒼。
他毅然接過了整理父親遺稿的重擔,決意把這差點湮滅的珍寶收拾齊整。
李寄豁出去了,哪怕“撿到籃里都是菜”,也要東奔西走,訪遍各處散落的筆記殘頁。
經他數年苦功,原本散亂殘缺的手稿終于有了新面貌,形成了超過60萬字的完整版本。
這部經李寄整理出來的巨著,成了后來人了解華夏大地山川風物的奠基之作。
人們這才明白,徐霞客不只是個愛玩的游人,他的腳程里藏著大學問,是名副其實的大地理學家、大文人。這份照亮后世的光輝,多虧了他那位不愿姓徐的兒子。
時間走到近年,徐霞客的研究和文化傳承依然活躍。
徐霞客研究會持續推動其游學文化的傳播。李寄作為徐學文化傳播史上不可或缺的一環,其經歷與貢獻被當代研究者反復提及。其代表作品《天香閣隨筆》曾被學者點校出版(2017年)。
江陰地方政府近年也在加大對本地歷史人文資源的保護,徐霞客、李寄相關的遺跡和研究是其中重點之一。
信息來源:
徐霞客研究會官方信息發布
江蘇文脈微信公眾號(江蘇省地方志編纂委員會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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