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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咬住她的左前臂,開始拖她,最后做了一個翻滾,把她拖下去了。開始可能是玩樂或者是因為沮喪,后來顯然升級成了暴力行為……最終,它把那個可憐的女孩咬得殘缺不全。”
這段觸目驚心的話,出自一位資深虎鯨訓練師之口。2010年2月的一個下午,在佛羅里達州一家叫做Sea World的海洋公園里,一場虐殺猝不及防地發生了:29歲的雄性虎鯨“提里庫姆”(Tilikum)在公開表演中近乎瘋狂地咬死了自己的訓練師。
這是提里庫姆第三次攻擊人類。事件發生后,Sea World將責任歸咎于這名訓練師操作失當,而提里庫姆則被關進了一個連轉身都費勁的小池塘,禁止與其他虎鯨接觸。
血腥的陰霾隨時間淡去,虎鯨表演依然在繼續,直到三年之后,一部紀錄片揭開了慘劇背后的真相。
原來,提里庫姆從兩歲起就離開大海,輾轉過多家海洋樂園。它在圈養和訓練期間飽受折磨、一度遍體鱗傷,甚至出現了刻板行為和抑郁傾向。多位證人指出,長期的動物表演和虐待是引發這場悲劇的罪魁禍首。
△ 《黑鯨》劇照,圖中虎鯨即為提里庫姆,其彎折的背鰭被認為是健康狀況不佳的表征
紀錄片《黑鯨》震撼了世界。動物表演的非人道性引發了強烈公憤,Sea World的客流一落千丈,營收急轉直下,最終因虧損被出售。
輿論壓力之下,一些海洋館宣布將不再增加圈養虎鯨的數量,一些國家和地區則出臺法案,禁止虎鯨買賣和人工繁殖。
現存圈養虎鯨的歸宿,成了新的問題。有動物保護組織呼吁將這些虎鯨放歸大海,但大多數海洋館則認為,長期圈養已嚴重削弱了虎鯨的掠食和社交能力,將其放歸大海只會害了它們。
爭議持續了多年,直到2023年,邁阿密一家海洋館同意放歸一頭退役虎鯨“洛麗塔”。它4歲時被捕獲于西雅圖附近的海域,在人工水池里生活了53年,是迄今圈養時間最長的一頭虎鯨。不幸的是,它還沒來得及重返海洋,就于當年8月在邁阿密去世,終年57歲。
很難判斷這一結局對洛麗塔來說是好是壞。多年來,它所屬的“南方居留群”有三分之一被人類捕撈并賣到了世界各地的水族館,它幼年時的親友,恐怕早已銷聲匿跡。
更重要的是,與半個世紀前相比,如今的海洋,早已不是它熟悉的那個樣子。
今年的6月8日是第17個世界海洋日。令人難過的是,在這17年間,人類對海洋的傷害從未停止。人們狂熱地嘗試在陸地上重建海洋,卻不在意真正的海洋早已面目全非。
01
當垃圾堆成島嶼
天空終于放晴了。人們走出家門,來到海岸邊,準備享受臺風過境后的清新空氣。
但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始料未及:綿延數公里的防波堤上堆滿了厚厚一層垃圾,塑料袋、塑料瓶、白色泡沫、廢棄織物,儼然一座觸目驚心的垃圾場。
這是2021年臺風“煙花”過境后發生于上海浦東的一幕。2000多名志愿者清理了一整天,共清理出15噸垃圾,而這還不足全上海清理總量的1/5。
但相比于整片海洋,這些偶然被沖刷上岸的垃圾更是微不足道。據聯合國環境規劃署(UNEP)2021年的一份報告,當前海洋中存有大約7500萬噸至1.99億噸塑料垃圾,約占海洋垃圾總重量的85%,而每年仍有近千萬噸垃圾新流入海洋。
在太平洋上,一個由漁網、塑料瓶和各種碎片組成的“垃圾島”正在快速擴張,已超過中國國土面積的1/6。有專家甚至警告稱,如果人類再不加以干預,到2050年,全球海洋塑料垃圾的總重量將超過所有魚類的總和。
對海洋生物而言,這無異于是在垃圾堆里生活。我們時常聽聞這樣的消息:海龜因誤食塑料袋而喪命,鯊魚被漁網弄得遍體鱗傷。有人天真地以為,只要把這些漂浮著的垃圾打掃干凈,就能還動物們一片“凈海”。但事實上,它們只是海洋危機中的冰山一角。
2016年1月,一頭20多歲的雌性虎鯨尸體被發現于蘇格蘭西北部的一座小島上。虎鯨被沖上海岸擱淺而亡并不鮮見,然而人們尸檢后才發現,這頭虎鯨并非死于陸地,而是在海中溺亡后,其尸體才被海浪帶到岸邊。
從它體表深深的傷口判斷,它死前曾被一團釣線纏住,釣線又纏繞了其他重物,導致它一直負重游泳、捕食,最終精疲力竭,再無力浮出水面。
然而,作為海洋中身手最敏捷的捕食者之一,虎鯨竟然無法躲開釣線,這實在是令人費解。
最終的化驗結果揭開了這個謎團。這頭名叫“露露”(Lulu)的雌性虎鯨體內,含有超標80倍的一種毒素——多氯聯苯(PCB)。在迄今所有虎鯨樣本中,它是PCB濃度最高的一例。這種毒素會影響免疫系統和大腦功能,致使露露在頭暈眼花的情況下一頭撞上魚線,最終殞命大海。
PCB是一類人工化合物,早在20世紀30年代就實現了工業化量產。它被廣泛應用于制造冰箱和電視機,也常見于密封劑、涂料、殺蟲劑、膠水等材料中。
隨著時間推移,人們發現這類物質對健康有害,不僅會引發皮膚病導致毀容,還是一種高危的致癌物。1962年,美國作家蕾切爾·卡森在《寂靜的春天》一書中特別提及了PCB的危害,此后,人們的擔憂日益加劇,最終在20世紀七八十年代,美國和歐洲先后叫停了PCB的生產。然而,一切為時已晚。
五十多年間,人類一共生產了100多萬噸PCB,其中約有80%依然存在于今天的地球上。事實上,盡管PCB的化學性質非常穩定,但只要高溫焚燒,就能安全地銷毀它們。可大部分PCB都沒能經過這一流程——一些積存于仍在使用中的老舊建筑、電器、橋梁、船舶,還有一些未經徹底焚燒就被草草送進了垃圾填埋場里。
前者經過揮發進入大氣,隨雨水回到地表,后者滲入土壤和水體,在河流中不斷匯聚。最終,這些PCB都進入了海洋當中。它們附著在浮游生物表面,隨其一并被磷蝦等動物吞下,由此進入食物鏈。
動物體內的PCB很難代謝出去,會長期儲存在細胞內,直至被更高級的捕食者吃掉。正因此,處于海洋食物鏈頂端的虎鯨成了PCB富集率最高的生物之一。
對露露之死的調查揭示出一個更糟糕的結果。20多歲的它早已性成熟,種群內也有成年雄鯨存在,但它從來沒有生育過。事實上,從上世紀90年代起,一直有研究團隊在監測這一種群,20多年里,他們沒有見到任何一頭幼崽的誕生。
PCB的危害遠超人們的想象,不止是虎鯨,海豚、海豹、白鯨、北極熊等物種紛紛出現了繁殖能力下降的情況。即使偶有新生兒(比如露露就出生于PCB停產之后),它們也會在攝取母乳的同時將毒素轉移到自己體內。
為了評估PCB對虎鯨未來命運的影響,有研究團隊搜集了世界各地的樣本數據,建立了一個計算機模型。模型預測的結果讓所有人陷入了沉默:不出一個世紀,全世界可能有一半的虎鯨種群會消亡。
這是比圈養虎鯨的悲慘身世更隱秘、也更絕望的命運。我們甚至沒有辦法將PCB從現存虎鯨的體內清除出去。
與此同時,每當有化學品被禁止生產,人們就會研發出一個新的東西來替代它,比如用PFAS(多氟和全氟烷基物質)來替代PCB。人們迫不及待地將其應用于各類產品,哪怕還沒有搞清楚它們毒性幾何,哪怕我們甚至沒有有效的手段來檢測它們是否存在于環境中。
重金屬污染是另一個嚴峻挑戰。臭名昭著的水俁病事件中,日本企業向海中排放了數百噸含汞廢水,引發海洋生物大批死亡,并奪走了1200多人的生命。諷刺的是,從第一例患者死亡到最終確認污染源,中間過去了21年之久,而當地政府又花了足足14年才將含汞的海底淤泥鏟除干凈。
劍橋大學海洋生物學家、資深科普作家海倫·斯凱爾斯(Helen Scales)和大海打了一輩子交道,看著它一步步從澄澈走向污濁。在新書《海洋明天的樣子》中,她悲傷地寫道:“雖然這樣說聽起來令人反感,但海洋就是一汪很稀的臟水。”
骯臟的并不只是海洋。而令人反感的,又何止是這句話呢。
02
當漁網撈盡魚群
在執筆之前,斯凱爾斯曾經在世界各地的海洋保護機構里工作了十多年。
在那些人跡罕至的角落,她見過無數隱秘而壯麗的奇景。大西洋沿岸的懸崖邊,成千上萬只北鰹鳥無聲盤旋,忽然就從600英尺的高空俯沖而下,如箭雨般刺破海面。澳洲東北部的洋面之下,大堡礁綿延2000余公里,每年11月,珊瑚蟲迎來交配旺季,數萬億枚精子和卵子一股腦兒灑入大海,紛紛揚揚,仿佛漫天飛雪。
生命是一套精美絕倫的藝術品,海洋是它的作者,也是它的展柜。
△ 北鰹鳥群-圖為《海洋明天的樣子》書中彩插
我們也曾是海洋的一部分。3億多年前,人類的祖先從海中爬上陸地,生命進化之樹由此分岔。歷經恐龍稱霸,冰河呼嘯,人猿揖別,智人最終統治了這顆蔚藍的星球。大航海將四分五裂的陸地重整為一體,不同民族的人們開始站在一起,共同擔負身為人類的命運。
過去,人類屬于地球。現在,地球屬于人類。
斯凱爾斯注意到,工業革命以來的人類活動正在加速改造大海。海洋污染是其中突出的一方面,但也只是能被看見的一方面。
看不見的,比如噪聲。還是以虎鯨為例,有一些族群生活在近海,以洄游性魚類(比如鮭魚)為主要食物。不巧的是,海岸上林立著一連串港口城市,航線密集而交錯,大型船舶進進出出,晝夜不停。螺旋槳卷起白浪,引擎在水下轟鳴,巨大的噪聲干擾甚至掩蓋了虎鯨發出的聲波。須知,虎鯨正是依賴這些聲波進行狩獵和社交,這就像是在你家樓上時不時就有一臺除草機呼嘯而過,不論你在吃飯還是工作,不論是黑夜抑或白晝。
身處噪聲中的人,會煩躁,會憤怒,甚至會崩潰。你會跑到樓上,試圖制止對方無休止地在家里除草。虎鯨也是一樣。據斯凱爾斯的觀察,但凡附近數百碼內有船只經過,虎鯨就會傾向于中止覓食。雌鯨對噪聲更為敏感,它們甚至因此無法分泌充足的奶水。
終于,有一些虎鯨決定不再忍耐。在毗鄰西班牙和葡萄牙的伊比利亞海域,近年來開始頻繁出現虎鯨群沖撞船只的事件。有水手報告稱,虎鯨會把船只撞到熄火,還會把船舵弄斷,甚至撞翻整艘船,每次沖撞持續時間長達兩個小時。
一開始,人們以為虎鯨群只是針對漁船,對其奪走它們的食物予以報復。然而,此后虎鯨甚至開始反復撞擊游艇,哪怕撞得自己傷痕累累也在所不惜。人們終于意識到,這些近岸虎鯨已經對船只及其噪聲恨之入骨,最后演變成了群體性的異常行為。
但漁船也并非無辜。過度捕撈對海洋生態系統和物種多樣性的破壞早已見諸報端,比如,在“絕戶網”和三無漁船的瘋狂搜刮之下,舟山漁場的大黃魚一度在世紀之交瀕臨絕跡。出于保護漁業資源的考慮,地方政府開始鼓勵漁民轉向海水養殖和遠洋捕撈。
然而,遠洋捕撈只是將矛盾從可見的近海轉移到了不可見的遠海。事實上,從全球范圍來看,遠洋漁船往往有更龐大的規模和更先進的設備,我們可以稱之為“工業化捕撈”。據統計,全世界超過一半的海洋都實現了這種捕撈方式,這個面積是全球農業用地面積的4倍多。
工業化捕撈的受監管程度十分有限,特別是在“副漁獲”方面。所謂“副漁獲”,指的是在漁船主要捕撈目標之外,被漁網圍住連帶捕撈上岸的漁獲。絕大多數副漁獲都不會被漁民上報,這一現象在鯊魚身上表現得尤為明顯。
△ 長鰭真鯊-圖為《海洋明天的樣子》書中彩插
據估算,全球每年因漁船捕撈而死亡的鯊魚數量約為6300萬到2.73億條,而這還是在鯊魚很少作為主要捕撈目標的前提之下發生的。利潤頗豐的魚翅貿易誘惑著漁民割下鯊魚的魚鰭,更糟糕的是,鯊魚鰭被加工成魚翅之后,人們甚至很難判斷它屬于哪一種鯊魚、來自哪一片海域。
斯凱爾斯指出,已有鯊魚物種因過度捕撈而遭受了滅頂之災。直到1984年,長鰭真鯊還被稱為是“世界上數量最多的大型海洋動物之一”,但隨著工業化捕撈的普及,短短三十多年,太平洋中的長鰭真鯊的種群衰退率達到了95%。2019年,它被世界自然保護聯盟(IUCN)列為極度瀕危物種,這個等級再往前一步,就是“野外滅絕”。
大象的牙齒,犀牛的角。老虎的毛皮,黑熊的掌。貪婪而愚蠢的故事從陸地搬到了海里,人們一邊吸取教訓,一邊制造新的教訓。
令人心碎的故事,會重演嗎?
03
當明天希望尚存
盡管目睹了種種悲劇,但在斯凱爾斯看來,海洋的明天并非全無希望。
人類很少居住在荒漠,但我們已經明白,治理荒漠就是在保衛家園。同樣,也不斷有人意識到,為了腳下這顆蔚藍的星球,我們必須更積極地保護海洋。
地球,也許是宇宙中唯一孕育了生命的地方。這是一場延續數十億年的奇跡,它不應該中斷于人類手上。
△ 《海洋明天的樣子》內頁-目錄
在捕撈業中,人們的努力已經開始初見成效。曾經在英國海域銷聲匿跡幾十年的藍鰭金槍魚,在2020年重現于人們眼前。這種重要的經濟魚類深受歐洲和日本食客的青睞,因而成為工業化捕撈的典型受害物種。為了防止過度捕撈,一些捕撈業的國際組織開始評估其種群數量,并據此設定捕撈配額。
但很快,科學家們發現,只有把每年的捕撈量限制在15000噸內,藍鰭金槍魚種群才有恢復的可能,而該組織設定的年捕撈上限卻幾乎是這一數字的兩倍。科學界與產業界的沖突迅速傳遞到民間,環保主義者們發起了一場旨在將藍鰭金槍魚收入《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的運動,以全面禁止關于它們的一切國際貿易。
人們博弈,然后妥協。人與海洋的矛盾,到最后是人與人的矛盾。
藍鰭金槍魚最后并沒有被收入公約,盡管它當時已符合入選標準。另一邊,國際組織在2009年將年捕撈上限下調至13500噸——考慮到爭論持續的那幾年里,藍鰭金槍魚的種群狀況仍在惡化,這個數字并不算低。
保護海洋只是為了保護它的經濟價值,這種觀點的擁躉依然大有人在。但至少,藍鰭金槍魚在這場博弈之后,已經暫時走出了瀕危的困境。
△ 一只藍鰭金槍魚躍出海面
鯊魚的命運同樣出現了轉機。在2022年CITES的會議上,有關鯊魚的議題以史無前例的高得票率獲準通過,意味著目前魚翅市場上約90%的鯊魚都被列入了《公約》名錄。此外,一項能夠迅速檢測鯊魚DNA的技術開始在各國海關應用,從而讓非法魚翅貿易無所遁形。目前,科學家們已經驚喜地觀測到,一部分鯊魚的種群數量正在逐漸回升。
更全面的海洋保護措施,是將一部分海域劃定為海洋保護區。通常,人們會將其等同于“禁漁區”,這確實是海洋保護區最核心的功能之一。但還有一些目標并不為大眾所熟知:比如,一些海洋保護區會對海底采礦實行嚴格限制,這是因為采掘發出的噪聲會傳播數百英里之遠,對許多生物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此外,海底礦藏斷裂帶會逸出許多稀有元素,從而造就一個多樣性十足的生態系統。在墨西哥和夏威夷之間的一處斷裂帶,生物學家發現了超過5000個物種,其中90%為該生態系統所獨有。采礦作業將徹底摧毀這個“物種博物館”。
與控制捕撈一樣,海洋保護區的劃定也涉及復雜的博弈,不止是漁民、采礦公司與政府之間,不同國家之間也會持有相左的態度。
最典型的案例是在羅斯海。這是南太平洋深入南極洲的一處海灣,被認為是地球上最后一個完整的大海洋生態系統。然而,人類對這里密集的磷蝦早已虎視眈眈,在20世紀80年代,不少有識之士就提出在此設立保護區。但由于南極及其周圍海域的主權不屬于任何單一國家,保護區的設立因而必須得到《南極條約》所有成員國的一致同意。在磋商過程中,幾個漁業大國提出將保護區面積縮減到計劃的一半,并允許漁船進入某些特定區域,還有國家要求給這份協議添加屆滿終止的“日落條款”。談判持續了多年,最終直到2016年,各國才達成了共識。
相比于最初提案中的227萬平方公里,實際落地后的保護區面積縮水到了157萬平方公里,而其中禁漁區面積只有112萬平方公里,禁漁年限為35年。即便如此,它也已經是全球面積最大的海洋保護區,人類在跨國合作進行海洋保護方面,邁出了艱難但重要的一步。
斯凱爾斯提醒我們,海洋保護不止是官方機構的工作,普通人可以、也應該參與其中。限制塑料使用是我們力所能及之舉。從2008年起,中國開始推行“限塑令”,免費塑料袋成為歷史。十多年過去,部分省份已從“限塑”升級到“禁塑”,從購物袋到餐具再到吸管,已經越來越少能看到塑料的影子。
放眼全球,越來越多的國家正在加入這一行列,民間的力量甚至影響到可口可樂和聯合利華這樣的塑料使用大戶,迫使它們支持嚴控塑料的政策。斯凱爾斯認為,我們需要在2040年之前將全世界的塑料產量削減80%,其代價固然不菲,但其在環境、健康等方面帶來的隱形收益則要多得多。
新一代人正在成長,他們更有頭腦,更有熱情,也更具責任感。2013年,18歲的荷蘭小伙柏楊·史萊特(Boyan Slat)成立了一個名叫“海洋清潔”(The Ocean Cleanup)的非營利性組織,旨在清理海洋中的塑料碎片。這一舉動源于他兩年之前在希臘潛水時,意外發現水中的塑料垃圾比魚還多。
組織創立三年之后,史萊特發明了一種借助海流力量收集塑料垃圾的裝置,并將其應用于太平洋垃圾島上。到2023年,“海洋清潔”已經從中清理出200噸塑料。史萊特預計在十年之內能將垃圾島清理干凈,估算費用為75億美元,這個數字不到蘋果公司2023年一個月的利潤,更是僅相當于全球塑膠生產商年凈利潤的1%。
不是每個孩子都擅長發明,但每個孩子都應該了解海洋。海洋館承擔著宣教、科普的職能,但虎鯨“提里庫姆”和“洛麗塔”的悲劇揭示出,許多海洋館正在以動物保護之名行牟利之實。
尤為值得我們深思的是,在圈養鯨豚日漸受到國際社會抵制的今天,中國的海洋主題公園數量卻迎來了爆發式增長,為了招攬游客,這些公園購入了大量野生鯨豚,它們大多捕撈自俄羅斯、日本等北太平洋地區。在南方某著名海洋主題樂園,圈養鯨豚已逾百頭,從全國范圍內來看更是超過一千頭。它們中的許多,一生都困在狹小的水池里,需要一遍一遍在觀眾的歡笑聲中賣力表演,直至老去。
海洋的明天會是什么樣子,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人類現在的行動。而人類能做出多大的努力,則取決于人類看待海洋的觀念。斯凱爾斯希望,她的這本《海洋明天的樣子》能夠帶給讀者雙重的啟示:對于那些尚不了解海洋所面臨的危機的人,本書能提供一些必要的警醒;對于那些為海洋未來憂心忡忡的人,本書能帶來一些審慎的希望。
正如斯凱爾斯在書中所說:
“生活在這顆藍色星球上的我們其實都是海洋人。無論是我們呼吸的空氣、天上下的雨,還是這個宜居的世界,都離不開健康的大海。即便人類世瞬息萬變,每個人也能為海洋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編輯:閃閃 | 審核:孫小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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