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給我發了篇文章。
一個叫什么高志凱的卵,好像是個什么頂級智庫的玩意,提出了高志凱線,神馬意思呢,就是中印分界,不能以麥克馬洪線,而應該以恒河為界。
我看完之后,大罵這個金寶卵是個典型的賣鍋賊,難道不應該以印度洋為界嗎?
好吧,罵這種垃圾真沒意思。
說說主題:為什么越愚蠢的觀點越流行
每天打開手機,朋友圈、微信群總在傳播一些讓人搖頭的“神邏輯”:吃綠豆治百病、手機輻射致癌、國外疫苗藏芯片……
這些明顯違背常識的觀點,反而像野草一樣瘋長,收割了一波又一波的轉發和點贊。
我們納悶:為什么越是愚蠢的觀點,越容易流行?
傳播學先驅李普曼曾指出,普通人面對復雜世界,既沒時間也沒精力去直接了解,只能依賴媒體提供的信息。
而媒體會選擇性加工這些信息,最終呈現給我們一個“簡化版現實”——擬態環境。可悲的是,人們常把這片被裁剪過的風景當成真實世界,并據此做出判斷和行動。
媒體鏡頭下的世界是失真的。比如新聞里一句“某國局勢動蕩”,鏡頭聚焦于局部沖突,卻忽略了當地大多數普通人照常生活的場景。久而久之,人們腦中只留下“那個國家只有戰亂”的刻板印象。媒體像一副特殊眼鏡,只許我們看到他們想呈現的畫面。
社交媒體時代,傳播格局從“自上而下”變成了“去中心化”的互動傳播。5G技術讓輿論傳播更突發、速度更快,算法推薦技術則編織了更堅固的信息繭房。
在顫音、微薄等平臺,算法依據你的瀏覽歷史,精準推送符合你偏好的內容,而異質聲音被系統性地過濾掉。
連續點擊幾條萌寵視頻,首頁就變成“貓狗星球”;多看幾條愛鍋視頻,滿屏都是“XX震撼”。不同立場的人仿佛生活在各自的玻璃罩中。
更危險的是“群體極化”效應。當志同道合的人在社交媒體頻繁互動,觀點像回音壁中的聲波不斷反射,最終形成比初始立場更激進的共識。一個溫和觀點在群體共振中,可能失控加速,最終掉入極端化的懸崖。
在流量驅動下,情感化內容更易傳播。
微波、顫音上,“震驚!”“怒斥!”等字眼幾乎成了標點符號。用戶習慣消費短平快內容,事件被簡化為標簽化的片段傳播。
碎片化閱讀習慣讓人們失去深度思考能力。當我們為免費享受平臺內容竊喜時,卻不知自己已成為被操控的對象,我們的數據和習慣成了被無節制開發的礦產。
法國心理學家馬里昂在《愚蠢心理學》中將愚蠢分為九類,其中“集體蠢”和“鄉巴佬蠢”最具傳染性。
“集體蠢”讓團隊智慧反而不如個人;“鄉巴佬蠢”則思想非黑即白,固執己見,理性無法打動。
愚蠢與智商低下未必相關。聰明人同樣會犯蠢,甚至更危險。《愚蠢心理學》指出:“智商并不會中和愚蠢的程度,聰明人反而會自以為是,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
喬布斯便是一例。這位改變世界的天才,在確診胰腺癌初期醫生明確告知腫瘤可切除時,卻拒絕手術,堅持用江湖偏方。等到腫瘤擴散,手術為時已晚。再聰明的人,也會在自己的信仰面前變得盲目。
誰在定義“愚蠢”?
近來“厭蠢癥”一詞流行,人們看不得別人“沒常識”。一個博主拍攝《如何坐高鐵》的視頻爆火,獲得58萬點贊,卻也引來質疑:“怎么會有人不會打車?我厭蠢癥犯了。”
但所謂“常識”不過是個體社會經驗的產物。我國有14億人口,到2020年還有10億人從來沒坐過飛機;2022年底,全國也只有53個城市通了地鐵。有人習以為常的事,對相當龐大的群體可能是第一次接觸。
愛因斯坦曾說:“世上只存在兩件永恒的事情:宇宙和人類的愚蠢……而對于宇宙,我沒有足夠的把握。”
今天,社交媒體上的信息洪流中,算法編織的牢籠無形卻堅韌,人們抱團取暖,把偏見當真理,把情緒當理性。
越簡單的觀點越易傳播,越極端的立場越受追捧,這不過是數字時代的一面鏡子,映照出我們共同的認知困境。
當算法不斷投喂我們喜歡的“真相”,保持清醒或許將成為未來最稀缺的能力。
畢竟,跳出信息繭房的勇氣,比識破愚蠢的智慧更為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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