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經常在二戰題材影視劇、紀錄片中的戰場上,我們都能看見日軍士兵能在超長待機中保持亢奮,萬歲沖鋒可謂是他們的主打歌。特別是那些駕機撞向敵艦的神風特攻隊員們,一句媽媽再見了,一股腦地沖向密集防空力量的敵人,他們為何能短暫摒棄對死亡的恐懼?
或許這一切的答案都指向一種,曾被日軍奉為戰場神器的中樞神經興奮劑,又稱覺醒劑。1888年,時任東京藥學會會長的井長義,首次,從麻黃堿(現代絕對違禁品)中成功提取出一種新有機化合物“甲基苯丙胺”。1919年,日本化學家胥方章也進一步將其結晶化,這種白色晶體,便是日后臭名昭著的冰毒雛形。
20世紀初,人們尚未意識到這種物質的成癮性危害。反而,被其強大的興奮作用所吸引。1935年,英國葛蘭素史克公司基于安非他命,開發出苯丙胺吸入劑,迅速在歐美市場走紅,甚至成為1936年柏林奧運會上美國運動員的秘密武器。1937年,德國推出甲基苯丙胺制劑,柏菲丁,不僅作為非處方藥公開售賣,更在戰時大規模配發給德軍部隊,作為甲基苯丙胺的誕生地。
日本直到1940年才通過仿制外國藥物,由小野制藥、富山化學工業等企業推出,含該成分的民用藥品。1941年正式上市,這種最初用于精神疾病治療的注射劑,很快從醫院走向大眾市場,被包裝成覺醒劑、除倦覺醒劑等美名,宣稱能治愈低血壓消除疲勞,甚至緩解宿醉。
醫學界,曾嘗試用小劑量治療腦溢血昏迷患者。盡管,觀察到食欲不振、眩暈等副作用,卻未能阻止藥體,將其包裝成萬能神藥推向市場。二戰日軍對這種提神藥物的關注,最早于民間應用。
太平洋戰爭初期,臨戰飛行員士兵就被秘密注射含甲基苯丙胺的葡萄糖以支撐長途飛行。1943年,日本海軍軍醫會的臨床試驗顯示,士兵注射少量藥物后,一小時內可以保持高度興奮。海軍軍醫竹村多一認為,其短期副作用僅為血壓升高,建議大規模配發給一線部隊陸軍。而航空技術所則研發出,更有威力的航空火力藥,要求飛行員每日服用,來維持作戰狀態,卻對長期危害視而不見。
戰爭末期,隨著神風特攻隊戰術的推行,含興奮劑的軍需品成為隊員們的標配。曾在茨城軍需工廠工作的退休工作人員回憶,他包裝的航空巧克力帶有明顯提神效果,據稱為特工隊員的“最后一餐”。盡管,陸軍航空技術所1943年,從德國引進含苯丙胺的巧克力配方,但食物使用記錄尚不明確,海軍伏龍特攻隊隊員證實,訓練時需服用覺醒劑,可以保持夜間亢奮。
1945年,出擊沖繩島礁的義烈空挺隊也攜帶了標注“激滅藥”的興奮類藥品。日軍戰敗后,大量庫存覺醒劑,因盟軍草率地處理政策流入民間。1945年12月,駐日盟軍司令部將藥品交由美軍授權商公開銷售,十只裝注射劑售價僅為81.5日元,不到一升日本清酒價格的八分之一。低廉的價格使其迅速成為戰后日本各階層的精神安慰劑。
日本23家藥廠推出24個品牌的同類產品,引發全民濫用潮至1950年,青少年成癮者已達3萬人。伴隨而來的暴力、犯罪、黑市交易和青少年犯罪激增,成為日本社會的沉重創傷。直到1951年覺醒劑取締法頒布。在這正式禁止非醫療用途使用并銷毀全部庫存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藥物濫用的后遺癥依舊延續多年,1954年統計顯示,仍有285萬人深受依賴之苦。
這段歷史深刻暴露了日本軍國主義的瘋狂。為打造不知疲倦的戰爭機器,不惜用藥物摧毀士兵的身體,也揭露了資本的貪婪,制藥企業在戰后廢墟中仍然瘋狂生產毒藥牟利,當覺醒劑的幻夢破滅,留下的是對藥物濫用的永恒警示,以及對戰爭機器反人性本質的深刻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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