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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我參軍入伍,之后幾年我一直是部隊的優秀戰士、班長,我遇到6次機會都沒有提干,然而就在我對提干不抱希望的1977年,竟提干當了參謀,然而我卻
發現參謀工資竟沒提干前的自己的津貼費多。
雖然自己現在已經75歲,可耳不聾,眼不花,腦子也還好使。
一天,我到縣城辦事,路過戰友賈超民他們村時,正好遇上他也往縣城走,于是我們倆結伴而行。
賈超民和我同年入伍,到部隊后我們在一支連隊,只是他的運氣比我好,入伍的第五年就提干當了排長,之后一直在我們連當排長、副指導員和指導員,后來到了研究所的政治機關,他對我的經歷門清。
我們倆一路走著閑聊著,聊到了我當年提干的事情。說當兵這些年,他沒有見過像我這樣提干如此坎坷的人。戰友說,他后來到政治部當秘書后,對我提干的事情知道的較多,覺得挺復雜的。
以下是他頭頭是道的分析。
第一次是1972年,研究所勤務連經過民主評議,我的票數排第一。當時我高興壞了,心想自己馬上就要當干部了,不僅威風,而且工資也有52元……家里太困難,我拿了工資好救濟家里。
然而,就在大伙都認為我提干十拿九穩的時候,卻被指導員一句話給否了。
指導員說我說話辦事文縐縐的,不符合一個軍事干部的要求,倒像政工或后勤干部。他說連隊目前正缺排長,還是挑一個作風潑辣一點帶兵的班長吧。
結果,我第一次提干落空。
但是,我沒有提干成功,不久卻被選調到研究所管理保障部工作。
我到機關后,并沒有因為第一次提干失敗而郁郁寡歡,相反,我覺得機關能鍛煉人,機會也很多,工作勁頭更足了。
1973年4月,部機關食堂缺一個管理員,而我則是兩個預提對象中的一個。
令人遺憾的是,在部黨委研究提干問題時,副部長以我到機關時間短,如果提我影響其他同志士氣為由,否定了對我提干的動議。
黨委會議上,最怕這樣的話,即便他不是一把手,但作為黨委成員,一旦說了出來,一般是必須回答的,結果我的動議還真的沒成功。
1974年,機關食堂缺一名管理員,干部科長和軍需科長商量,想把我放到機關食堂去。可當時我在軍務科幫忙,我們科長怕我這個外行到機關食堂去受排擠,就沒同意。
科長還做我工作,說軍務科提干機會比軍需科多一些,他讓我別著急,他還替我盯著點,結果一直沒等來機會。
1975年,科研部缺一個機要參謀,而當時科研部沒有合適的預提對象。干部科長又和計劃科的科長商量,想把我調到計劃科去工作(機要參謀是計劃科的一個參
謀),誰知計劃科長卻說,他們目前沒合適的對象,不等于以后沒有,你們政治部如果非要調他過來,不如你把我調走吧……
到了1976年的時候,我們處管理員調走,空出來一個管理員崗位,我們部研究都通過了,結果報到政治部干部科,新到任的干部科長卻說,管理員是副連職干部,從戰士直接提到副連職管理員崗位沒有先例,他不能這么辦,結果又黃了。
除第一次是提名預提干名單外,后面的4次都是有提干報告在干部處保存的。
對此,我已經不抱希望,但作為一名黨員和優秀班長,工作該咋干我還咋干。
第6次,是1977年,部長找我談話,說以總參工程兵部的名義(我們研究所是總參工程兵部的下屬單位),保送我上軍校,說是兵部今年只保送我一人,條件是要我放棄已談的農村對象。
但這次是我自己主動放棄的。我覺得提干如此曲折和坎坷,也許這一切都是定數,于是我直接說不想提干了,到時候退伍就行了。
沒想到的是,我們部長此時晉升為副所長,他在當副所長的第二個月,研究所黨委就直接下命令,把我提升為正排職參謀。
當然,賈超民說的這個情況,當時我并不清楚其中的緣由,后來當干部后,才多多少少聽到一些傳聞……
作為一名軍務科的新參謀(此時研究所編制調整,軍務科改為行政科),盡管我在這個辦公室已經四、五年時間,熟悉其中的業務,但當干部和當戰士職責和要求不一樣,研究所每天的早操是我組織的,部隊的警衛也是我負責安排的,雜事非常多……
空閑的時候,我經常和同批兵戰友在一起玩,一天我和他們無意中說到了工資。
我提干后領到了干部工資52元,扣除每個月15元的伙食費,我凈落37元,賈超民此時已經是勤務連的連長,他正連的工資是68元,扣除15元的伙食費后,每個月也只剩下53元。
但是,我清楚地記得,我提干前領的最后一個月士兵津貼是44元,戰士,吃飯、穿衣都不花錢,這樣一比較,我提干后實際到手的錢,比當戰士時還少了7元錢。
賈超民說,我們這批兵有一個姓王的戰友,1975年3月退伍時,因招待任務不在
部隊,老兵退伍工作結束一個多月后,他才完成任務返回部隊。
他的兵齡就因此多出來的一個月,由6年兵一下子變成了7年兵,發放津貼時,他領到了第七年兵該領的32元津貼。
結果,財務給他結算退伍費時,以32元為基數計算退伍費,別小看他只拿了一個月的32元津貼,他的退伍費可是按32乘以當兵年限計算的。
戰友們替他算了一下,他晚退伍一個月,他的退伍費比同年退伍的其他戰友多出來80元錢,包含他本人4月份的津貼……
聽到賈超民這樣說,我突然想到,管理保障部鍋爐房有一個戰士,比我晚一年當兵,他是1969年訓練結束到的研究所,雖然他文化程度僅僅是小學,但此人踏實肯干,尤其是不怕吃苦,冬天營區的暖氣都是他燒的,臉上經常沾著煤灰……
1979年管理處(編制調整時,管理保障部改為管理處)領導想讓退伍,可他不想走。
的確,作為入伍十年的老兵,他每個月的津貼達到了驚人的54元,比我這個排職參謀的工資還高,而且,他冬天在鍋爐房值班,每個月還有5元的衛生費補貼。
后來我們才知道,這個老兵家里除了一個爺爺外,就沒什么人了,他老家生活還很苦,退伍回去肯定沒有在部隊舒服。
他后來多次找處長、找所領導,說自己喜歡部隊,想在部隊干一輩子,結果他就一直在鍋爐房工作。
1981年,總參下了一個文件,部隊需要的部分崗位,可由戰士轉改為職工擔任,結果他還真的轉成了軍工……
有意思的是,研究所軍工的工資是按照總參系統職工工資的標準執行的,他的工資隨即由戰士時的54元,一下子變成了38元工人工資。
盡管如此,他仍然很高興,因為研究所的軍工可以干到退休。
賈超民說,后來這個職工和研究所郭高工那個腿有點殘疾的女兒結了婚……
我和賈超民走著說著,轉眼就到了城邊,賈超民要去辦他的事,我們只能分開。
賈超民在機關干到營職參謀轉業回到縣城,而我干到科長才離開部隊。
可如今,我和他都成了退休老頭,唯有難忘的軍營歲月一直縈繞在心懷。
提干、工資皆成了歷史,成了歲月河流里再也泛不起波浪的小石子,但我始終感
恩部隊的培養,感恩22年的軍旅生活。
時間是公平的,它不會給任何人多一分,也不會給任何人少一秒;但時間也是有偏向的,惜時如金者往往會得到時間的獎勵,虛擲光陰者則會徒留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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