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消息網6月17日報道 據伊朗光明新聞網6月13日報道,伊朗最高領袖哈梅內伊6月13日頒布一系列法令,任命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和武裝部隊總參謀部新負責人。
哈梅內伊講話畫面
上述任命是在伊朗武裝部隊總參謀長穆罕默德·巴蓋里、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總司令侯賽因·薩拉米于當天凌晨在以色列襲擊伊朗首都德黑蘭時身亡后作出的。
哈梅內伊6月13日發表聲明說,等待以色列的必將是“嚴厲的懲罰”。
武裝部隊總參謀長賽義德·阿卜杜勒—拉希姆·穆薩維
據伊朗新聞電視臺網站6月13日報道,在伊朗武裝部隊總參謀長穆罕默德·巴蓋里在以色列發動的恐怖襲擊中犧牲后,伊斯蘭革命領袖哈梅內伊任命賽義德·阿卜杜勒—拉希姆·穆薩維為其繼任者。
穆薩維自2017年8月起擔任伊朗伊斯蘭共和國軍隊總司令,在增強軍隊實力方面發揮了關鍵作用。
隨后,2019年5月,哈梅內伊任命他為哈塔姆安比亞防空基地指揮官,進一步鞏固了他在國家軍事戰略和行動中的核心作用。
穆薩維1960年出生于伊朗中部的圣城庫姆,畢業于伊瑪目阿里軍官大學,擁有最高國防大學國防研究博士學位,于1979年加入伊朗軍隊。
20世紀80年代兩伊戰爭期間,穆薩維在炮兵部隊前線服役,包括在庫爾德斯坦省和胡齊斯坦省。他參與了多項軍事行動,是公認的戰爭老兵。
兩伊戰爭結束后,他于1997年完成高級指揮與參謀課程,隨后在最高國防大學獲得博士學位。
圖為拉希姆·穆薩維
1999年至2005年,他擔任軍隊聯合參謀部參謀長;2008年至2016年,擔任軍隊副總司令;此后在2016年至2017年期間,擔任武裝部隊副參謀長。
在擔任上述領導職務之前,穆薩維還曾擔任伊瑪目阿里軍官大學校長,為軍事人才培養作出貢獻。
他還領導過軍隊的東北作戰基地,負責該地區的戰略行動。
此外,他在陸軍擔任過訓練副部長以及規劃與項目副部長,在塑造軍事戰備和戰略方面發揮關鍵作用。
他因在作戰領域的專業能力被任命為軍隊作戰部長,后來成為軍隊戰略研究中心主任,從事高級別研究和政策制定工作。
伊斯蘭革命領袖在任命書中表示,考慮到穆薩維的卓越貢獻和寶貴經驗,任命其為巴蓋里的繼任者。
伊斯蘭革命衛隊總司令穆罕默德·帕克普爾
據伊朗新聞電視臺網站6月13日報道,在侯賽因·薩拉米遭暗殺后,伊斯蘭革命領袖哈梅內伊已任命穆罕默德·帕克普爾為伊斯蘭革命衛隊新任總司令。
帕克普爾1961年出生于伊朗中部城市阿拉克,擁有德黑蘭大學地理學碩士學位和塔爾比阿特莫達雷斯大學政治地理學博士學位。
他的專業領域是管理伊朗動蕩的邊境地區和闡釋不對稱戰爭理論。
1979年伊斯蘭革命后,帕克普爾加入伊斯蘭革命衛隊“圣城旅”,隨即被部署到庫爾德地區打擊恐怖組織。
在20世紀80年代的兩伊戰爭期間,他指揮過多支前線部隊。
帕克普爾曾在戰斗中負傷,以堅韌務實的指揮官形象著稱,堅守伊斯蘭共和國的意識形態基礎。
戰后,他在伊斯蘭革命衛隊內部擔任領導職務。2009年,帕克普爾被任命為伊斯蘭革命衛隊陸軍司令,在外國威脅日益嚴峻的背景下,牽頭推動伊朗軍事戰略的現代化。
帕克普爾在反恐領域的作用尤為顯著。2017年“伊斯蘭國”組織對伊朗議會和霍梅尼陵發動恐怖襲擊時,他指揮精銳部隊,彰顯了伊斯蘭革命衛隊在保衛國家中的關鍵作用。
2021年,歐盟以捕風捉影的借口制裁了帕克普爾,就像多年來制裁許多其他伊斯蘭革命衛隊指揮官一樣。
許多分析人士認為,任命以作戰紀律嚴謹、熟悉地區情況而聞名的帕克普爾是加強伊朗在該地區對抗美國和以色列的決定性步驟。(編譯/涂頎、熊文苑)
延伸閱讀
6月13日,以軍對伊朗發動代號為“獅子的力量”的大規模空襲。在襲擊爆發后的前12個小時,伊朗幾乎完全處于被動挨打的境地,其防空網絡、核設施與地面導彈部隊均遭受了可觀的損失,軍事決策層更是幾乎被一窩端。
這種單方面的巨大損失令人大跌眼鏡,但就長期以來此消彼長的斗爭形勢與伊朗軍事部門長期存在的各種問題而言,這種情況又似乎是可以預見的。
1903年,“有機化學之父”、德國化學家尤斯圖斯·馮·李比希男爵,曾用由不同長度的木板制造木桶,來形容土壤中不同營養物質和水體對作物生長的影響。在之后的半個多世紀里,該理論被逐漸解構和傳播,最終在1976年,被“現代管理學之父”彼得·德魯克加入了管理學理論。
于是,“木桶理論”,即“一個木桶能裝多少水,并不取決于桶壁上最高的那塊木板,而是取決于最短的那塊”,開始被社會名流加入自己的成功學著作,并最終家喻戶曉。這一理論固然有其假設性和局限性,但其依舊被視為現代管理學的重要模版。
而軍事,或者說國家戰略上的問題,也是一個管理學問題。在現代戰爭中,戰略布局、聯合指揮系統、數據鏈,合化成一條又一條“鋼錮”,將一塊又一塊的裝備、能力和信息技術所組成的“木條”固定在了一起,共同構成了現代戰爭的木桶效應。
現在,就讓我們分析下造成伊朗這次巨大損失的主要原因。
伊朗境內受到以色列空襲打擊的地點CNN制圖
滲水的老板材:反特、保密與安全
提到伊朗,我們經常會將之視為“西方間諜的樂土”,或者“摩薩德的游樂園”。以色列宣稱“本次行動獲得了1300多名伊朗反對派的支持和幫助”,這話可能只是一個宣傳口徑,它要真能直接動員和指揮這么多人,大概可以直接去德黑蘭搞恐怖襲擊了,不過人數即使再打折扣,也不是零星少數。
客觀上說,伊朗反特的問題先前就有,這個雷甚至早在伊斯蘭共和國制定憲法,限制中央的軍隊和情報機構在各個民族自治區內活動時就已經決定了。外國情報機構可以通過在不同的省和自治區內轉換位置來避免被偵查和清理,就像是美國的罪犯可以通過跨州作案來避免被州警和聯邦的特工逮捕一樣。
但“阿拉伯之春”所導致的供需關系變化、長期以來遭受制裁導致的低迷經濟及相應的高失業率、對于意識形態問題缺乏重視導致的親西方思想在知識分子中蔓延,以及保守派與自由派長期內斗導致的社會與國家發展遲滯,都使得伊朗社會矛盾逐步激化,反特難度變得更加嚴重。敵對分子可以更加容易地發展,甚至通過利用不同派系之間的矛盾向高層大幅發展自己的下線,使得伊朗的許多情報對外單方面透明。
當然,這種情況在其他中東國家也差不多,大家都普遍“攻高防低”。這也就產生了非常矛盾的結果:伊朗革命衛隊的情報機構可以獲取到以色列關鍵的核設施乃至核武器倉儲設施的關鍵資料,而以色列也能掌握伊朗軍事領導層開會的位置,二者的區別只是是否具備打擊能力。
伊朗納坦茲核設施受損前后對比CNN制圖
而說到打擊能力,這點其實也很關鍵。經濟問題導致的難以管理的邊境走私問題,能走私大宗商品的渠道,自然也能“順便”走私武器彈藥。在俄烏戰爭中,各式FPV與小型導彈在襲擊已經很常見了,其中自然也包括前幾天烏軍FPV無人機千里奔襲俄軍縱深機場襲擊其戰略轟炸機的行動。西方世界恐怕早已向其盟友或者說“父親”以色列分享了這些行動的經驗教訓,而這無疑也是本次行動的關鍵。當伊朗邊境的戰備雷達和防空導彈系統被FPV和“長釘”在短短數分鐘內拔除時,其空天防御的洞開也就無從避免了。
最短的那塊板:空軍與防空系統
長期以來,伊朗的空軍和防空設施,都給人一種一言難盡之感,尤其是其固定翼機隊。一方面,伊朗空軍在近十年內曾多次組織跨國和跨區域作戰,攻擊伊拉克與敘利亞境內的ISIS目標。但另一方面,其老舊的機隊又遲遲得不到更新,幾乎是“退一架少一架”。
在彈藥上偏科更是極為嚴重。一方面,連老舊的蘇-22攻擊機都能配置新式的激光制導炸彈與防區外攻擊用火箭彈;另一方面,其連本國制造的空空導彈都極少采購,更不要說外國生產的新式彈藥了。
這種仿佛美軍在長期的伊拉克和阿富汗戰爭時期的偏科最終導致伊朗在本次戰爭中吞下了致命的苦果:其空軍部隊不止無法攔截入侵者的航空器與彈藥,甚至還要羞辱地避戰保機。
客觀上說,伊朗在近些年也曾考慮過對機隊進行升級,包括2023年通過采購雅克130與蘇35的計劃,但俄烏沖突無疑讓這一計劃遙遙無期。一定程度上,長期參與反恐戰爭反而導致伊朗空軍陷入了類似于先前美軍“治安戰陷阱”的怪圈,并最終促使其對自身戰略定位與軍種建設方向出現誤判。
而伊朗的防空單位,情況則要更加復雜一些。伊朗的國防軍和革命衛隊都有自己的防空單位,也都裝備了一些相對先進的防空導彈系統。不吹不黑,他們的防空系統的整體技術水平與數量其實是要優于全世界大多數國家的,尤其是其自行生產對空雷達和防空導彈的能力,更是讓許多第三世界國家眼饞。
伊朗多種新型防空系統
但是伊朗的防空力量又有著跟北方的俄羅斯一模一樣的毛病:不夠用、不夠強、也不夠聰明。
伊朗是個幅員遼闊的國家,且國內地形復雜,空情復雜,這使得其防空系統宛如撒胡椒面似的布置在各個關鍵設施周遭,很難全向防御各式威脅。而其導彈系統及技術來自多國,大量的老式裝備缺乏數據鏈支持,難以組網,除了少數先進導彈之外根本無法配合作戰。加之國防軍與革命衛隊的兩套并行的防空班子,更是進一步限制了這些本就數量有限的高技術防空兵器的發揮。
除此之外,F-35這類隱身飛機的技術水平對于非主要強國而言,還是過于超模了。全世界大部分防空系統都無法在安全距離上發現它們,被它們使用突防兵器踹門反倒是這次沖突中最不丟人的一點了。這一套F35帶頭、200多架次飛機反復沖擊的模式,換成俄國人在烏克蘭也得被打到鼻青臉腫。
活動的木板:彈道導彈部隊
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擁有全中東最全、規模也最龐大的彈道導彈武器庫,這是毋庸置疑的;其參考多國經驗修筑的大型地下堡壘體系對于其彈道導彈系統的保護性,也是毋庸置疑的;其導彈部隊富有戰爭經驗,且取得過許多戰果,這還是毋庸置疑的。
但關鍵的問題同樣是毋庸置疑的——偏科,致命性的偏科。
是的,伊朗擁有品類齊全的彈道導彈兵器庫,但其中大部分都是液體彈藥,能打到以色列本土的更是幾乎只有液體燃料導彈。液體彈藥需要在導彈發射車上機動到射擊陣位,并在加注燃料后進行發射。這一過程耗時漫長,且十分危險。
在一開始防空系統癱瘓并被電子壓制后,第一時間離開掩體準備進行反擊的伊朗彈道導彈發射車遭遇了密集攻擊,至少有4臺發射車于機動中被擊毀,1臺發射車在即將離開掩體時被擊毀。這些損失使得革命衛隊無法在重新組織防空系統前發起攻擊行動,進而導致了反擊一再延后。
被摧毀的伊朗彈道導彈發射車
大部分導彈發射井和地下導彈基地是安全的、未遭遇損失和可以投入戰斗的。但恐怕在主要指揮官犧牲的當下,沒人能夠下定決心使用這些武器,因為它們一旦暴露,就會失去威懾作用,成為在下次戰爭時被優先攻擊的對象。伊朗的敵人和潛在敵人不止以色列一個,這些大型工事里的導彈沒有摧毀的能力,但美國人呢?如果明天B2向這些設施投下重型鉆地彈藥,伊朗又靠什么反制美國人的行動呢?
這其實也是一種投鼠忌器,鼠很難咬死你,但鼠背后的老虎,可就不一定了。中國人有句古話叫“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但你是否要丟出手里最后的武器去對付一個并非最致命的威脅呢?
變形的鋼箍:戰略布局崩壞的后果
在《祭黃陵文》中有一句很著名的話:“琉臺不守,三韓為墟;遼海燕冀,漢奸何多!”這句話其實相當有深意:四組地理位置與事件既可以是獨立的,也可以是隨著時間順序逐一遞進的。當伊朗在混亂中失去了敘利亞時,對黎巴嫩的支援和對伊拉克的影響力自然就會下滑,其國內的陰謀家們自然而然也會蠢蠢欲動。
當然,丟失敘利亞造成的問題不只是形勢與人心上的,還有軍事和戰略上的。在阿薩德政府及其軍隊還可以運作時,敘利亞空軍情報局可以監聽并破譯以色列軍事行動的電文,大馬士革周遭的雷達系統可以監視并預警以軍空中力量的動向,其防空部隊甚至可以對IAF實施攻擊和驅趕,以便伊朗的盟友做好準備。
但在敘利亞丟失后,這些前方預警和防御設施變得不復存在。以色列的預警機和加油機可以在代爾祖爾空域長期部署,并為其攻擊機隊提供支援,而伊朗對此卻無能為力。由于補給線被切斷,黎巴嫩真主黨也難以集中足夠數量的技術裝備,對以色列本土目標發起打擊,而這都是伊朗戰略棋局上失其一子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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