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謝懷安。
謝懷安的視線從蘇承澤的臉上移開,看向駱恒,微微頷首,“駱太傅!”
駱恒滿心疑惑,卻不得不先見禮,“謝將軍。”
“不知謝將軍前來,所為何事?”
駱恒恰到好處的露出一個疑惑的神情,眼神掃向同樣疑惑的二兒子,不明白何時自家與這位有交集了。
“今日前來叨擾,確是有事與太傅相商。”
謝懷安的視線在駱識月身上打了個轉,語氣謙和,“正好謝老夫人也在此。”
何事需要駱家當家人與謝家老夫人一共在場?
這一瞬間,蘇承澤腦海中的警報瞬間拉響,他可沒忘駱識月是搭著謝懷安的車去宮中赴宴。
而與駱家和謝家有關的人是誰,不消旁人說,蘇承澤立刻出聲,語氣中夾雜著尖銳之意,“謝將軍剛剛的話是何意?”
謝懷安挑眉,“你說的是哪一句?”
蘇承澤一滯:這人是故意的!從進來一共說了幾句,他難不成還能問的是駱家的事情嗎?
謝懷安靜靜的看著蘇承澤,等著他的回答,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奇跡般的靜了下去,眼神在兩人的身上來回逡巡。
直覺告訴他們,這個時候開口,不太好!
所以蘇承澤只能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一句,“眼瞎!”
“原來蘇世子問的是這一句。”
謝懷安那張過分好看的臉上露出一絲微妙的神情,“我只是有感而發而已,駱姑娘以前做的事情,可不像眼神好能做出來。”
駱識月:……。她不是那么想聽他提醒。
臉色更難看的是蘇承澤。
可謝懷安卻并不想那么放過他,“發乎情止于禮,駱姑娘的一腔赤誠到了蘇世子口中卻成了見不得光的事情。”
“蘇世子端方守禮,倒真是讓那些擲果盈車的姑娘們汗顏。”
“駱太傅,你說呢?”
大宴民風開放,禮教并未如前朝一般嚴苛,未婚的男女只要守著禮儀,亦可相約同游,世人見了并不會大驚小怪,以此為攻訐女方的借口。
如蘇承澤這般用駱識月之前追求的事情作筏子詆毀駱識月,任誰聽了都要說一句心思卑劣。
謝懷安的那句端方守禮可謂諷刺意味十足,偏他還抬出了喜好圍著好看男子扔帕子的京都的姑娘們,比如三公主就做過這種事情,為了不得罪人,蘇承澤不得不將謝懷安的話全數吞了下去,半個字都不敢反駁。
偏謝懷安還要問駱恒的意見。
之前蘇承澤那般太傷人,若是真心疼愛女兒的父親,早就出聲呵斥蘇承澤了,可是駱恒沒出聲,就是代表他并不想管這件事,甚至他也覺得蘇承澤的話說得沒錯。
但是這會兒謝懷安做了那個打抱不平的“俠客”,駱恒若是再有所表示,這個慈父就做不成了。
“承澤,你不該這般說識月,識月待你可是一片真心,你若是這般,讓我如何放心的將識月嫁給你。”
駱恒雖然不知道謝懷安為何出現,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來者不善,甚至可能是沖著他那個大女兒來的,所以他以一種長輩的口吻教育了一下蘇承澤。
也是變相給了蘇承澤一個臺階,告訴謝懷安,這是他們的家事,無需旁人插手。
蘇承澤立刻說道:“駱世叔說得對,是晚輩的錯。”
“識月,我錯了,我不該說那些話,你原諒我吧!”
看著蘇承澤敷衍又虛偽的道歉,駱識月嘴角扯出一絲譏笑,她正要開口,就聽見身旁之人涼涼的說道:
“我還從未見過吐出來的唾沫還能舔回去的。”
駱識月一愣,差點沒有繃住表情。
這話可真是又惡心又歹毒。
不過也沒錯,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蘇承澤口出惡言自己暢快了然后又反復求原諒的行為,可不就相當于將自己吐出來的唾沫舔回去嗎?
惡心!
蘇承澤氣的臉色漲紅。
然后在蘇承澤漲紅的臉色中,謝懷安不緊不慢的說道:“太傅既然不放心嫁女兒,那何必強求呢!”
駱恒看著謝懷安的臉色,突然有些不淡定了,“謝將軍,這種玩笑可開不得,兩家兒女婚約可不是兒戲。”
“可是駱家不是有一個女兒履行婚約了嗎?”
謝懷安嘴角勾了勾,在駱恒疑惑又驚恐的目光中,緩緩的拿出一個明黃色的卷軸。
“太傅,陛下有旨!”
從駱家出來,駱識月看著扶著謝老夫人的高大身影,有一瞬間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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