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的冬天,東北的寒風刺骨,長春街頭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即將被處決的駝龍,竟是年僅二十四歲的女匪首占素珍,她長得國色天香,連張學良曾想一睹她的芳容,甚至和另一個軍閥相爭。
既然兩大軍閥爭著要人,為何女匪首還會被處決?她在死亡之前,竟然提出要一丈紅綢,這又是為什么呢?
這個年輕女子,是從何從一名普通農家女孩,變成令人聞風喪膽的匪首呢?為何能在亂世中掀起如此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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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流回1901年,遼陽鄉下,一戶貧苦的農家,張素貞在一屋子嗆人旱煙味里,在生活的嘆息聲中降生。
母親早逝,讓她過早嘗盡孤苦,而父親守著小小的面館,在軍閥混戰、苛捐雜稅的重壓下苦苦掙扎。
十五歲那年春天,一個朦朧的月夜,成了張素貞人生第一個劇變的起點。
鄰村一個能說會道的年輕人,用熾熱的情話和海誓山盟,輕易叩開了情竇初開少女的心扉。
盡管父親強烈反對,但她天真地相信愛情,跟著所謂的情郎私奔,然而卻被殘酷的現實狠狠地碾壓。
顛沛流離數月,盤纏耗盡之時,那個曾經甜言蜜語的情郎,為了幾塊大洋,毫不猶豫地將她賣進了長春城里最負盛名的妓院玉春堂。
一入青樓深似海,老板渾濁的眼中射出貪婪的光,給她換上了屈辱的花名叫翠喜兒,逼著她學各種討男人喜歡的技巧。
直到她受盡折磨,最終不得不屈服,只能摧毀自我迎客,不久后艷名迅速傳遍長春城,成了老板手中最耀眼的搖錢樹。
直到1919年的秋冬時節,玉春堂來了位長衫客,命運就此改變,那來的又是誰呢?
那天玉春堂的炭火燒得正旺,一個高大身影推開了厚重的門簾,坐在堂里并不在乎姑娘媚眼如絲,唯獨被張素貞斟茶時,手指穩得不晃半滴的姿態吸引。
正是張素貞異樣的沉靜,引得此人連宿三夜,第四日忽然屏退眾人,想請張素貞跟他上山。
張素貞指尖一顫,茶湯潑濕袖口,被販賣的往事刺痛心口,一時垂首不語,于是高大身影轉身便尋老板,掏出三塊銀元想給她贖身。
然而老板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聲稱翠喜兒是玉春堂的臺柱子,哪怕千金也不會換的!
誰知幾天之后,正值廟會期間,老板忽然得知獨子被綁架,于是發動所有關系瘋狂尋找,就在她瀕臨崩潰之際,得到了一個新消息。
當老板在廢棄土地廟,找到昏迷兒子時,也看到了高大身影,原來是他綁架自家兒子,最終只能同意一人換一人的要求。
就是這樣,張素貞如同貨物般被交割,走出玉春堂時,她身上只穿著半舊的夾襖,懷里卻緊攥著剪刀,那是為了與欺負她的人同歸于盡。
那人沉默地解下厚實披風,將她單薄的身子裹住,只說了一句:“跟我走,沒人再能欺負你。”
馬匹攀上摩天嶺那刻,張素貞才知道,眼前的高大身影,竟是縱橫吉黑的仁義軍大當家,名字叫做王大龍。
張素貞終于擺脫了妓院的牢籠,并且與王大龍結為夫妻,成為土匪窩的壓寨夫人。
在這座山寨中,張素貞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她向王大龍學習騎馬、射擊等技能,很快就掌握了精湛的槍法,尤其是雙手持槍,百發百中。
她逐漸贏得了土匪們的尊重和敬畏,被大家稱為駝龍,帶領仁義軍闖出了新的威名。
雙龍聯手下隊伍不斷壯大,從八百多人發展到兩千多人,并在東北一帶活動,專挑有錢人家下手,搶奪財物后分給窮人,一時間聲名大噪。
1923年,王大龍帶領仁義軍,襲擊了德惠縣善人屯的紀家大院,然而行動卻遭遇挫折。
原本買通的紀家護衛突然反水,土匪在進攻時,遭到了紀家護衛的頑強抵抗,一時間損失慘重。
慘叫聲此起彼伏,王大龍在進攻中,半張臉忽然被鋒利的彈片削掉,哼都沒哼一聲便栽倒在地,至死都不明白是咋回事。
在王大龍混戰中中彈身亡后,張素貞帶領殘余手下逃離了現場,一時間受到沉重打擊。
但張素貞很快振作起來,發誓要為丈夫報仇,于是回到山寨后,繼續訓練手下的土匪,準備再次對紀家發動攻擊。
憑借雙槍駝龍的悍名,再加上復仇的旗幟,短短一年時間,原本元氣大傷的隊伍,迅速膨脹到三千余人,聲勢更勝從前。
經過一段時間的籌備,張素貞率領土匪卷土重來,在紀家大院及周邊村莊燒殺擄掠,造成了數百名無辜百姓傷亡,制造了震驚一時的東荒地血案。
東荒地血案震驚東北,張作霖親自下令,必須限期剿滅駝龍,那張素貞能抵擋得了嗎?
重任落在長春戒嚴司令部,司令李杜親自出馬,立刻帶領官兵,對土匪進行猛烈圍剿。
土匪的烏合之眾在正規軍面前不堪一擊,幾場激戰下來,張素貞的土匪隊伍死傷殆盡,只剩下不足百人殘部。
張素貞無處可去,只能再次躲進妓院,并且隱姓埋名,靠出賣身體為生,然而她的行蹤最終還是被李杜得知。
李杜沒有親自動手,而是派出了曾經的土匪,如今歸順的老白龍,讓他去抓捕張素貞。
1925年1月,老白龍喬裝打扮,潛入張素貞所在的妓院,裝作甩錢袋包場的豪客,目光掃過眾妓時,突然鉗住張素貞手腕。
房門關閉剎那,張素貞瞬間反應過來,疾撲妝匣去取躺著的雙槍,然而老白龍如餓虎撲食般擰住她胳膊,不讓她有任何反抗。
當官兵破門而入,張素貞試圖反抗,終究寡不敵眾,最終被捕入獄,那下場會如何呢?
張素貞被捕的消息,迅速傳遍整個關東地區,百姓奔走相告拍手稱快,官府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然而李杜萬萬沒想到的是,抓住駝龍僅僅是個開始,更大的麻煩隨之而來,這是咋了?
這位民國第一美女匪首的名號太過響亮,引來了兩位他絕對得罪不起的大人物的關注,那就是少帥張學良和黑龍江督軍吳俊升。
就在張素貞被擒住的第二天,李杜就收到了兩份措辭強硬、來自截然不同方向的電報。
一封來自沈陽,署名赫然是張學良,要求將駝龍押解至沈陽由他親審,而另一封則來自八面城方向,落款正是頂頭上司吳俊升。
兩份電報如同兩塊燒紅的烙鐵,燙得李杜坐立不安,無論把人交給誰,都會得罪另一個,那如何是好?
正當李杜在司令部里焦頭爛額時,手下一個參謀湊近了他耳邊,低聲獻上了一條毒計。
與其留著為禍患,不如來個先斬后奏,等他們收到電報時,張素貞已經死了,到時候頂多挨頓訓斥,總比把人交出去,得罪另一方強百倍。
李杜聞言眼中精光閃爍,猛地一拍桌子,臉上浮現出狠厲決絕神色,決定就這么辦!
1925年1月19日,農歷臘月廿五,長春城籠罩在滴水成冰的酷寒中,天地間一片肅殺,然而通往城外刑場的道路上,擠滿了從四面八方涌來的百姓。
人們呵著白氣踩著積雪,伸長脖子想看看這位攪動風云、艷名遠播的女匪首最后一面。
午時將近,一輛鑲著鐵皮輪的囚車在重兵押解下,沉重地碾過了凍得硬邦邦的土路,發出刺耳的吱嘎聲。
車上的張素貞臉色憔悴,穿著一身半舊的粗布棉布長裙,這是她被捕時的裝扮,也是她執意要求的體面。
囚車緩緩駛過人群,張素貞猛地吸了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清亮聲音穿透了呼嘯的寒風,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耳中:
“老板!行行好!賞一塊紅綢子吧!”
這突兀而奇怪的臨終請求,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刑場霎時間一片寂靜,只有風聲嗚咽。
綢緞莊的老板被這喊聲驚得呆住,看著女匪首執拗的眼神,鬼使神差地轉身沖回店里,捧著一匹足有一丈長的、鮮艷奪目的朱紅綢緞跑出來。
在士兵警惕注視下,張素貞伸出戴著鐐銬的手,有力地接過那一抹刺目的紅,動作熟練而迅捷,雙臂一展后,那長綢如紅云般漫天披在身上。
紅綢襯著她蒼白的臉,在灰暗的天地間,形成一幅極具沖擊力、妖異而悲壯的畫面。
她裹緊紅綢,在刺骨的寒風里站得更加筆直,猛地揚起頭對著蒼穹,對著黑壓壓的人群,用盡生命最后的氣力吶喊:“來吧!我不怕死!”
行刑官冷酷的口令撕裂了空氣,一聲沉悶而干脆的槍響,像鐵錘砸在冰面上,驟然終結了所有的喧囂。
張素貞裹著那鮮艷紅綢的身體猛地一震,一半浸在滿地血泊里,一半在凜冽的寒風中簌簌抖動,像一面破碎的戰旗,又像一只折翼的血蝶。
就在槍響后不久后,遠在大帥府的張學良收到電報,本想見一下這個美女匪首,最終也只剩一聲搖頭嘆息。
但在八面城,吳俊升得知張素貞被處決,不禁勃然大怒,認為李杜藐視自己的權威,于是將李杜革職查辦。
多虧李杜有位二夫人,只身冒險前往大帥府求見張作霖,聲淚俱下地陳情,才最終將他解救出來。
李杜出獄后,憑借過人的能力,還有對張作霖的忠誠,在軍中步步高升,一路官至旅長。
1931年,“九一八”事變爆發,李杜組織吉林自衛軍,在冰天雪地、彈盡糧絕的困境中,與裝備精良的日軍浴血奮戰。
在兩年之后,他在一次慘烈的突圍戰中身中十七彈,就此壯烈殉國。
遙想多年前,刑場上那抹鮮艷的紅綢,早就被歷史的車輪碾作塵埃。
張素貞的成為江湖傳說,有人認為她是俠盜,劫富濟貧;也有人認為她是惡匪,雙手沾滿無辜者的鮮血。
但不可否認的是,從清貧少女到青樓女子,從壓寨夫人到女匪首,她的命運被時代的洪流裹挾著,歷經了無數的磨難與挫折。
那丈紅綢飄起時,或許是她對平凡女兒身的最后祭奠,如果是生在太平年月,這般烈性的女子,未嘗不能紅妝出嫁兒孫繞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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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1】中國警察網.《是匪亦是妓:民國女匪首駝龍被槍決前絕命照》.2012-04-11
【2】百度百科.《駝龍·張素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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