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有客何氏者,蜀中南充人也。乙巳年仲夏既望,子夜入渝中“KK臺球館”,見其新張酬賓,臺費三十九錢一時,助教七十八錢一時,丑時前免臺費。何氏遂點女教習喬娘侍球。
當是時也,星月西沉,館內燈明如晝,球枰鏗鏘不絕。然至寅卯之交,何氏竟拂袖欲去。
堂倌急攔之,示賬單六百五十一錢,內助教費四百一十錢,計時三百一十五分
何氏瞠目叱曰:“寅時(四時)后乃某授藝之時,彼女技拙如雛,呼吾為師尊,爾等當償束脩,安得反索耶?”
何氏被阻,竟鳴官訴冤。衙役至,其辯愈奇:
謬一曰“師道尊嚴”
“寅時后喬娘持桿戰栗,某親授翻袋、縮桿諸法。彼連呼‘師傅’,豈非傳業之證?昔仲尼束脩受肉,今某當收學資!”
謬二曰“時辰錯亂”
指堂倌曰:“爾言丑時(二時)后始計全費,然某與喬娘寅時已休。后二時辰乃課徒,豈可混同?”堂倌示館內水鏡影圖,其影分明顯卯初(五時)雙影猶俯仰案前。何氏強辯:“此女自習耳!”
謬三曰“成功玄學”
振袖傲言:“某習成功秘術,足浴坊中,初晤女工即浣吾褻衣。今授球技乃結善緣,異日喬娘成名,館主當謝吾!”聞者皆駭,衙役搖首太息。終判何氏償百八十錢,然其猶憤憤,竟欲訟于公堂。
觀何氏之妄,實乃浮世三濁流所滋:
一曰“白嫖成術”
昔有酒徒醉飲曰:“佳人勸觴乃賞某風儀”,今有何氏“授技抵費”之辭,更聞網間效顰者戲言:“若此理通,則青樓尋歡可稱‘肉身布道’,賭坊一擲可謂‘財術研修’!” 契約精神,碎若齏粉。
二曰“成功邪教”
何氏自詡精成功學,然其術惟“巧取”二字:足浴索浣褻衣為“馭心”,賴賬稱授藝為“結緣”。
猶記癸卯歲,豫省王某以“財神培訓班”詐金百萬,其講義竟云:“面厚心黑即大道”——厚黑之學竟成顯術,豈不悲哉!
三曰“商賈失格”
臺球館固守契,然溯其業本暗流洶涌。黔省某館懸“明星助教”像于壁,一時索錢百二十;更聞魯地球坊設“翠閣”,女教習執骰陪飲,玉臂半露,名曰“綠藝實則藏污。何氏賴賬時窺伺左右,疑欲覓桃色把柄而不得,方逞口舌。嗚呼!正途若清,魍魎何隙可乘?
當堂倌拽包阻逃,何氏呼“暴行侵權”,然《民典》第一百一十七條明載:“權益遭危迫,不及求官護,可暫扣侵權人物,惟須即報有司。”
昔長安酒肆有客食畢遁走,庖人持刀追三里。官斷曰:“護值百錢膳費而揮利刃,過矣!”今觀渝州事:
- 堂倌僅扯背包,未傷體膚
- 何氏確欠巨款
- 奔逃高鐵在即
故扯包屬必要自助,何氏求償實屬無稽。若縱此風,則天下商肆皆須養膂力壯士守門,市井豈復寧日?
欲斬此濁流,當祭法治三劍:
一斬偽約
今球館聘助教,契多含糊。宜令明注:“陪練時段客為主導,無論輸贏問答,但持桿伴側即計酬。”更須水鏡影圖存證,杜“教學”之辯。
二懲詐心
何氏類行者,非獨賴賬,實踐踏勞值。可效英倫例:凡白嫖滿三遭者,囚三月且公示相片于市井,額題“恥”字。更當禁“成功邪學”講壇,搗其洗腦之術。
三肅商序
黔中球坊設“翠閣”者,當以青樓論罪;懸女像明標價者,以市儈娼妓罰沒貨殖。昔管仲置女閭尚課稅明規,今豈容掛羊首賣人肉?
妮妮曰:
余觀何氏事,笑其鄙而悲其世。昔季札掛劍踐心諾,今人賴賬飾巧辭,世風之墮可知矣!
然深究其源:成功邪學蠱惑在前,桃色球館誘貪在后。彼喬娘通宵侍桿,時值四百錢,躬折背酸猶忍氣——較之何氏“學成功學”而坦蕩白嫖,勤者何卑,奸者何狂!
愿懸此案為鑒:凡市井交易,守契如護璧;遇勞作者,付酬似獻贄。莫效何生丑態,留笑柄于全網,貽子孫曰:“此乃汝祖!”
補遺:聞何氏終訟于渝州衙,主簿擲卷斥曰:“君所謂成功學,可解‘恥’字幾筆?”滿堂哄笑。何氏掩面遁,背包裂處紙箋飄落,其上赫書:“面厚心黑,黃金自來”。
嗚呼!世之病,豈獨在賴賬者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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