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20年里,以色列始終避免與最大的敵人發生全面戰爭。
雖然以色列與哈馬斯發生過有節制的沖突,但最終仍容其掌控加沙地帶。盡管黎巴嫩民兵組織真主黨的武裝人員在黎巴嫩南部扎下了根,以色列仍與其維持著一種不穩定的平靜。盡管以色列有對伊朗發動大規模打擊的計劃,但以前的打擊僅限于小規模的秘密行動。
此次以色列對伊朗發動大規模持續打擊,標志著自伊朗在巴勒斯坦的盟友哈馬斯2023年10月襲擊以色列以來,以色列軍事戰略發生重大轉變。這一轉變重塑了中東地區的權力格局,瓦解了伊朗的區域聯盟,并讓以色列成為在該地區占支配地位的軍事力量。
在給了哈馬斯多年時間為10月7日的襲擊做準備后,以色列改變了行動方式,發動了近年來最具毀滅性的軍事行動。以色列在那之后還暗殺了真主黨的大部分領導層,摧毀了黎巴嫩南部的大片地區。如今在伊朗境內,以色列正在實施它長期威脅卻從未敢落實的大膽全面攻擊。
“我們正在改變中東的面貌,”以色列總理本雅明·內塔尼亞胡在周一的新聞發布會上說。“這會導致伊朗內部發生影響深遠的變化,”他還說。
就目前而言,他的第二個宣言還沒有得到驗證。雖然以色列的軍事行動已削弱了伊朗,但還沒有摧毀該國的核項目,也未顛覆其政權,而且與實現這兩個目標仍有很大距離。這場戰爭還可能陷入一個難以脫身的泥潭。
內塔尼亞胡的更廣泛論點難以辯駁,哈馬斯不再對以色列構成威脅。真主黨對黎巴嫩的影響已大大減弱,更不用說給以色列人帶來的危險。敘利亞政府已在去年12月被推翻,它曾是伊朗在該地區聯盟的中流砥柱,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為真主黨無法再為其提供援助。
這些結構性的變化也反映了自2023年10月哈馬斯襲擊以來以色列人在心理和戰略觀念上的巨大變化。
在以色列的批評者眼里,那次襲擊是以色列封鎖加沙、占領西岸,以及未能通過在外交上做出讓步解決巴勒斯坦沖突的必然結果。但許多以色列人卻得出了相反的結論:他們認為,發生10月份那次以色利歷史上最慘烈襲擊的原因是,以色列未能先發制人、果斷地打垮敵人。
“在10月7日以前的20年里,我們任由境外的威脅增長,相信我們的情報部門會在襲擊發生前向我們預警,”曾任以色列軍事情報部門負責人的阿莫斯·亞德林少將說。
“10月7日的創傷徹底扭轉了我們的思維模式,讓我們愿意承擔過去未曾冒過的風險,”亞德林說。“我們不會再等著被襲,也不會再等著被打個措手不及。”
亞德林說,這種做法與以色列建國最初幾十年的戰略觀如出一轍,即以更迅速果斷的行動消除邊界上的威脅。最明顯的例子是1967年6月,當時埃及軍隊向以色列邊境調動部隊,以色列對埃及實施了先發制人的打擊。
“當埃及在我們南部邊境集結軍隊的時候,我們沒有坐等突襲,”亞德林說。“現在,我們正在復興這一信條。”
以色列的新策略是數月來重新評估的最終結果,在此期間,軍方因10月7日失敗而遭受重創的信心逐漸得到恢復。
雖然以色列對哈馬斯立即采取了雷霆手段,但它最初對于同時跟真主黨和伊朗交手持謹慎態度。內塔尼亞胡在2023年戰爭的第一周取消了對真主黨的先發制人攻擊,因為擔憂以色列難以維持針對伊朗領導的聯盟的多線作戰。
此后的近一年里,以色列與真主黨只發生了低級別的邊境沖突。盡管與德黑蘭的沖突在2024年有所加劇,但以色列對伊朗堅持有限打擊,以避免全面沖突。
去年9月,以色列的策略開始轉變,當時一系列意想不到的行動使以色列得以重創真主黨高層。
這一勝利增強了以色列的信心,促使它的領導人下令對該組織進行更果斷的攻擊。軍隊入侵黎巴嫩南部,空軍擊斃了真主黨領導人哈桑·納斯魯拉。
隨后,以色列嚴重削弱了伊朗的防空系統,并成功攔截伊朗的大量導彈,使以色列對自己的進攻和防御能力更有信心。10月7日的襲擊過去一年多后,以色列領導人終于得出結論,他們迎來一個難得的機會窗口,可以對伊朗的核計劃進行決定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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