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MQ-9無人機未來可能加裝自主火控系統。

近日，日本防衛省發布首份《人工智能(AI)武器研發的應用指南》(以下簡稱《指南》)，首次明確無人機等AI武器平臺的開發原則和研制標準。分析人士指出，這是日本自衛隊在不到一年時間內推出的第二份AI技術軍事化應用指導文件，背后意圖值得關注。

漸進推動AI武器化

日本防衛省發布的這份《指南》，主要內容聚焦于“提供AI風險管理標準”，旨在規范AI技術融入武器研發的流程。日本防衛大臣中谷元在記者會上表示：“依據《指南》相關內容，日本能夠在降低AI技術軍事化應用風險的同時，充分釋放其效能。”

《指南》明確劃定AI技術軍事化應用的“絕對禁區”，禁止開展“致命性自主武器系統”的研究與開發。所謂“致命性自主武器系統”，是指在無人類干預下，可自動識別目標并自主實施攻擊的武器。同時，《指南》強調，AI武器的使用責任必須由操作者承擔，“禁止以系統自主運行為由推卸責任”。

在具體研發流程上，《指南》要求日本自衛隊及軍工企業遵循“項目分類審批—能力合規審查—技術安全審查”三階段模式。第一階段，申報項目需被劃分為“高風險型”(AI可直接鎖定并攻擊目標)和“低風險型”(需人工介入判斷后實施攻擊)。第二階段，“高風險型”項目需由自衛隊人員和民間專家組成評審委員會，從法律和政策層面評估其風險；“低風險型”項目則由防衛裝備廳重點審查需求合理性和作戰適用性。通過審查的項目進入第三階段，由防衛裝備廳牽頭，聯合自衛隊各軍種專家評估AI技術的可控性、系統安全性和設計可行性，避免“空泛規劃”。

2024年7月，日本防衛省發布首份關于AI軍事化應用的政策文件——《防衛省推進人工智能有效應用的基本方針》(以下簡稱《方針》)，明確界定AI技術軍事化應用的7個重點和8項舉措。外媒分析認為，《方針》著眼于對日本AI軍事化應用產業體系進行系統性布局，新發布的《指南》則聚焦生產鏈環節，用于指導AI武器研發落地。

突破裝備研發束縛

長期以來，日本國內圍繞AI軍事化應用的戰場倫理及法律問題爭議不斷。《方針》出臺后，其AI技術應用仍集中于偵察探測、數據分析等“非直接交戰”領域，自主作戰系統研發和引進進展有限。比如，日本引進的MQ-9無人機取消彈藥發射能力，僅保留光電偵察功能；航空自衛隊新款無人機的職責定位為“基地警戒巡邏”；海上自衛隊的OZZ-5無人潛航器等水下裝備，主要用于通信中繼和反水雷任務。

《指南》的發布，顯著放寬對日本發展無人作戰系統的限制。具備智能控制能力的巡飛彈、察打一體無人機、無人地面車輛和作戰機器人等，都可能成為其未來重點研發對象。日本還計劃為現役MQ-9無人機和兩棲無人戰車加裝自主火控系統和打擊彈藥，并為OZZ-5無人潛航器等水下裝備配置AI布雷裝置和反潛武器。此外，其還可能將AI技術拓展至網絡空間，發展具備硬件摧毀和軟件殺傷能力的“特殊攻擊手段”。

迂回推進軍備發展

日本媒體宣稱《指南》體現了“日本對AI武器風險管控的負責任姿態”，但輿論普遍認為，其本質是推動AI技術在日本武器研發中加速應用，在設定看似嚴苛規則的同時，為所謂“合法合規”推進AI武器研制“開綠燈”。

分析人士指出，日本除大力推動AI技術軍事化應用外，還加速推進新型岸艦導彈試射、高超音速導彈研制及“宙斯盾系統裝備艦”建造，試圖以裝備領域為突破口，循序漸進地突破“專守防衛”原則的限制。

此前，日本已修訂“防衛裝備轉移三原則”運用指南，解除與英國、意大利聯合開發的新一代戰斗機出口禁令。《指南》和《方針》均提出加大力度引入民間及外國AI技術，防衛省可能借此突破傳統合作限制。值得關注的是，日本已申請加入美英澳“奧庫斯”安全聯盟“第二支柱”機制，意圖與相關國家在AI、隱身等技術領域深化合作。美日澳三國已舉行首次無人作戰平臺聯合演習，并推動此類演練機制化。此番出臺的《指南》，或為日本借合作之名，加速外向型軍備發展提供政策支持。

從《方針》的戰略布局到《指南》的實操落地，日本正以“分步推進”策略突破戰后軍事限制。在地區安全局勢日趨復雜的背景下，其AI武器研發動向值得持續關注和警惕。(劉柯涵)

來源：中國國防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