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飆

大家知道，開國將軍許世友精通武術。在紅軍時期，如果聽說部隊里誰會武術、他就往往要去較量一番。據說，有一次他又去找人較量時，對方直接告訴他說：“不用比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說這話的人是耿飚。耿飚，1909年8月26日生于湖南省醴陵縣北鄉嚴家沖。在中共的部隊干部里，耿飚可稱是文武全才，在戰爭年代建立很多功勛。毛主席著名長征詩篇《憶秦娥·婁山關》的寫作背景，“攻占婁山關”就是耿飚和政委楊成武率領部隊完成的。

1940年，陜甘寧邊區興起“大生產運動”時，耿飚率部隊來到一處偏遠山地屯田開荒。深山叢林里野獸眾多，不僅糟蹋莊稼，還傷害人畜。耿飚之女耿瑩講了一件發生在那時的趣事：

• “父親組織部隊打獵，一個月下來，打了4只老虎、七八只豹子、上百條狼和狐貍以及上千只野兔。他們把獸皮剝下來，去城里賣錢。
  “父親將一只虎送到延安，給毛主席和朱總司令。毛主席童心大起，‘引誘’朱總司令說，‘你能不能一個人把它舉起來？’朱總司令還真試了試，然后說，‘不行’……”

耿飚和莫文驊、肖勁光

耿飚視察水口山第六冶煉廠

1960年11月19日，耿飚（左二）與主席、總理等接見古巴代表團

延安時期，還發生過這樣一件事情。耿飚的父親千里迢迢，來到延安探視。之前，他久聞主席大名，對革命領袖十分敬仰。耿飚將父親的心愿報告了主席后，主席愉快地接見了老人。

兩人相談甚洽，主席還邀請懂中醫的他、留在延安“為人民服務”。其父隨即回湖南、準備安頓好家人后返回延安，不料在回程的途中失蹤…

建國后，耿飚被調到外交部工作。耿瑩講述了耿飚擔任駐阿爾巴尼亞大使期間的一件事情。肩負“聯誼”重任的耿飚，看到這樣的現實：我國自己黑白電視機都少得可憐的時候，阿方向我國提出，援助他們每個農業社都有電視；當我國動用本來就少得可憐的外匯，為阿方進口棉花、織成布、做出成衣時，他們反過來要賣給我們從中賺錢；我國援助的化肥被堆在地里，任憑日曬雨淋……

于是，他大膽地提出要調整援阿方略。毛主席看了報告后說：“耿飚敢說真話，反映真實情況，是個好大使。”

1991年，已經從黨和國家領導人崗位上退下來的耿飚，重返半個世紀前戰斗過的陜甘寧隴東慶陽縣。一天晚飯后，他住的招待所外忽然人聲鼎沸，黑壓壓來了一群“告狀”的老百姓，訴說他們對一些縣鄉干部的不滿，怎么勸說也不肯離開。

耿飚和妻子趙蘭香

耿飚和家人

耿飚隨后召集省地縣的干部作了一次談話。他不批評、不責備，卻講了一件往事。50年前，耿飚任副旅長的一二九師三八五旅就曾駐扎過這里。當時，一個戰士損害了當地群眾的利益，旅部決定按紀律槍斃他。老百姓知道后，也是黑壓壓來了一大群人，為這個違紀的戰士求情。

耿飚對鄉親們說，紀律是必須堅決執行的。于是老百姓都跪下了，哭著說共產黨都是好人，就饒了這個戰士，讓他戴罪立功，上前線多殺幾個鬼子吧！包括那個受害女青年的父母也來求情。

耿飚反復說明八路軍的軍紀，可老百姓一個也不起來。最后，耿飚只得流淚接受了要求。講到這里，耿飚激動地大聲問道：“現在，我要問問在座的你們這些人，不管哪一個，如果犯了事，老百姓還會替你們求情嗎？”

這就是著名的“耿飚之問”。2000年6月23日，耿飚因病在北京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