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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久沒有在網上感受過怦然心動的主動檢索了?
不是點進熱搜榜單,也不是在朋友圈頁面下滑等待新信息的加載,更不是把工作需求復述給AI,而是發自內心地想知道某件事情,所以在檢索框虔誠地輸入某個詞語:一個陌生的地名,某樁案子的來龍去脈,也或許只是一朵花的名字。
這是一種互聯網時代才有的信息悖論:信息越來越多,我們對信息的欲望卻越來越少。
空難。戰爭。賽程。臺風。還有數不清的遙遠而未知的事情。每一分每一秒,它們都在向你申請大腦信息處理系統的編輯權限。于是當信息供給量愈發被拉滿,我們對信息的期待值反而逆勢下跌,甚至可能到了“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的程度。問題是,如果你只能在樓里看到你想看到的東西,這幢樓就一定是海市蜃樓。
西安美術學院設計作品《30分鐘廢墟》
如何不活在繭房和蜃樓里,是《弱關聯:在旅行中探尋檢索詞》這本書想要回答的問題。
《弱關聯》
[日] 東浩紀 著,王飛譯/ 靳麗芳 校
別擔心,雖然作者東浩紀得出的答案是看起來很俗套的“在旅行中探尋檢索詞”,但它絕不是“人生是曠野”這類口號的翻版,因為早在十多年前就預判了citywalk和“數字齋戒”的東浩紀,絕對會顛覆你對“旅行的意義”和“檢索詞”的定義。
一二三跳!跳出繭房!
ChatGPT時代,信息無處不有,但繭房也無所不在。想象一下我們每天被迫攝入的信息吧:刷不完的朋友圈,每分每秒都在更新的熱榜……一個現代人一天攝入的信息,可能比古人一輩子攝入的信息還要多。可當一切信息只是流經我們,而無法作用于我們,結果是什么?
越來越多的人干脆將所思、所想、所渴望交給算法,于是看似主動的選擇成了被選擇,人也隨之成了能從環境中預測出的、被身處環境所決定的參數的集合體。
當信息帶來熵增,也帶來人所無法承受的信息之重,我們反而更需要斷連。
跳出繭房,才能看見大海茫茫。
怎么跳呢?在《弱關聯》這部游記式隨筆作品中,東浩紀基于美國社會學家馬克·格蘭諾維特提出的“強紐帶”(穩定且高頻互動的關系)和“弱紐帶”(如與網友、陌生人的關系)這對概念,回顧了自己多年來在中國臺灣、印度、奧斯威辛、切爾諾貝利、韓國、泰國等地旅行的經歷和感受,給出了一種似乎與我們的直覺相反的觀察——為了弱紐帶能變得更強,更要暴露在弱紐帶之下。
目錄
在“活人微死”成為現代人普遍精神狀態的背景下,東浩紀的觀察有一種值得一試的天真。
比如你一定在小紅書平臺上見過這個頭像,與之相配的昵稱,幾乎無一例外地都叫momo。
它們最初是平臺注冊時默認的頭像和昵稱,如今已成為匿名的象征,反映出用戶在潛意識中對算法和信息的拒絕——成為momo,就意味著在算法推薦的平臺上,打開了一個去身份、反標簽、無環境的漫游盲盒。
通過成為momo,我們得以用弱關聯不斷為強網絡注入“噪音”——不是激進地脫離原有的生活,而是有意識地制造“噪音”,從而打破算法為我們編織的舒適區,用一種新的“檢索詞”重新組織信息、欲望和可能性。可以說,當下正在流行的“momo行動”,正是東浩紀早在十多年前就倡導的“弱關聯”思想的一種實踐。
實拍圖
彼時的他已經感知到了互聯網是一場體力較量的消耗戰,一種“被牢牢禁錮在‘強紐帶’之中的狀態”,因此東浩紀認為,“只要你還在原地,網絡所能帶來的變化也只是強化你已有的認知”。為了突破這一框架,他給出的實現弱關聯的終極方式是:去旅行!
成為觀光客:如何呢?又能怎?
去旅行吧!不過不要像個“村民”一樣一直在原地打轉,也不用像個“旅人”那樣總是長途跋涉,如同“躺”和“卷”之間還有仰臥起坐,我們也可以穿梭于強紐帶與弱關聯之間,就做個心安理得的“觀光客”!
在東浩紀看來,輕浮的旅途也好過沒有接觸。即便只是觸摸一下表層,只要“去”了某個地方,有時就會給我們帶來決定性的體驗。即便只是看似輕微地和陌生人對視、擦肩、短暫交談,也有可能為我們的生活注入新的檢索詞。正因為觀光客意味著輕浮、無需負責,我們才能憑借這一身份打開局面、做成事情。
這一結論源于東浩紀學生時期前往奧斯威辛集中營參觀時的觀光客體驗:當時的他既沒有雇用特別的導游,也沒有與當地居民交流。即便如此,他實地參觀的感受還是比讀了幾十本關于奧斯威辛的書的感受更為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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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感受,一直被完整地保存到了東日本大地震后,彼時沒有人會想到,這份觀光客的體驗,可能成為東浩紀關心福島第一核電站事故的起點。如同歐洲知識分子曾經盡力地想把奧斯威辛這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體驗”用語言表達出來一樣,東浩紀感到日本也有把核電站事故表達出來的責任,這最終促成了東浩紀將福島第一核電站也“觀光地化”的提案。
東浩紀在《弱關聯》中所提出的“觀光地化”,其實也一定程度上也是對如今大火的“特種兵出行”和“打卡式旅游”的預判:正是因為世界各地都在“觀光地化”,我們才有了生產“毛坯人生精裝朋友圈”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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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浩紀看來,旅行不是為了接觸更多信息,而是為了邂逅更多對特定信息的欲望;不是為了從被網絡環境規定的世界“回到”所謂“現實世界”,而是為了“更深地潛入”網絡空間。即便是以觀光客的身份出行,我們也在其中傾注了大量的時間和感情,這份付出正是實地旅行區別于網絡檢索的本質,也是虛擬現實無法取代現實體驗的關鍵。換句話說,在信息無遠弗屆的今天,無法復制的只有旅行。
那么,如何以“觀光客”的身份開始一場旅行呢?
“觀光客的五點心得”
1、不要懼怕不負責任:“游走在多個團體之間,適當保持距離。”
2、委身于偶然:“與其思考統計最優,不如將自己置于機會之中。”
3、不要考慮成功還是失敗:“人生本身是沒有失敗可言的,因為根本沒有衡量成敗的標準。”
4、事先聯網
5、但是,要無視:“連接網絡,但要切斷人際關系。”
雖然是旅行心得,但東浩紀觀光的方法某種程度上也為我們提供了一種人生的活法:做自己人生的觀光客,一切行為都在于體驗。也無需用計劃、路線和最優解來規避必然出現的“偶然”,因為人生本身,就是一次沒有Plan B的旅行。
文字版宮崎駿:用旅行的方式打開人生
這是東浩紀首次嘗試寫作這種“以對哲學、評論等基本無興趣的讀者為假想閱讀對象的書”,他為此想象出的閱讀場景甚至是“在酒局上聽別人講人生論的心情來輕松地閱讀”。因此與東浩紀其他作品不同,這本書少了許多難懂的哲學概念,多了不少切身的經驗感受,語言簡潔,行文流暢,有“四兩撥千斤”的筋骨,讀來就像觀光指南一樣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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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讀并不意味著內容的空洞,作為與哲學和評論打了半輩子甚至更久交道的人,東浩紀作為學者固有的思考邏輯如同骨血,以隱而不顯的方式出現在字里行間;相關和必要的概念和理論也沒那么容易被拋卻,好在引用和解釋都有點到為止的輕盈感。
在書中,你會看到盧梭的社會契約論,也能理解雅克·德里達的哲學關鍵詞。
盧梭主張社會契約的依據并不是理性的判斷,而是動物性的情感——人在目睹他人的苦難時,會自然地產生“憐憫”,從而聚集成群形成社會。基于此,東浩紀得出了“在人類無法共享信息的當下,共享‘物’是全球化的希望所在”的結論,而旅行正是接觸新的“物”、產生新的情感與欲望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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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達質疑語言其實并不可靠,因為文本可以根據其解釋方式的不同引申出任何意義。基于此,東浩紀認為時間和經驗等“語言之外的”“物理性存在”是重要的,而世界同質化會帶來弱紐帶、弱現實,為觀光客提供不負責任地將弱紐帶遍布世界各地的條件。這樣,全球化就不會只是一場終將會醒來的幻夢。
還有更多的社會學和哲學線索潛藏在書中其他的角落。所以閱讀這本書本身,就像是一場解鎖檢索詞的旅行。華東政法大學文伯書院教授杜素娟因其“用談旅行的方式談人生”而將其視為“一本聰明的書”。華東師范大學教授毛尖甚至將東浩紀稱之為“天才”,將其用肉身打開世界的方式形容為“文字版的宮崎駿”,認為“這本旅行隨筆有輕小說加萌哲學加后理論的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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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并不是一本容易定位的書,它關于旅行,也關乎人生;它不以哲學啟蒙為寫作目的,卻邀請我們走上哲學的小徑,在東浩紀特有的知識形態和思考邏輯中,在他人的思想或感情里,獲得“作為觀光的讀書”的哲學體驗:
既不悲觀,也不禮贊,而是在現有道路的交匯處開辟第三條道路;既不需要過分認真的道德主義,也不需要過于不負責任的享樂主義,而是在憐憫中去愛他者;既不是改變社會,也不是改變自己,而是從我們所處的環境或場所出發,獲得與現在不同的思維路徑或生活方式。
不出意外的話,在體驗的過程中,你一定會獲得自由,如同旅行所帶給我們的那樣。
預祝閱讀愉快,旅途愉快!
弱關聯:在旅行中探索檢索詞
[日]東浩紀 著
王飛譯,靳麗芳校
互聯網是固化圈層的工具!去旅行吧!
不斷探尋新的檢索詞,才能沖破算法和繭房圍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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