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仙劍奇?zhèn)b傳》到《古劍奇譚》再到《花千骨》,古裝仙俠的巔峰早已過去。現(xiàn)有仙俠市場大多是基于中國神仙傳說的延伸故事,《臨江仙》雖然是一部三婚三離的仙俠劇,但也跳不開固有的設(shè)定圈。只是其在劇情上側(cè)重的是男女主婚后的觀念分歧,以及神若為人,如何在人間災(zāi)厄中自處。
整部劇里討論最多的還是白鹿飾演的花如月向白九思復(fù)仇背后的原因,以及曾舜晞飾演的白九思在面臨愛人變仇人的變故中的反應(yīng)。有人心疼花如月,有人同情白九思。雖然兩人的遭遇都有各自的難處,很難說出誰對誰錯。但作為一部“女本位”定位的仙俠劇,我覺得還是要從女主的角度思考這部劇。
從花如月的角度看,她的經(jīng)歷是非常波折的。最開始她與白九思相伴相生,在九重天修煉,一生漫長但生活愜意。為了渡情劫,她與白九思做了凡間夫妻。在人間煙火里,她與白九思過著平淡甜蜜的日子。不過,她也看到了人間疾苦,生老病死,悲歡離合。在她的固定思維里,神,生來強大,應(yīng)當(dāng)是拯救眾生的。但孟長琴的出現(xiàn),讓她意識到,并不是所有的神都悲天憫人。
在她看來,有情的神,如她一般,救死扶傷,斬殺旱龍。無情的神,作壁上觀,守著所謂天道秩序,無視人間苦難。而白九思是無情的神,拋棄她十年,封印她法力。十年間,她遭受流言蜚語,經(jīng)歷了喪子之痛,弟子孟長琴為護她而亡,自己被誣陷為邪祟。而她作為不死之身的神,經(jīng)歷了火燒、活埋。雖然身不死,但心灰意冷。后來為了復(fù)活幼子,她收納仙器,布下陣法,卻因白九思的出現(xiàn)切斷了最后一絲希望。而后她自爆仙體,以一縷元神在人間游蕩了三百年,創(chuàng)立凈云宗,布局百年。
以李青月的肉身重生后,她為仇人白九思專門設(shè)置了兩個局:一個以李青月的身份與他重逢;另一個是利用大荒碑制造的幻境。表面上,“李青月”頂著和花如月一樣的面容同白九思相處。她送他當(dāng)初在九重天相伴時同樣的花,給他帶來實則是花如月喜歡的小秋果。還有每一個引起回憶的溫馨場景,似乎都是她對白九思的嘲諷,也是對他們百年相伴感情的嘲諷。
在未知全部真相的視角里,花如月認(rèn)為白九思從來都只是為了渡情劫,才會誆她下凡。他和玄天冷情冷性的神一樣,一旦她觸及了神的利益,他就會毫不猶豫拋下她。尤其是在幼子瀕死時,她以神的身份在鴻蒙廟向神祈愿,祈求白九思出現(xiàn),卻只能眼看著孩子斷了氣息。如果在此之前她對他還有愛,那么此刻的每一聲哀鳴就只剩下了恨。
而第二個幻境誅心局,我覺得是一個非常合理的設(shè)定。在分別的十年間,白九思承受的是天雷之刑,更多是身體的折磨與摧殘。而花如月經(jīng)歷的是身與心的雙重折磨,沒有法力,她就同凡間女子一樣。孤兒寡母,雖有足夠的錢財,卻沒有自保的能力。如果沒有孟長琴,可想而知她還會經(jīng)歷些什么。世上本沒有真正的的感同身受,除非親身經(jīng)歷。所以花如月的誅心之局,恰好是讓白九思成為從前的她,親身體會她所經(jīng)歷的一切。因此,在得知所有事情的始末后,白九思幾乎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對花如月,白九思自然是愛的,因為自誕生起,他就與她相伴相生。在三百年重逢后,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在每個危險的時刻,他都堅定選擇她。即便知道她設(shè)了局,他也心甘情愿跳了陷阱。但他再如何悔恨,也無法抹去花如月心里的傷痛。
總之,愛是真的,恨也是真的。這部劇設(shè)定的一個巧妙之處在于,神渡劫并沒有失去記憶,完全成為一個凡人來渡劫。而是將凡人的故事寫在神身上,將神拉下神壇,經(jīng)歷凡人所遭受的一切,沒了法力,神也無法在人間苦難中獨善其身。
作者:浮白,入骨影評團隊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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