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全球航空業幾乎停擺。
飛機趴窩,機場內幾乎看不到旅客。各大航空公司接連陷入破產,制造商們也是哀嚎遍野。
就在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英國老牌航空發動機領域的巨頭——羅爾斯·羅伊斯卻在會議室激烈的討論著一個問題:
“我們到底該不該賣掉所謂的自尊心?”
一邊是高達 54 億英鎊的巨額虧損,公司的現金流接近干涸;
一邊是來自中國的資金支持、誠意滿滿的合作方案,以及共同建立研發中心的邀請。
如果換作其他公司,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地抓住了這根救命稻草。然而,羅爾斯·羅伊斯卻在公司最窮、最難、最絕望的時候,表示了:“拒絕。”
1906年,查爾斯·羅爾斯與亨利·羅伊斯在曼徹斯特創立公司,初期以豪華汽車聞名,1907年推出的“銀魂”轎車更是確立了其頂級工藝地位。
但真正改變企業命運的是1914年的一戰爆發——公司轉型為英國皇家空軍生產飛機發動機,這一決策使其在軍事航空領域積累關鍵技術。
二戰期間,羅羅為“噴火”戰斗機量身打造的“梅林”發動機,憑借其優越的性能聲名遠揚。這款發動機單臺功率成功突破 2000 馬力,為英國空軍牢牢掌握制空權提供了強大助力,也助力羅羅在軍工領域奠定了巨頭地位。
戰后,民用航空市場迎來了爆發式的增長,羅羅公司借此契機迎來了發展的黃金時期。
羅羅公司投入大量精力研發的 RB211 三轉子渦扇發動機,原本有望成為改變行業格局的劃時代之作。它采用了創新的三級渦輪結構設計,有望在燃油效率和推力方面實現重大突破。
然而,現實卻給羅羅公司潑了一盆冷水。該發動機的研發成本一路飆升,從最初預算的 1.7 億英鎊暴漲至 4.5 億英鎊。與此同時,鈦合金葉片的工藝問題也接踵而至,導致發動機在測試過程中屢屢受挫。
最終,在 1971 年,羅羅公司因資金鏈斷裂陷入絕境,不得不依靠英國政府出手接管才得以維持。
國有化期間的羅羅公司完成了重生,在政府主導下,企業剝離汽車業務(即今日勞斯萊斯汽車),聚焦航空發動機核心領域。
1987年私有化改革后,羅羅公司展現出驚人的戰略定力:其推出的遄達系列發動機,通過模塊化設計和材料革命,將燃油效率提升20%,成功占據波音787、空客A380等主力機型動力市場半壁江山。
這種成功絕非偶然,公司建立的技術創新體系頗具特色——將研發預算的15%投入前瞻項目,與全球30所高校建立聯合實驗室,甚至將專利發明者姓名鐫刻在發動機部件上。正是這種對技術縱深的持續押注,讓羅羅在1990年代成功抵御通用電氣、普惠公司的市場圍剿。
進入21世紀,羅羅公司開始出現問題。遄達1000發動機的葉片腐蝕問題,暴露出其質量管理體系的深層漏洞。
據內部文件顯示,為搶占市場先機,公司曾放寬測試標準,導致數百臺發動機提前退役,直接經濟損失超過15億英鎊。
除此之外,還有更加嚴峻的挑戰,英國脫歐后,其歐盟供應鏈成本激增18%,而中美貿易摩擦又使其在華業務陷入兩難。
當新冠疫情使全球航空業停擺時,羅羅公司按飛行小時收費的商業模式遭遇致命打擊,2020年創下54億英鎊的歷史性虧損。
為了降本增效,羅羅和其他公司一樣,選擇了裁員,裁掉了將近9000人。
于是中國再次向他們提出合作,可他們還是拒絕了。
其實早在2005年,中國就提出合資建廠的技術合作方案,但羅羅公司因擔憂技術外泄而婉拒,此后十余年間始終堅守技術隔離策略。
除了技術保密,作為北約防務體系核心供應商,羅羅深度參與F-35戰斗機等敏感項目,使其難以擺脫美國主導的技術封鎖框架。《國際武器貿易條例》等法規構成實質性法律障礙,而英國政府對華技術轉移的謹慎態度,也是羅羅拒絕中國的理由之一。
但隨著C919客機搭載國產長江-1000A發動機完成首飛,羅羅公司終于調整策略:2023年與中國國航成立的合資維修公司,采用“技術隔離”架構——中方掌握維修流程,英方控制核心部件供應,這種折中方案既規避了《瓦森納協定》的技術出口限制,又保住了中國寬體機發動機維修市場90%的份額。
如今,羅羅公司在中國市場的布局已從單純的產品銷售,延伸至人才培養、數字孿生等高附加值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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