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剛過完年,紅軍取得了第四次反圍剿勝利。為了慶祝勝利,時任紅一軍團政治部副主任李卓侯編寫了一個話劇劇本《廬山雪》,講的是紅軍打進南昌,殺上廬山,活捉了蔣介石。不過這個話劇和以前的紅軍“戰士劇社”的表演不一樣,登臺的都是紅軍的高級將領。
彩排的時候,周恩來過來看了,提了個意見:“反面主角可是蔣介石啊,我們這邊的正面主角只是個軍長,是不是不太般配啊?我看至少要軍團一級的領導才合適。”
這時有人就說了:“如果能請林軍團長來參加演出,那效果肯定特別好,戰士們肯定非常歡迎。”可話是這么說,卻沒人敢去請林彪,出主意的人更是連連退縮。演蔣介石的是羅瑞卿,他自告奮勇:“那我去動員林軍團長登臺演出。”
羅瑞卿這話一說,其他人根本就不信。林彪性格內向,其實還有點害羞,向來沉默寡言,不愛表現,不愛出頭露面,喜歡自己一個人單獨待著,滿腦子想的就是打仗。請他上臺表演,怎么可能?
第二天,羅瑞卿也不單獨去找林彪,而是跟林彪和聶榮臻(時任紅一軍團政委)兩個人講《廬山雪》這出戲,說周恩來認為請軍團一級的領導登臺表演比較合適。然后羅瑞卿開始大夸特夸聶榮臻,說他上臺肯定能演好,特別有表演天賦,說得天花亂墜,卻故意一個字都不提林彪。林彪這人好勝心最強了,一聽之下,按捺不住了,當場發話:“我也上,我和聶政委一起上臺。”
彩排完后,“戰士劇社”在黎川三都祠堂前廣場臨時搭起戲臺,掛上一盞在戰斗中繳獲的汽燈,就算是舞臺照明設備了。然后發出公告,這次的話劇由軍團長林彪親自表演。
一聽說林彪要親自上臺表演,這下轟動了。平時想聽林彪說句話都難,他上臺表演,馬上成了當時的頭號新聞。新聞歸新聞,可沒人相信林彪會真的登臺演出,但禁不住好奇,所以等表演那天,所有人都來看了,擠得臺下水泄不通。
話劇演到最后一幕的時候,場景是紅一軍團司令部。電話鈴聲響起,林彪出場拿起電話:“我是林彪,有什么事?”
“我們在廬山上繳獲了許多戰利品,請示怎么處理?”
林彪回答很干脆:“用船裝回來。”
這是廬山啊,怎么行船啊?林彪一說完,臺下就笑翻了,前俯后仰倒了一片。
電話那頭也愣住了,半天才說了第二句:“還有好多俘虜呢,怎么辦?”
林彪更干脆了:“這個是羅主任(即紅一軍團政治部主任羅榮恒)的事,請他處理。”然后林彪故意在臺上喊道:“羅主任呢?羅主任去哪了?”羅榮恒低頭在那笑,卻不作聲。
林彪一臉壞笑:“通信員呢?去把羅主任請上來。”這是林彪使壞呢,本來羅榮恒在這個話劇里沒有角色,林彪故意把他弄上臺。一片哄笑聲中,幾個戰士一擁而上,不由分說,把羅榮恒推上了臺。
過了一會,羅瑞卿扮演的蔣介石被押上了臺。
林彪危襟正坐,和他平時一模一樣:“你就是蔣光頭?”
羅瑞卿很老實地回答:“鄙人正是。”
可林彪下一句讓羅瑞卿當場傻眼了。
“你怎么這么瘦啊?像個骷髏一樣。”
這根本就不是臺詞,羅瑞卿當場愣住了,還好他反應快,趕緊回答:“我滿腦子只想到剝削人民,所以胖不起來。”
可林彪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也不知道他是忘了臺詞,還是不想說臺詞,直接天馬行空,自己發揮起來:“那你怎么不吃補藥啊?”
這下羅瑞卿跟不上節奏了:“補藥?啥補藥啊?”林彪來精神了:“補藥可多呢,有人參、燕窩,還有罐頭,還有紅燒肉。”
聽著林彪說出紅燒肉是補藥,羅瑞卿滿腦門都是金星,把心一橫,也開始自己發揮:“什么補藥都不中用啊,我心腸壞了,吃紅燒肉拉白水,不可救藥。”
臺下全部笑倒,所有人都沒想到不茍言笑的林彪這么有才。
(中外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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