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循規蹈矩的世家小姐。
嫡姐卻說我是封建荼毒下的倀鬼。
她口口聲聲封建婚姻可恥,毀了姨娘為我求來的姻緣。
事后,我名聲盡毀,父親罰我去寺院清修。
嫡姐卻轉身嫁給了與她自幼就有婚約的太子。
我在寺院苦熬幾年,終于覓得良人。
母儀天下的嫡姐又下令賜死了我的夫君。
“袁凌竟敢納妾,這等負心男人本宮絕不姑息?!?br/>我守著夫君的棺槨夜不能寐,一夜白頭,嫡姐卻因大度被圣上稱贊當為女子表率。
我氣得渾身發抖,很快一命嗚呼。
再睜眼,我回到了剛及笄的那一年。
“二小姐,大小姐在后花園發現了一處奇景,請您前去觀看?!?br/>熟悉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
我不可置信地抬頭,果然是嫡姐李似月身邊的丫鬟秋香。
只是現在的她穿著青鍛布衣,恭敬的立在一旁,絲毫看不出坤寧宮掌事姑姑的氣勢。
我瞬間意識到我重生了!
絲竹聲悠悠入耳,嫡母陪著國公夫人坐在上首,姨娘則在另一位美婦人身邊陪笑。
正是我及笄那天。
上輩子姨娘為我求來將軍府嫡次子裴紹的姻緣。
蔣大夫人便趁著及笄宴攜裴紹上門相看。
我本以為這是我美好人生的開始,卻不想正是這天李似月與裴紹在后花園廝混,我被裴紹退親,在京城名聲盡毀。
父親嫌我丟人,把我送到京郊古寺清修。
第二年,姨娘因為愧疚郁郁而終,我卻連她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若不是新晉的翰林院編修袁凌心悅于我,要娶我為妻,恐怕我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古寺。
彼時太子登基,李似月成為了母儀天下的皇后,我雖然恨她,卻因身份懸殊不得不隱忍。
我愿后退一步,李似月卻步步緊逼。
她不顧我的哀求,以袁凌納妾為由將其賜死。
我匍匐在地,泣不成聲。
“袁凌的妾是我納的,我在古寺蹉跎幾年,身子早就壞了,我只是不忍夫君絕后,趁天黑換了人進去侍候他……”
“皇后娘娘若非要怪罪,就怪罪我吧?!?br/>我聲聲泣血,李似月卻擺弄著護甲,漫不經心。
“妹妹,為了一個負心的男人如此卑躬屈膝,李家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br/>“你是我庶妹,我自然不會怪你,但袁凌卻非死不可。”
指甲深深嵌入磚縫,指尖血順著手指蜿蜒而下,我卻察覺不到疼痛。
李似月說我是她庶妹所以不會怪我,可是從始至終她有什么資格怪我?
她說封建婚姻可恥,讓我與裴紹退親。
我不肯。
她就在后花園引誘裴紹,使得裴紹見異思遷,與我退親,毀我名聲。
在古寺蹉跎幾年,沒有人管我的死活,我全憑借一口氣撐著自己。
好不容易遇上敬我愛我的袁凌,李似月卻又非殺他不可。
我抬頭盯著李似月,心中恨意翻滾。
一旁的秋香撲上來對我進行掌摑,我被打的頭暈眼花,從高階上滾落。
天旋地轉間,我終于明白我與李似月是天定的宿敵,我們兩人注定不死不休。
我帶著滿腔恨意氣絕身亡,不曾想竟得上天眷顧,得以重活一世。
這次,我絕不會再任人欺凌。
“二小姐?”
見我遲遲不起身,秋香的聲音染上不耐。
我遮住眼底的冷笑。
李似月從小就與眾不同,她藐視尊卑等級,倡導人人平等。
時間久了,就連她身邊的丫鬟也忘了尊卑。
我沒同她計較,畢竟誰會和一個將死之人過不去呢?
在秋香準備再次催促我的時候,我站起身朝上席行了個禮。
“小女今日及笄,萬分感謝各位夫人前來赴宴。適才聽聞嫡姐在后花園發現一處奇景,小女斗膽請各位夫人移步觀賞,聊表謝意?!?br/>有貴婦人正坐著無聊,聽聞有奇景可觀,當下就站起身來。
秋香的臉一瞬間煞白。
她下意識地扯了扯我的袖子,似乎想阻止我。
如此行徑,惹得席上的貴婦人們皺起了眉,相府的規矩也忒差了些,一個丫鬟敢公然同小姐拉扯。
嫡母在高處看著,面色不虞。
“秋香,還不快在前面引路?”
秋香垂首立在一旁,腳步卻不曾移動半分。
我高聲道。
“難不成你剛剛說的是誑我的?”
我走近秋香,聲音中透著寒冷。
“奴仆欺主,你可知道是什么下場?”
大周朝,欺主者,受杖刑。
秋香不敢再耽擱,腳步虛浮地引著我們一眾人往后花園走去。
只是她到底留了個心眼,引著我們往相反的方向走。
我給貼身丫鬟荷葉使了個眼色,荷葉趁人不注意絆了秋香一腳。
心煩意亂的秋香一個不小心就掉到河里了。
我一面吩咐荷葉找通水性的丫鬟下去救人,一面不動聲色領著眾人往上輩子撞見李似月和裴紹丑事的地方走去。
綠意深深。
還未見人影,就聽見女子嬌俏的聲音。
“裴郎,我和二妹妹誰更美呢?”
俊朗的男聲也響了起來。
“當然是大小姐你了,你的那個庶妹連給你提鞋都不配?!?br/>接著就是衣服摩擦的聲音,濃重的喘息聲充斥在這方小天地。
嫡母臉上慌亂一閃而逝,她快步上前攔在眾位面面相覷的婦人身前。
“實在是府上管教不嚴,丫鬟小廝竟然白日宣淫,諸位夫人就此留步,別污了你們的眼睛?!?br/>有爽快一些的婦人直言道。
“我聽著不像是丫鬟小廝,倒像是哪個府上的小姐...”
蔣大夫人聞言笑得也很勉強,想必已經聽出剛剛說話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兒子。
現下她也只好附和嫡母,想要將此事揭過去。
“胡夫人,我等還是不要叨擾丞相夫人處理府上事物吧...”
想息事寧人?
我趁嫡母不注意快步走到草叢后。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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