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圖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實人物和事件。
我站在銀行柜臺前,手里緊握著張麗給我的銀行卡。
那個我一直視為敵人的繼母,臨終前交給我這張卡片,眼中滿是深藏的愛意。
“小雨,無論發(fā)生什么,這都是你的后路。”她輕聲說道。
柜員接過卡片查詢后,表情突然變得古怪:
“您確定要把錢全部取出來嗎?”她反問,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我僵在原地,不解地望著她,心跳加速,手心冒汗。“這張卡里有什么問題嗎?”
01
記憶中那個雨天,我才六歲,穿著黑色的小裙子,站在媽媽的墓碑前。
雨水打濕了我的頭發(fā),順著臉頰滑下來,混合著我的淚水。
爸爸站在我身邊,像是突然老了十歲。
他抱著我,雙肩顫抖,我不知道媽媽為什么會離開我們,只知道從那天起,家里就不再有媽媽的笑聲和溫暖。
“媽媽去哪里了?”回家的路上,我問爸爸。
爸爸的聲音哽咽:“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她很愛你,但她不能再回來了。”
我不明白什么是死亡,只知道媽媽再也不會陪我睡覺,
不會給我講故事,不會在我做噩夢時抱著我。
夜里,我常常醒來,叫著媽媽的名字,但回應我的只有空蕩蕩的房間和爸爸疲憊的安慰。
一年后的春天,爸爸帶回了張麗。
她有一頭烏黑的短發(fā),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
她個子不高,穿著簡單的米色連衣裙,看起來很溫柔。
“小雨,這是張阿姨,以后她會照顧我們。”
爸爸牽著我的手,聲音里帶著不自然的緊張。
“你好,小雨。”張麗蹲下身,盡量與我平視,
“我聽說你很喜歡吃草莓蛋糕,所以特意給你買了一個,要不要嘗嘗?”
我低著頭,一言不發(fā)。我知道爸爸想讓這個陌生的女人代替媽媽的位置,但在我心里,沒有人能代替我的媽媽。
那個蛋糕我一口也沒吃,任它在冰箱里放到變質。
他們的婚禮很簡單,只請了幾個親近的朋友。
那天早上,張麗滿懷期待地給我買了一條粉色的公主裙,希望我能當花童。
“小雨,你看這條裙子漂亮嗎?”張麗小心翼翼地問,“你穿上一定很美。”
我看了那條裙子一眼,徑直走開了。
最后我還是被爸爸強行打扮好,參加了婚禮。
在所有人拍照的時候,我故意把果汁打翻在新裙子上,還推倒了結婚蛋糕。
“小雨!”爸爸氣得臉色發(fā)青,抬手就要打我。
張麗卻攔住了他:“別嚇著孩子。”她蹲下來給我擦裙子上的污漬,“沒關系,裙子可以洗干凈,蛋糕可以重新買。”
“你別假裝好人!”我大聲喊道,眼淚奪眶而出,
“我不會喜歡你的!你永遠不是我媽媽!”
張麗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但她很快調(diào)整好表情:
“沒關系,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真的很愛你。”
從那以后,我開始處處和張麗作對。
她煮的飯我不吃,她買的衣服我不穿,她說的話我一句也不聽。
即使這樣,張麗還是每天給我做可口的飯菜,幫我洗干凈衣服,在我生病時整夜守在我床邊。
有一次我發(fā)高燒,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一直給我換冷毛巾,喂我喝水吃藥。
半夜我醒來,看到張麗趴在我床邊睡著了,手里還攥著一塊已經(jīng)溫熱的毛巾。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忍不住問道。
張麗猛然驚醒,摸了摸我的額頭,松了口氣:
“燒退了一些。”她微笑著回答我的問題:“因為你是我的女兒啊。”
02
“我不是你女兒!”我別過臉去,聲音里帶著孩子特有的倔強,“我媽媽已經(jīng)死了!”
張麗的手頓了一下,但她沒有生氣,只是默默地給我倒了一杯溫水,輕聲說:“喝點水吧,對身體好。”
我接過水杯,想起媽媽生前也是這樣照顧我。
一種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但很快又被我壓了下去。
我不能背叛媽媽,不能接受另一個女人。
上初中后,我變得更加叛逆。
和大多數(shù)青春期的孩子一樣,我開始追求所謂的“自由”和“刺激”。
我染了頭發(fā),穿上不符合年齡的暴露衣服,和一群被老師定義為“問題學生”的人混在一起。
我經(jīng)常曠課,逃學去網(wǎng)吧打游戲或者去商場閑逛。
每次被學校老師抓到,都會通知家長。爸爸每次都氣得不行,而張麗總是站在我這邊。
“你別總是兇她。”張麗拉住爸爸舉起的手,“青春期的孩子都這樣,說教只會適得其反。”
“你太慣著她了!”爸爸氣得臉色發(fā)青,“看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成績一落千丈,天天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知道老師怎么說她的嗎?說她要是再這樣下去,連高中都上不了!”
“我會和她好好談談。”張麗看著我,眼里滿是擔憂,“小雨,你知道爸爸是關心你才生氣的。”
我冷笑一聲:“關心我?他只關心他的面子!你們都別管我!”
“你這孩子太不像話了!”爸爸再次舉起手。
張麗擋在我前面:“別打她,有什么事情我們好好談。暴力解決不了問題。”
看著張麗護著我的樣子,我心里更加確定她只是做表面工作,想要在爸爸面前表現(xiàn)自己多么賢惠。所以每次她想和我談心,我都會直接走開,不給她任何機會。
初二那年,我的叛逆達到了頂峰。那天我和幾個朋友逃課去了游戲廳,結果被班主任發(fā)現(xiàn),直接打電話給了爸爸。爸爸工作忙,讓張麗去學校處理。
張麗來到學校,聽完班主任的批評,只是不停地道歉。回家的路上,她破天荒地沒有說教,只是問我:“為什么喜歡去游戲廳?”
我本以為會迎來一頓說教,沒想到她會這么問,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因為和朋友在一起很開心,還是因為游戲本身很有趣?”她繼續(xù)問道。
“都有吧。”我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總比在家里被管著強。”
張麗點點頭:“我明白了。其實我小時候也很叛逆,經(jīng)常惹我媽媽生氣。”
我驚訝地看著她,沒想到看起來溫順的張麗也有叛逆的一面。
“那時候我覺得大人們都不理解我,只有和朋友在一起才覺得自在。”張麗笑了笑,“現(xiàn)在想想,其實是我不了解大人們的難處。”
我沒有接話,但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走開。
“小雨,我不會阻止你交朋友,也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但我希望你能好好學習,不是為了我和你爸爸,而是為了你自己的未來。”張麗認真地說,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有更好的選擇。”
03
這是我第一次認真聽完張麗的話。雖然表面上我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心里卻記住了她說的每一句話。
有一次放學后,我在學校門口看到張麗等我。
她手里拿著一份熱騰騰的蛋糕,臉上帶著期待的笑容。
“今天是你生日,我特意給你買了草莓蛋糕。”張麗笑著說,“我們一起回家吧,爸爸也準備了禮物。”
我看了看蛋糕,香甜的氣味讓我有些動搖。
但想到家里可能又是一場關于我學習和表現(xiàn)的說教,我轉身就走:
“我不需要你的蛋糕,也不想回那個家。”
我沒有回頭看張麗的表情,但我知道她一定很失望。
那天晚上我和朋友們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家,發(fā)現(xiàn)張麗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等我。
“爸爸很生氣,已經(jīng)睡了。”張麗遞給我一杯熱牛奶,“你先喝點牛奶暖暖胃。”
“我不喝。”我推開她的手,“你別裝了,沒有人看見。”
“小雨,我不是在裝。”張麗嘆了口氣,眼睛里閃爍著真誠,“我真的把你當女兒。你可以不喜歡我,但請別傷害自己。”
我不理她,直接回了房間。那晚,我躺在床上,聽到門外傳來爸爸和張麗的爭吵聲。
“你太縱容她了!這樣下去她會變得更加不像話!”爸爸的聲音很大。
“她還是個孩子,需要我們的理解和包容。”張麗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理解?包容?她根本就不把你當回事!你對她這么好,她領情嗎?”
“她只是還沒準備好接受我。沒關系,我可以等。”
聽到這些話,我把被子蒙在頭上。我不想承認,但張麗的話確實讓我有點動搖。
可是第二天,我又想起了我的親生媽媽,想起她溫柔的笑容和輕柔的撫摸,我決定不能背叛她,不能接受另一個女人做我的媽媽。
初中畢業(yè)那年,我的成績勉強夠上一所普通高中。
爸爸對此很不滿意,但張麗卻為我慶祝。
“能上高中已經(jīng)很好了。”她鼓勵我,“高中是新的開始,你可以重新努力。”
我不置可否,但心里卻記住了她的話。
上了高中后,我慢慢收斂了一些,雖然還是經(jīng)常和張麗頂嘴,但至少不再曠課逃學了。
高三那年的冬天,爸爸突然倒下了。醫(yī)生說是腦溢血,情況很危急。我和張麗守在醫(yī)院里,度過了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夜。
“爸爸會沒事的,對嗎?”我問張麗,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脆弱。
張麗抓住我的手,給了我一個堅定的擁抱:“醫(yī)生會盡力的,我們要相信他會康復。”
但最終,爸爸還是離開了我們。在他生命的最后時刻,他握著我和張麗的手,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小雨...要聽媽媽的話...張麗...照顧好...我女兒...”
我知道爸爸說的“媽媽”是指張麗,但我無法接受這個稱呼。
葬禮上,我哭得撕心裂肺,張麗也是。但我還是不愿意和她有過多交流。爸爸走后,我決定離開這個家。
04
“我想去廣州打工。”高中畢業(yè)后不久,我收拾行李時,張麗站在門口,“我不會再回來了。”
“小雨,你不需要這樣。”張麗的聲音有些哽咽,“這個家也是你的家。你可以去上大學,我已經(jīng)為你準備了學費。”
“不,這只是你和爸爸的家。現(xiàn)在爸爸走了,我也該走了。”
我頭也不抬地說,“我不需要你的錢。”
“那...至少把地址留下,讓我知道你在哪里。”張麗小心翼翼地問。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她一眼:“不用了,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離開家的第一個月很艱難。我住在一個狹小的出租屋里,和另外兩個女孩合租。
白天在一家快餐店打工,晚上在便利店做兼職。
工作很累,薪水很少,但我咬牙堅持著,不想回到那個家。
三個月后,我換了工作,去了一家服裝店當銷售。
薪水比之前高一些,工作環(huán)境也好一些。
在這家店里,我認識了王明。他比我大三歲,是店里的送貨員,為人幽默風趣,總能逗我開心。
“小雨,你笑起來真好看,應該多笑笑。”王明遞給我一杯奶茶,“像你這么漂亮的女孩,不應該總是愁眉苦臉。”
慢慢地,我開始喜歡上王明。他了解我的過去,知道我和繼母的關系不好,還安慰我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你不用太介意。現(xiàn)在你有我了,我會永遠支持你。”
認識半年后,王明向我求婚了。他沒有鉆戒,只有一枚普通的銀戒指,但我還是欣然接受了。
“我們結婚吧,過自己的生活。”王明摟著我的肩膀,“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我很開心,但結婚需要戶口本,這意味著我必須回去一趟。猶豫再三,我還是決定回家取戶口本。
回到家里,我發(fā)現(xiàn)家里比我記憶中整潔了許多,但張麗看起來比我記憶中憔悴多了。
看到我,她眼里閃過驚喜:“小雨,你回來了!”
她想擁抱我,但看到我冷淡的表情,又收回了手。
“我只是回來拿戶口本。”我直奔主題,“我要結婚了。”
張麗愣了一下:“結婚?和誰?你認識多久了?”她的語氣中帶著關切和擔憂。
“這不關你的事。”我不耐煩地說,“你把戶口本給我就行。”
“小雨,結婚是大事,你至少應該讓我見見他。”張麗的語氣里帶著懇求,“你們認識多久了?了解彼此嗎?”
“我說了,這不關你的事!”我提高聲音,“我成年了,可以自己做決定!”
張麗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著我的眼睛:“小雨,我不會阻止你結婚,但我希望你慎重考慮。如果你愿意,可以帶他回來吃個飯,讓我了解一下他。”
“不需要!”我拒絕得很干脆,“你就說給不給戶口本吧!”
“我...”張麗猶豫了一下,“我只是擔心你...”
我失去了耐心,開始翻找抽屜:“既然你不給,我自己找!”
05
張麗拉住我的手:“小雨,別這樣。我只是想保護你。你連他的基本情況都不告訴我,我怎么能放心?”
“保護我?”我冷笑,“你又不是我媽媽,憑什么管我?”
張麗的臉色變得蒼白,但她還是堅持:“就算不是親生的,這么多年我也是把你當女兒養(yǎng)的。我有責任確保你的幸福。”
“你沒有任何責任!”我大吼,情緒完全失控,“從我爸帶你回來那天起,我就沒把你當過家人!現(xiàn)在我爸走了,我們之間更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的話像刀子一樣刺進張麗的心,她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我看到她的傷痛,卻選擇無視。我不再理會她,繼續(xù)翻找戶口本。
最后,我在書房的柜子里找到了戶口本,拿起就走。
“小雨!”張麗追出來,聲音帶著哭腔,“至少給我留個電話號碼,讓我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一走,又是三年不見。
婚后的生活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剛開始的兩個月,王明很體貼,會做飯給我吃,幫我洗衣服,逛街時會買我喜歡的小禮物。
但很快,他就顯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懶惰、不負責任,整天只知道打游戲。
我不得不一個人扛起生活的重擔,白天上班,晚上還要做家務。
王明辭掉了送貨員的工作,說要自己創(chuàng)業(yè),
但每天除了睡覺就是玩手機打游戲,根本沒有任何行動。
“王明,你能不能找份工作?”一天晚上,我看著他又躺在沙發(fā)上玩手機,忍不住抱怨,“我一個人賺錢根本不夠我們花。”
“別煩我。”王明頭也不抬,眼睛盯著手機屏幕,“我正在投簡歷,不是一時半會能找到的。”
“你已經(jīng)說了三個月了!”我把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我們的房貸還有生活費都是問題。”
“煩不煩啊!”王明終于抬起頭,臉色陰沉,
“結婚前你不是說愿意養(yǎng)我嗎?現(xiàn)在翻臉不認人了?”
我啞口無言。確實,戀愛時王明說過想創(chuàng)業(yè),需要一段時間的準備,
我當時信誓旦旦地說會支持他。但現(xiàn)在看來,他根本沒有創(chuàng)業(yè)的意思,只是想混日子。
最讓我心痛的是,我們買的房子已經(jīng)交了首付,但房產(chǎn)證上只有王明一個人的名字。
當時他說因為我年齡小,貸款額度不夠,所以先用他的名字,以后再加上我的。
我單純地相信了他。
“房子的事情什么時候辦?”一次我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是說等手續(xù)都辦完了就把我的名字加上去嗎?”
“什么時候加不都一樣?”王明不耐煩地說,“反正是我們兩個人的房子。”
我不再追問,但心里卻開始打鼓。難道王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和王明的關系越來越差。我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懷疑當初是不是太急著結婚了。
06
有時候,我甚至會想起張麗的話:“結婚是大事,你至少應該讓我見見他。”但我很快就把這個念頭趕走了。
就在我們結婚三周年前夕,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是林小雨嗎?”電話那頭是個中年女性的聲音,“我是你家社區(qū)的李阿姨。你繼母住院了,情況不太好。”
我愣住了:“她...生什么病了?”
“肺癌晚期。”李阿姨嘆了口氣,“她不讓我們聯(lián)系你,說怕打擾你的生活。但最近她情況越來越差,醫(yī)生說可能...”
我沒等她說完,就掛了電話。我坐在沙發(fā)上,心情復雜。
張麗患了肺癌,而且是晚期。我應該去看她嗎?
她畢竟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我們之間也沒有什么感情...但另一個聲音告訴我,她照顧了我那么多年,即使我對她不好,她也從未放棄過我。
猶豫再三,我還是決定去醫(yī)院看看她。我沒有告訴王明,只說有事要出去一趟。
醫(yī)院的病房里,張麗躺在床上,比我上次見她時瘦了一大圈,臉色蠟黃,看起來很虛弱。
我站在門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張麗看到我,眼睛一亮:“小雨?你來了?”她想坐起來,但明顯很費力。
“別動。”我走到床邊,幫她調(diào)整枕頭,“李阿姨告訴我你住院了,我...我來看看你。”
“謝謝你能來。”張麗的聲音很輕,但充滿了喜悅,“你看起來氣色不錯,生活還好嗎?”
我點點頭,不想讓她擔心:“還可以。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病?”
“半年前。”張麗輕描淡寫地說,“開始只是咳嗽,沒當回事。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擴散了。”
“醫(yī)生怎么說?”我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很嚴重?”
張麗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人這一生,總要面對生老病死。我這輩子沒什么遺憾,就是擔心你一個人。”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沉默。病房里安靜下來,只有醫(yī)療設備的滴滴聲。
過了一會兒,張麗開口:“小雨,我想給你一樣東西。”她示意我打開床頭柜的抽屜。
我按照她的指示,找到了一個信封和一張銀行卡。
“這張卡里有5萬塊錢,是我存的一點積蓄。”張麗的聲音很虛弱,“密碼是你的生日。
這些錢不多,但希望能幫到你。信封里有兩封信,一封現(xiàn)在可以看,另一封...等我走后再看。”
我接過銀行卡和信封,心里五味雜陳:“你別這么說,你會好起來的。”
張麗笑了笑,沒有反駁我的話,但我們都知道,她的時間不多了。
“你的丈夫對你好嗎?”張麗突然問道。
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挺好的。”
“那就好。”張麗點點頭,但眼神中似乎藏著什么,
“小雨,無論發(fā)生什么事,記得你不是一個人。”
我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說,只是點點頭。
探望時間很快結束,護士進來提醒該打針了。
我告訴張麗我改天再來看她,然后離開了醫(yī)院。
07
從醫(yī)院出來,我沒有直接回家。我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想整理自己的思緒。
張麗給我的銀行卡和信封沉甸甸地放在我的包里,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份“禮物”。
路過一家咖啡店時,我決定進去坐一會兒。
我點了一杯美式咖啡,拿出張麗給我的第一封信。
信紙上是她熟悉的字跡,整潔但有些顫抖,可能是因為身體虛弱。
“親愛的小雨: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說明你愿意來看我,我很開心。
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不愿意接受我,我理解。
我不是來替代你媽媽的,我只是希望能給你一個溫暖的家。
我給你的這張銀行卡是我的一點心意。
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一直在想你,擔心你。
這些錢不多,但希望能在你需要的時候幫到你。
小雨,你要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要堅強。
生活中會有很多挫折,但你是個堅強的女孩,我相信你能克服一切困難。
張麗”
看完信,我鼻子一酸,差點流下眼淚。
我從來沒有想過張麗對我的感情是這樣的。
她沒有怨恨我的冷漠,也沒有因為我的不理解而放棄我。
她只是默默地關心著我,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階段,還惦記著要給我留一些錢。
正當我沉浸在思緒中時,咖啡店的門被推開,進來了兩個人。
我抬頭一看,頓時呆住了——那是王明和一個陌生女人!
我趕緊低下頭,躲在角落的座位里。王明和那個女人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兩人有說有笑,看上去很親密。
女人大約二十五六歲,打扮時尚,濃妝艷抹,看起來很妖艷。
“親愛的,你什么時候能把錢到位?”那個女人嬌滴滴地問道,手指在王明的胸口畫著圈,“我已經(jīng)看好了那套房子,再拖下去可能就被別人買走了。”
“別急,再等幾天。”王明摟著女人的肩膀,聲音里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溫柔,“等我把房子抵押出去,就有錢了。”
“你老婆不會發(fā)現(xiàn)嗎?”女人擔憂地問,臉上卻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王明輕蔑地笑了:“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房產(chǎn)證上只有我的名字,她連查都查不到。再說了,她那么相信我,我說什么她都信。”
“那我們什么時候去三亞?”女人撒嬌道,
“你說過結婚三周年要帶我去的。你跟她在一起三年了,我們也認識三年了呢。”
我?guī)缀醮贿^氣來。三年?他們認識三年了?那豈不是從我認識王明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認識這個女人了?
“就下個月吧,到時候一切都安排好了。”王明親了女人一下,聲音低沉,“對了,我讓你查的那個投資項目怎么樣?”
“很不錯!投入100萬,兩年回本,之后每年都有分紅。”女人興奮地說,
“我們可以用你房子抵押的錢去投資,以后就不用愁了。”
“你真是我的幸運星!”王明笑道,把女人摟得更緊,“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08
我聽得心如刀割,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
王明不僅背著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還打算抵押我們的房子,卷錢離開!
我們的婚姻,我的付出,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談論著如何把房子抵押出去,
如何把錢轉移到女人的賬戶上,以及如何瞞過我。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刺進我的心臟。
我強忍著淚水,等他們離開后,我也跟了出去。
我看到他們上了一輛陌生的車,開往市區(qū)的方向。
我打車跟在后面,發(fā)現(xiàn)他們?nèi)チ艘患曳慨a(chǎn)中介。
透過窗戶,我看到王明正在和中介談話,看樣子是在辦理房產(chǎn)抵押手續(xù)。
“這是房產(chǎn)證原件,戶主就是我本人。”王明的聲音從半開的門縫里傳來,“我想了解一下抵押貸款的流程。”
“沒問題,王先生。”中介熱情地說,“您的房子地段不錯,大約可以抵押貸款八十萬左右。”
“夠了,夠了。”王明滿意地笑了,“什么時候能到賬?”
“如果手續(xù)齊全,大約一周左右。”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三年來,我省吃儉用,把工資幾乎全部用來還房貸,而王明卻打算把房子抵押出去,帶著別的女人遠走高飛!
我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在附近的公園坐了很久。
天色漸暗,我才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家。王明已經(jīng)回來了,看到我進門,假裝關心地問:
“去哪了?我給你打電話都不接。”
我強忍著內(nèi)心的怒火和痛苦,裝作若無其事:
“手機沒電了。我去看望一個老朋友。”
“哦,什么朋友?我認識嗎?”王明一邊問,一邊刷著手機,眼睛都沒抬一下。
“你不認識。”我走進臥室,不想再看他的虛偽表演。
那晚,我輾轉難眠。我的枕頭濕了又干,干了又濕。
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一切。我的婚姻破滅了,我的愛情是個笑話,我的未來一片迷茫。
我想起張麗給我的銀行卡,至少我還有5萬塊錢可以重新開始。
但這點錢在廣州,連租房的押金都不夠吧...
第二天一早,我決定再去醫(yī)院看張麗,或許她能給我一些建議。
但我剛到醫(yī)院,就被告知張麗已經(jīng)在凌晨離世了。
“她走得很安詳。”護士安慰我,語氣溫柔,
“昨晚她一直說希望能再見你一面,但沒能等到。她有留下一些東西給你。”
護士把張麗的隨身物品交給我,包括一個小行李箱。
我接過這些東西,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張麗真的走了,而我甚至沒能見她最后一面,沒能好好道別,沒能說一聲謝謝和對不起。
我眼淚奪眶而出,不顧形象地大哭起來。
我意識到,這個世界上真正關心我的人離開了,而我竟然浪費了那么多年的時間去恨她,去拒絕她的愛。
“她最后有說什么嗎?”我哽咽著問護士。
09
護士點點頭:“她說希望你能幸福,希望你能堅強。還說她愛你,一直都愛你。”
這些話像是重錘,敲打著我的心。
我從沒想過,張麗對我的愛竟然如此深沉,如此無私。
處理完張麗的后事,我回到她的住處收拾遺物。
在整理她的衣柜時,我發(fā)現(xiàn)了許多我小時候的照片。
有我上學的第一天,張麗送我到校門口;
有我初中畢業(yè)的典禮上,張麗在臺下為我鼓掌;
甚至還有我高中時偷偷參加歌唱比賽,張麗坐在觀眾席的最后一排...
我不敢相信,這些年我以為沒人關心我,原來張麗一直默默地關注著我的成長,見證著我生命中的每一個重要時刻。
我顫抖著手翻開她的日記本,上面記錄著我的點點滴滴:
我喜歡吃什么,喜歡什么顏色的衣服,有什么小習慣...甚至連我第一次戀愛失敗后偷偷哭泣,她都知道,只是沒有打擾我。
日記的最后幾頁記錄了她的病情。
“今天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是肺癌早期。
建議立即手術,但手術費太高了。
小雨正準備結婚,需要錢。我決定先不做手術,用藥物控制,能撐多久是多久。”
這段話讓我的心如刀絞。張麗明明可以通過手術延長生命,但她選擇了放棄,只為了給我多留一些錢。
而我,卻從來沒有感激過她的付出,甚至不知道她生病了。
在床頭柜里,我找到了一疊醫(yī)院的檢查報告。
最早的一份是在一年前,醫(yī)生已經(jīng)診斷出早期肺癌,建議立即手術治療。
但張麗沒有接受手術,而是選擇了保守治療。
為什么?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我不敢相信。
我在她的銀行存折上找到確鑿的證據(jù)。
去年同一時期,她曾取出一大筆錢,存款幾乎清零。這筆錢去哪了?我突然想起了那張銀行卡。難道她把錢都存在那張卡里,留給我了?
帶著疑問,我決定去銀行查查那張卡里到底有多少錢。
銀行大廳里人來人往,我拿著號在柜臺前排隊。
我的心情很復雜,一方面是對張麗的愧疚和感激,另一方面是對王明的憤怒和痛心。
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但我知道我需要錢來開始新的生活。
“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柜員小姐面帶微笑。
“我想查詢一下這張卡的余額,麻煩了。”我把銀行卡和身份證遞過去。
柜員接過卡片,輸入了一些信息,隨后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眉頭輕輕皺起,又看了我一眼。
“請問,您要查詢余額,還是要取款?”她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
“我想把錢全部取出來。”我說,有些疑惑于她的反應。
柜員小姐的眼睛微微睜大:“您確定要把錢全部取出來嗎?”
我被她的反應弄得更加困惑了:“有什么問題嗎?”
隨后柜員的一句話猶如一道閃電劈在我身上,讓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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