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昭確診肺癌晚期的第3天，謝妄回國了。
聽說他是回來結婚的。
謝家給他安排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好女孩，比謝妄小兩歲，211大學傳媒學畢業，從沒交過男朋友。
和前男友多如牛毛的顧昭昭完全不一樣。
顧昭昭在謝妄回國一周后，才在仁醫的精神科病房外看到了他。
很久沒見，他沒什么變化，輪廓分明，鼻梁高挺，眉眼冷峭。
像他們第一次接吻時那樣，還是帥得讓人無可挑剔。
她不由地在心里輕聲說：“好久不見，謝妄。”
似有預感，謝妄抬眼看來。
四目相對，空氣好像凝固了一秒鐘。
顧昭昭施施然走上前，大方開口：“好久不見，哥哥。”
五年前，顧母嫁給了謝父，謝妄也就成了顧昭昭的‘哥哥’。
謝妄臉色瞬間冰冷。
顧昭昭卻似無所察覺般，還在笑：“怎么回了國沒有聯系我？”
謝妄的臉色很快恢復正常，淡淡回道：“你的聯系方式我早就刪完了。”
他很冷靜，對待她像個陌生人，和曾經那個她多提一句別的男人，就會發瘋的謝妄完全不一樣了。
顧昭昭緊了緊手指，笑容依舊：“我沒有換號碼，你不是過目不忘嗎？肯定會記得。”
謝妄冷眼看她，不說話了。
顧昭昭轉身推開病房門，熟稔寒暄：“伯母今天狀態怎樣？”
病床上的女人面容干癟，身形極瘦。
她是謝妄的母親，謝父的前妻。
也是被顧母和謝父的婚姻，逼瘋了的女人。
謝母理也未理，閉著眼一動不動。
顧昭昭卻不在意，和護士交代：“要按時用藥，飯得盯著她吃下去。”
護士還沒來得及回話，顧昭昭就被謝妄拉出了病房。
房門‘嘭’的關上了！
謝妄看著她的眼神冷得嚇人：“我警告過你，永遠別在我母親面前出現！”
顧昭昭藏在身側的手在微微發顫。
可她依舊勾著唇：“我不來這里，要怎么見到你呢？”
謝妄出國這幾年，謝父沒管過謝母，只有她不時來看看。
出于真實的關心，也出于想再見到謝妄的僥幸。
謝妄勾起一個嘲諷的笑：“是嗎？你倒是有心。”
他松開她，拿出一根煙，沒點燃，只是夾在指間。
顧昭昭卻有點條件反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劈手奪下。
這動作突然，讓兩個人都愣住了。
當年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顧昭昭也常這樣。
“怕你抽煙抽死。”
顧昭昭很快回神，擠出一抹笑后匆匆轉身逃開了。

離開醫院，顧昭昭像往常一樣，沒拒絕幾個朋友的邀約，出現在了夜色酒吧。
即便病入膏肓，她也沒停下買醉的腳步。
正喝著，一道身影擋在了她身前。
“顧大小姐，好久不見了。”
顧昭昭抬起眼，看清人后挑起眉：“蔣明燁？”
男人長得頗為俊美，略有痞氣，仔細一看，還有五分像謝妄。
當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顧昭昭選擇資助他上學。
可蔣明燁上了大學之后染上賭博，幾次三番找她要錢。
顧昭昭心軟過幾次，還是和他斷了往來。
蔣明燁便惱羞成怒，四處詆毀她亂搞男女關系。
眼下，蔣明燁神情也很委屈，眼神卻說不出的陰冷：“顧大小姐，你說了要養我一輩子的，現在正版回來了，你就不要我了嗎？”
顧昭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很快，她笑了，拿起手邊的一瓶酒起了身。
“想要錢？來，這一瓶酒夠你兩個月了。”
顧昭昭捏著他的下巴，拿著酒直接他嘴里灌，笑得柔情萬種：“怎樣，還喜歡嗎？”
四周頓時一片起哄。
此時，樓上包廂的阻隔窗拉起，不少人看著樓下的熱鬧。
“喲，那不是顧昭昭嗎？”
“稀奇嗎？酒吧的常客了，每回見她身邊都是個不同的男人，長挺乖，玩的倒是花。”
“她出了名的愛玩，前男友能從酒吧排到馬路口，葷素不忌，唯一的要求是……”
旁邊的人連忙杵了他一下，這人噤了聲。
沙發上的謝妄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要求是什么？”
“要……要求是像你，謝少。”
謝妄早就有所耳聞，還在顧昭昭的朋友圈見過她和不同男人的合照。
他走到窗邊看了一會兒，才說：“這個是最像的吧，應該跟她最久。”
他這涼涼的語氣，包廂里沒一個人敢搭話。
恰好，顧昭昭打發走了蔣明燁，若有所感地一抬頭，和樓上的謝妄對上了視線。
她心中頓時一緊，但隨即便抬腳上了樓，直接推開了包廂門。
“抱歉各位，我有些私事要和我哥談。”
眾人看向謝妄，正主都沒說話，明顯是默認了。
一伙人從包廂魚貫而出。
包廂很快便只剩下兩人。
密閉的空間里，借著晦暗的光線，顧昭昭看著謝妄，近乎貪婪地感受他這幾年的變化。
謝妄靠著窗，問得散漫：“什么事。”
顧昭昭早已糾結許久，如今借著酒勁，拿出手機的姿勢十分干脆。
她點開一個視頻擺到他面前。
“我要你結婚前這兩個月和我在一起，不然我就把這個視頻發出去。”
是他們還在一起時，兩人在床上的錄像。
曖昧的聲響從手機音響傳遍整個包間。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歡-閱-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