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著名的愛國將領,楊虎城一直都深受大家的敬重,就連毛主席也曾說過他“以身殉志,不亦偉乎!”
楊虎城去世以后,他的遺孀怎樣卻鮮有人知,1993年她臨終之前,提出了一個“違規”請求,這一請求很快就得到了陜西政府的批準。
她提出的請求究竟是什么呢?
1949年,楊虎城遇害。這個消息傳到他的妻子張蕙蘭耳中的時候,她正在給謝葆真的女兒縫棉襖,手里的針“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她半天沒回過神。
第二天,她就揣著攢了多年的錢,在西安城南買了七畝地,要給丈夫建陵園。那時候她沒錢雇人,就自己挑土挖坑,手上都磨出了厚厚的繭。鄰居看她可憐,送來些窩頭,她總是分一半給一起干活的孤寡老人。
有人問她:“你一個婦道人家,這么折騰圖個啥?”她擦著汗說:“虎城是為國家死的,不能讓他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1956年,她把建好的陵園交給政府,自己搬到旁邊的小土房里住。每年清明,她都提前幾天去陵園除草,把楊虎城的墓碑擦得發亮。有次下大雨,她怕泥土沖了墓碑,就披著塑料布在墳前坐了一夜。
其實,楊虎城一生,不只有這一個妻子,他的妻子總共有3個,分別是原配夫人羅佩蘭,第二位夫人張蕙蘭和第三位夫人謝葆真。
張蕙蘭和楊虎城的緣分,還是來自于那句老生常談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1918年,陜西蒲城孫鎮,張養清的中藥鋪飄著淡淡的草藥味。十五歲的張蕙蘭扎著粗布圍裙,正給客人稱黃芪,辮子上還沾著點蒲公英的絨毛。這時候楊虎城的母親孫一蓮來走親戚,正巧犯了咳嗽,張養清就讓女兒每天給送藥去。
一來二去,孫一蓮看著這姑娘手腳麻利,說話總是帶著笑,心里就有了盤算。“養清兄弟,”孫一蓮拉著張養清的手,“你這閨女跟俺兒虎城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張養清也捋著胡子直笑:“俺也看虎城是個有出息的,這事就聽您老的。”可這個時候楊虎城已經娶了軍中認識的羅佩蘭,正跟著靖國軍在前線打仗呢。孫一蓮雖然知道,但那個時候,多說幾個媳婦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著實喜歡張蕙蘭。
等楊虎城收到家里的信,腦袋都大了。一邊是出生入死的妻子羅佩蘭,一邊是母親定下的婚事,拋下哪個都不好。可孫一蓮認準了張蕙蘭,直接把姑娘接到家里當親閨女養。
1919年,楊虎城抽空回老家,看著穿紅襖的張蕙蘭在灶房忙活,頭發上別著朵小野花,突然就覺得這樁包辦婚姻好像沒那么糟。
新婚沒幾天,楊虎城又要走。張蕙蘭把打好的綁腿塞進他包袱里,小聲說:“家里有俺呢,娘有我照顧,你放心打仗去。”這一送,就是幾十年的聚少離多。
1922年冬天,羅佩蘭大著肚子從前線回來,心里十分忐忑,這沒見過面的二媳婦,能容得下自己嗎?
可剛進院門,就看見張蕙蘭端著熱水迎了出來,先給婆婆敬了茶,又給她施了禮:“佩蘭姐,以后家里有啥活兒,您盡管吩咐。”
羅佩蘭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姑娘,心里的疙瘩一下子就沒了。張蕙蘭每天給她燉雞湯,夜里起來給她焐腳,臨生產前還偷偷給孩子縫了小棉襖。當楊拯民呱呱落地時,楊虎城在前線寫信回來,字里行間全都是對張蕙蘭的感激。
更讓楊虎城沒想到的是,1924年張蕙蘭竟然還敢自己一個人護送羅佩蘭母子去榆林找他。
那時候兵荒馬亂,土匪橫行,張蕙蘭自己雇了輛架窩子車,懷里揣著炒面,路上遇到查驗就說是回娘家的媳婦。走了二十多天,到榆林時鞋底都磨穿了,她卻笑著對楊虎城說:“娘讓俺把人給你送到,現在好好的到了,俺就放心了。”
1926年,鎮嵩軍圍攻西安,城里有幾萬人都被活活餓死。楊虎城守完城直接就躲到了富平朋友家,不想再打仗了。張蕙蘭帶著婆婆和孩子逃到三原,聽說后又連夜趕去勸他:“你躲在這里,對得起餓死的百姓嗎?佩蘭姐要是活著,早把你罵醒了!”
楊虎城看著妻子曬黑的臉,還有袖口磨出的毛邊,突然覺得十分羞愧。他重新出山那天,張蕙蘭把剛蒸好的饅頭塞進他包里:“家里有俺,你只管去做大事。”可誰也不知道,從那以后,張蕙蘭偷偷抹了多少眼淚。
1936年西安事變之后,楊虎城被軟禁,張蕙蘭的日子就更難了。家里斷了接濟,她就帶著孩子們挖野菜,把羅佩蘭留下的嫁妝拿去當鋪換錢。有次楊拯仁得了猩紅熱,她夜里背著孩子去敲醫生家門,路上摔了好幾跤,可等送到醫院時,孩子已經沒了呼吸。
但她顧不得悲痛:此時楊虎城也身患重病,她還要盡快振作起來照顧丈夫。
到了1993年,操勞一生的張蕙蘭臥病在床,她在丈夫去世以后,將楊虎城與另外兩位夫人生下孩子都當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拉扯大。
臨終前,她緊緊拉著孩子們的手,說:“我這輩子…只想離你們的爹近一點……”但按照規定,烈士陵園只能安葬烈士,張蕙蘭并不是烈士。孩子們將她的合葬申請交上去的時候,其實并沒有抱多大希望。
為此,陜西政府開會討論,會上有人說:“她為楊家生養孩子,為楊虎城守陵園幾十年,這功勞可一點都不比上戰場小。”最后決定特事特辦,批準合葬。
或許張蕙蘭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她知道丈夫做的是為國為民的大事,也會為丈夫照顧好家里的一切,讓他沒有后顧之憂。她是真正至親至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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