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熟練的手法，活像變態殺人狂。

封臨衍語氣十分篤定:“你跟他在一起了?！?/p>

這次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

她微微蹙著眉:“所以呢？”

“你不可以跟他在一起?！?/p>

他黑漆漆的眼眸直直地盯著她，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下有些滲人。

牧妗語受不了他這樣的口吻，反問他:“憑什么不可以？封臨衍，你管得著嗎？”

她真的覺得封臨衍很莫名其妙！

“我們……”封臨衍沒說完，她就知道他想說什么，無非就是他們還沒離婚，又或者是拿身份來壓她。

牧妗語頓時也來了火氣，大聲質問他:“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們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

“你只是把我當侄女，那我也只把你當小叔就好了啊?！?/p>

她就這么迫切想要跟他撇清關系嗎？

封臨衍心中苦澀，喉嚨發緊：“可是，我對你不是叔侄之情。”

牧妗語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那是什么？”

他閉了閉眼，很輕很輕地說出那句話：“我對你，是男女之情。”

霎那間，氣氛降到了冰點。

牧妗語耳邊回蕩著他的話，男女之情？

她不斷在腦海里搜尋著那些回憶，自己一次次地主動，換來的只有他冷冰冰的拒絕。

這就是他所謂的感情嗎？

她緩緩地眨了下眼，語氣里帶著些許疑惑。

“你是說，你是愛我的？”

“愛我，為什么一直不回應我？”

她忽然覺得很荒謬很可笑，那些困擾折磨她數個日夜的問題，只是因為他的一句‘認不清自己的內心’？

一團怒火在胸腔橫沖直撞，將她的理智燃燒殆盡。

牧妗語攥緊了手掌，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封臨衍，你在耍我嗎？”

他自知理虧，誠懇的道歉:“沒有……是我的錯?！?/p>

她只是冷冰冰地說:“沒什么事，我就回去了?！?/p>

“等等?！?/p>

封臨衍把一個黑色的東西塞進她手里。

牧妗語盯著手里的U盤，道了聲:“謝謝?！?/p>

她抬步上了樓，只留下封臨衍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

回到房間，牧妗語打開電腦，把U盤插上。

里面的確是她的畫稿，但也不僅僅是她的畫稿。

她點開一個上了鎖的文件夾，里面是她的日記。

?3月17日，晴，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p>

?……他對我很好，可是她們說，他總會結婚的。到時候，就不要我了?！?/p>

?可是如果跟他結婚的是我呢？】

?他會拒絕我的吧，會覺得我惡心吧，就算是這樣，我也要試一試?！?/p>

?他答應我了！】

牧妗語一行行讀過去，仿佛還能感受到寫下時的心情，或喜悅，或忐忑。

她忽然又不確定了，這幾年里她對封臨衍到底是什么情感呢？

一個清晨，牧妗語還窩在被子里熟睡，突然響起一陣突兀的鈴聲。

她摸過手機，微瞇著眼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正想掛斷卻不小心點了接通。

牧妗語索性就接了起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