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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春天,上海被連綿的陰雨籠罩著,街道上到處彌漫著潮濕的氣息。法租界一棟灰色洋房的二樓窗前,錢壯飛眉頭凝鎖,手中緊捏著剛截獲的國民黨中組部調查科電報。電報內容如晴天霹靂——中共特科負責人顧順章被捕叛變,國民黨特務機關正要對中共地下組織展開全面搜捕。
錢壯飛是中共潛伏在國民黨特務機關的“龍潭三杰”之一,表面上是徐恩曾的機要秘書,實則一直為黨傳遞重要情報。此刻,他深知這份電報關系著黨中央的生死存亡,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必須立刻通知組織!”
他迅速將電報內容抄寫在一張小紙條上,塞進特制香煙盒,穿上外套、戴上禮帽,走出辦公室。
街上的雨勢漸大,錢壯飛快步穿過弄堂,來到一家不起眼的煙酒店。店內飄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店主是個中年男子,正慢悠悠撥弄算盤。錢壯飛腳步輕緩地走近,眼神掃過貨架上的香煙,隨意拿起一包,手指摩挲煙盒,輕聲問:“這煙,味道可醇?”
店主抬頭,目光交匯一瞬后輕輕點頭,聲音低沉平穩:“煙醇不醇,得看品的人。”說罷,站起身從柜臺下拿出一個陳舊木盒,挑出一包與錢壯飛手中相似的遞過去:“這包,或許合你心意。”
錢壯飛接過香煙,心中明白這是接頭暗號。他將裝有情報的特制香煙盒與店主遞來的交換,壓低聲音:“家中來客,需備些好貨。”店主神色凝重,微微頷首:“明白,貨會按時送到。”
錢壯飛轉身離開,他知道時間緊迫,情報必須及時送達,否則黨中央將面臨滅頂之災。
與此同時,國民黨特務機關的行動已展開,大批特務涌入上海各個角落搜查中共地下組織據點。錢壯飛心急如焚,必須盡快找到李克農和胡底商議下一步行動。
夜幕降臨,錢壯飛來到偏僻巷子里的一家茶館。茶館內燈光昏暗,人影稀疏。角落里,李克農和胡底已等候多時。見到錢壯飛,兩人立刻迎上來。
“情況怎么樣?”李克農低聲問。
錢壯飛迅速說明情況,急切道:“我們必須立刻撤離,否則隨時可能暴露。”
胡底點頭:“我已經安排好撤退路線,我們可以通過水路離開上海。”
三人迅速制定計劃,決定分頭行動避免引起懷疑。錢壯飛回到家中,簡單收拾隨身物品后悄然離開住所。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在前往碼頭的路上,錢壯飛被一隊國民黨特務攔住,為首的正是他的上司徐恩曾。
“錢秘書,這么晚了,要去哪兒啊?”徐恩曾瞇著眼,語氣帶著試探。
錢壯飛心中一緊,但臉上保持平靜:“徐主任,我剛接到消息,家里出了點事,得回去一趟。”
徐恩曾冷笑:“是嗎?可我聽說,你和某些‘可疑分子’走得很近啊。”
錢壯飛知道身份已暴露,迅速環顧四周尋找脫身機會。這時,遠處傳來爆炸聲,特務們頓時慌亂。
趁著混亂,錢壯飛猛地推開身邊特務,拔腿就跑。身后傳來徐恩曾的怒吼:“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錢壯飛拼盡全力奔跑,雨水模糊了視線,特務們在后面緊追不舍,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拐進一條狹窄小巷,沒想到巷子里也藏著幾個特務,堵住了去路。
“錢壯飛,你跑不掉的!”一個特務惡狠狠地喊,手中的槍已對準他。
錢壯飛眼神一凜,迅速觀察四周。小巷兩側是高墻,幾乎沒有躲避之處。就在特務們準備上前抓捕時,他注意到旁邊有一扇半掩著的門,毫不猶豫沖進去,里面是一個廢棄倉庫。
特務們立刻追進去,倉庫內霉味刺鼻,光線昏暗,堆滿雜物。錢壯飛在雜物間穿梭,躲避著特務們的追捕和子彈。突然,他發現倉庫另一頭有個小窗戶,拼盡全力朝著窗戶跑去,一腳踹開,縱身跳了出去。
外面是一條小路,錢壯飛顧不上疼痛,繼續狂奔。特務們紛紛從窗戶跳出追趕。跑到十字路口,他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這時聽到遠處傳來汽笛聲,似乎是碼頭方向傳來的。
他心中一動,朝著汽笛聲方向跑去。一路上,他不斷躲避巡邏特務,好幾次都差點被抓住。終于,他看到碼頭的輪廓,心中燃起希望。
當他跑到碼頭邊時,李克農和胡底已在那里焦急張望。見到錢壯飛,胡底立刻快步走到他身邊,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快上船!”
三人迅速登上小船,船夫立刻劃動船槳,駛向漆黑江面。身后,特務們的喊叫聲漸漸遠去。錢壯飛癱坐在船上,渾身濕透,傷口疼痛,但他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可前方的道路依然充滿危險。
“接下來怎么辦?”胡底問道。
錢壯飛望著遠處江面,沉聲說:“我們必須繼續戰斗,直到勝利的那一天。”
小船在江面上緩緩前行,雨勢漸小,天空中出現了一絲微弱的星光。錢壯飛的心中充滿了堅定,他知道,無論前方的路多么艱險,他都將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因為他是一名紅色特工,他的忠誠,隱藏在暗影之中,卻永遠閃耀著光芒。
作者簡介
趙浩平,甘肅天水人,作品散見于《詩刊》《紅豆》《奔流》《遼河》《涼山文學》《三角洲》《青年文學家》《中國詩歌》《綠葉》《齊魯文學》《詩人》《中國電力報》《河南青年時報》《華夏早報》《天水日報》等刊物。作品《伏羲志》獲2025(乙巳)年公祭伏羲大典“伏羲頌”文學類作品優秀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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