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過《從劉邦到王莽》之后,才發現過去認知中的“文景之治” 值得再重新審視。
過去的印象里,西漢漢文帝、漢景帝時期推行“輕徭薄賦”“與民休息” 的政策,開創了第一個封建王朝統治下的治世,使歷經戰亂、飽受刑役的百姓得以休養生息,恢復生機。但深入探究后會發現,事實并非全然如此。
書里分析了漢朝與秦朝的農民賦稅結構,對比發現,盡管文帝改革了百姓的稅款結構,可百姓的賦稅只增不減,百姓生活依舊艱難。為了滿足基本的生存需求,他們不得不更加賣力地務農,甚至在某些極端情況下,百姓需要靠賣田宅、賣子孫來維持生計。這與我們所想象的治世景象大相徑庭。如此生活狀態,百姓未必會比在秦朝刑役的重壓下活得更舒心!
朝廷的“輕徭薄賦”,或許只是一種政治姿態,實際執行過程中,長安城百姓仍承受著巨大的生存壓力。治世的表象之下,隱藏著復雜的政治、經濟與社會矛盾。先帝遺留的權力結構問題、呂后時期的朝廷紛亂后患、秦朝苛刻的刑役經濟影響,等等,都沒有隨著改革而解決,一些畸形的價值觀念生根發芽,在后期愈演愈烈。
“當普通人無力改變制度時,便會與制度共存,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行為模式來牟利或規避傷害。”漢制根本上并未脫離秦制,酷吏甚至更勝前朝。所謂的“文景之治”,可能更多是統治階層對自我政績的歌頌,而非對百姓生活的真正改善。
從《活在洪武時代》開始,作者對歷史的分析已然跳出帝王統治的眼界,《從劉邦到王莽》這本新作更是撕開了帝王統治對自我政績的重重美化,從黎民百姓的視角重新審視帝王統治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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