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5月27日傍晚,我在紐約東55街智庫聽見一句玩笑似的對話——“亨利,你真敢說連美國都治不了的國家還存在?”“三個,恰恰三個。”剛度過百歲的基辛格抬手比了個“三”,鏡片后那雙眼神依舊犀利。
對話落地,屋里短暫安靜。制裁,向來是華盛頓最順手的工具。從古巴到伊朗,從委內瑞拉到俄羅斯,經濟扳機一扣,金融與航運立刻受傷。然而,這位曾在1970年代主導“石油換安全”框架的老人,堅持認為有三個例外,這就是本文標題里那句“美國沒有辦法制裁”的真正含義。
先說以色列。它的體量并不大,但在美國政治的分量超乎尋常。猶太裔人口占美國總人口的2%不到,卻在醫藥、傳媒、硅谷創投與華爾街基金中的影響力極高。AIPAC一年募款就能輕松過億美元,用于國會游說。1981年以色列空襲伊拉克奧西拉克核反應堆,里根政府嘴上“強烈譴責”,轉頭仍批出F-16追加訂單。制裁?連暫停配件都沒做到,結果說明一切。
更深層的原因在于中東棋局。以色列是美國在該地區最可靠的情報與軍事前哨。五次中東戰爭的記錄證明了它“以小博大”的作戰價值。假設華盛頓真對特拉維夫下狠手,等于自毀在中東的可靠支點,伊朗、敘利亞甚至土耳其都會趁機擴張影響。試想,美軍在波斯灣和紅海的兵力部署要重新調整,成本巨大,華府沒那個心也沒那個錢。
第二張牌是沙特阿拉伯。故事要追溯到1973年油價危機。那一年沙特把石油當成武器,短短數月把西方經濟拖進滯漲。危機后,基辛格與費薩爾談成“石油用美元結算,安全由美軍兜底”的口頭契約,奠定了所謂“石油美元”。今天全球原油貿易60%以上仍以美元定價。若美國對利雅得實施全面制裁,兩種后果立刻出現:美元需求下滑,國際油價失控。美國國內油氣產量雖已躍升,可進口依賴仍接近千萬噸級。更要命的是,沙特有能力帶動OPEC+把產量閥門一關,華盛頓的通脹數字就會瞬時飆紅,這在選舉年根本不可接受。
不妨回憶2001年“9·11”后美國輿論對沙特的憤怒,15名劫機者來自沙特,但制裁從未落地。小布什政府只象征性凍結了幾個慈善基金賬戶,國會關于“28頁解密”的拉鋸打了十多年。道理明擺著:石油穩價和美元流動是美國經濟的命門,沒人敢拿自家命門做實驗。
第三個角色乍聽讓人意外——梵蒂岡。領土0.44平方公里,人口不到千人,卻是全球天主教信仰鏈的頂端。歐洲、拉丁美洲、非洲都有數億信眾,對價值觀與選票的影響力遠超想象。美國總統就職時常以“上帝”開頭,天主教徒拜登更不可能正面對圣座開戰。1949年杜魯門曾想派大使常駐梵蒂岡,被抗議浪潮逼得擱置;1960年肯尼迪競選時還特地聲明“不會受羅馬教廷左右”。從那之后,美國歷屆政府都極力避免與梵蒂岡出現尖銳對立。基辛格解釋得直白:“制裁梵蒂岡得罪的不是一個城市國家,而是繞地球一圈的信眾。”這種軟實力,比硬通脹數字更難以量化,卻同樣具備壓垮政客的威力。
有人好奇:那中國算不算第四個?基辛格搖頭——“不同的邏輯。”中美之間的產業鏈綁定和核大國身份,讓全面制裁不可能,但局部領域較量仍在繼續。華盛頓可以封鎖先進制程芯片,卻擋不住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穩步擴產1X納米級別的成熟工藝;可以追加關稅,卻換來本國通脹走高。雙方在博弈中尋找平衡,與“壓根動不了”的三國性質不同。
回到那場對話。聽眾追問:“如果真有一天,華府非動手不可呢?”基辛格答得輕描淡寫:“美國不是無所不能,它也怕撬動自己根基。”老人用手指輕敲桌面,像敲著歲月,也像敲給在場每個人的思維。
不得不說,他的判斷未必絕對,但用來觀察接下來的國際風高浪急,足夠。只要美元依賴石油,只要美國選舉離不開猶太裔資金和天主教選票,以色列、沙特、梵蒂岡這“鐵三角”暫時就戴著免疫光環。世界格局固然瞬息,但盤根錯節的利益網絡往往比航母編隊更牢靠。未來十年,看華盛頓的每一次制裁名單,如果仍缺這三家,也就不必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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