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蘇念安暗戀了自己的竹馬哥哥陸景淮一輩子。
為此她推拒了陸景淮為她安排的相親,追逐在他身后。
可如愿嫁給陸景淮之后,等待著她的,卻是一輩子的冷落和無視。
重生后,蘇念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答應(yīng)陸景淮安排的相親。
……
1983年秋,東南軍區(qū)。
蘇念安匆匆走過寫著“提高警惕,保衛(wèi)祖國”紅色標(biāo)語的墻,推開了陸景淮辦公室的門。
“哥,我答應(yīng)相親。”
陸景淮一身軍裝坐在辦公桌后,聽到這話,罕見地愣了下:“你認(rèn)真的?”
他之前給蘇念安安排過相親,她都推三阻四地拒絕,怎么這次就答應(yīng)了?
蘇念安看到他眸中的疑惑,知道自己舉動反常。
她有些苦澀地垂下頭,輕輕“嗯”了一聲:“我只是……突然想通了。”
因為今天早上一睜眼,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重生回到了1983年。
這個她還沒遭人陷害,也沒和陸景淮結(jié)婚的時候。
蘇念安看著面前軍裝筆挺,眉眼鋒利,眼眸凌冽的男人,心不由得顫了顫。
陸景淮是她青梅竹馬的鄰家哥哥。
兩人從小在軍區(qū)大院長大。
父親去世時,是陸景淮為年幼的她擦去眼淚,擋住眾人窺探的目光,體貼寬慰說:“別哭,你還有哥哥。”
上一世,她因為這點溫柔,暗戀了陸景淮一輩子。
甚至在被人陷害,和陸景淮纏綿一夜后,大著膽子求他娶了自己。
陸景淮出于負(fù)責(zé)娶了她,卻好像變了個人。
他任由旁人罵自己破鞋,還冷暴力她到老,連死前最后一面都不見。
想到這里,蘇念安心痛地攥緊了手,語氣更堅定了幾分。
“哥,我相信你的眼光,你盡快幫我安排吧。”
陸景淮聽見這話,看著她的目光卻沉了沉:“你一個姑娘家,應(yīng)該矜持些。”
他話語嚴(yán)肅,好像真的是為她著想的貼心哥哥。
可蘇念安卻覺得莫名好笑。
上一世肌膚相親時,是他掐著自己的腰,在她耳邊誘哄:“放開點……”
現(xiàn)在卻正經(jīng)得真像是她的長輩一樣。
蘇念安抿了抿唇,想說話,卻被一個嬌柔的聲音打斷:“景淮,我來給你送飯了。”
是杜雨薇。
蘇念安看到她,眼眸顫了顫。
杜雨薇是陸景淮的白月光,丈夫犧牲后帶著孩子回到了軍區(qū)。
上一世,蘇念安一直以為,陸景淮因為她是軍官遺孀才對她處處關(guān)懷。
連結(jié)婚后,陸景淮對杜雨薇隨叫隨到、處處幫襯,蘇念安都勸自己不要多想。
可臨死前,她打電話給陸景淮求他來見自己最后一面,卻聽到杜雨薇的兒子管他叫爸爸……
蘇念安想到這,心冷得好像窗外秋雨,陰濕連綿。
杜雨薇卻攔住了她,親熱地說:“我不知道念安妹子也在,早知道就多帶些菜了。”
蘇念安正想說沒事,杜雨薇就眼眸一轉(zhuǎn),又問:“文工團上午開會,妹子怎么沒去?”
她愣了下。
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重生,就著急過來找陸景淮,都忘了自己現(xiàn)在還是文工團的舞蹈演員。
自然也忘了開會。
但……
蘇念安疑惑地看向杜雨薇:“你怎么知道文工團開會?”
杜雨薇愣了一下,笑著說:“景淮沒告訴你嗎?我已經(jīng)進入文工團了。”
“現(xiàn)在和你一樣,是舞蹈演員。”
蘇念安聽得心中冰冷。
她光記著上一世自己被人陷害,差點忘了。
現(xiàn)在這個時間,陸景淮已經(jīng)安排杜雨薇進入文工團了。
蘇念安看著杜雨薇嬌羞地瞥了眼陸景淮,說:“多虧景淮幫我說話,不然以我的年紀(jì),文工團肯定不愿接收的。”
陸景淮卻搖了搖頭,寬慰說:“是你舞蹈水平高,文工團才愿意適當(dāng)放寬標(biāo)準(zhǔn)。”
話語溫柔貼心,落在蘇念安耳中,卻像生了一根刺,扎得心痛。
她當(dāng)年報考文工團時,只想向陸景淮打聽面試官是誰。
都被怒斥搞特權(quán)走捷徑,甚至說:“我是軍人,該以身作則,不能做這些小動作。”
可現(xiàn)在,他卻愿意為了杜雨薇請文工團放寬年齡限制。
蘇念安心顫了顫,只覺得自己傻得可憐。
陸景淮對杜雨薇的偏愛這么明顯,她以前為什么沒發(fā)現(xiàn)呢?
她看著兩個人溫情對視的模樣,壓下了心間的酸澀,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一次,她不會再厚著臉皮貼著陸景淮,也不會成為他和杜雨薇之間的阻礙。
以后,他們就做一對最平常的兄妹……就好。
蘇念安沒有再看兩人,轉(zhuǎn)身回了家。
剛推開門,就看到了陸母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磕瓜子。
見她回來,陸母上下掃了她一眼,朝桌上的茶杯揚了揚下巴,懶聲吩咐。
“回來得正好,給我添點茶水。”
蘇念安看著她頤指氣使的模樣,垂在身側(cè)的手不由得攥緊了。
自從父親去世,她寄住在陸景淮家以后,陸母就對她一直這副態(tài)度。
但畢竟是寄人籬下,她就一直聽話順從。
不僅家務(wù)全包,還努力賺錢回來交給陸母。
后來喜歡上陸景淮,她就更想努力討陸母的歡心。
可上輩子,她到死才知道。
陸景淮與杜雨薇的那些相處,陸母不僅知情,還幫著遮掩。
她親耳聽到陸母嫌棄地說:“像蘇念安那種爛褲襠,在我們村早被拉去浸豬籠了!不是我兒子心善,誰能要她這個破鞋!”
蘇念安想到這,心口就像堵了團火一樣。
她壓抑著情緒淡聲開口:“水杯就在手邊,您自己倒吧。”
說完就要轉(zhuǎn)身進房間。
陸母愣了下,沒想到她敢反駁自己,頓時變了臉,一拍桌子指著她罵。
“蘇念安,你翅膀硬了?這些年你吃我的住我的,讓你倒杯水就不樂意了?信不信我讓景淮把你趕出去!”
蘇念安聽到這話,雙手攥得更緊。
從進陸家第一天起,陸母就要她記賬。
她都記了,也賺錢還清了,后來再賺的錢她都當(dāng)作是交房租和伙食費了。
她自認(rèn)不欠陸家什么。
蘇念安頓住腳步,只說了一句:“你放心,不用你們趕,我馬上就會自己離開了。”
說完,她沒管陸母的詫異和氣憤,直接關(guān)了門。
第二天一早。
陸景淮給了蘇念安一張照片:“我給你約了裴司令的小兒子,裴宴禮。”
蘇念安聽到這名字,接照片的手頓了下。
她依稀記得,裴宴禮是上一世自己被唾棄時,唯一一個對她釋放善意的人。
只是后來她跟著陸景淮調(diào)去別的軍區(qū),裴宴禮也去了沿海經(jīng)商。
她一直沒有機會和他說謝謝。
后來再見,卻是在電視上。
那時她躺在病床上,看到裴宴禮舉辦發(fā)布會,慶祝公司上市……
蘇念安看著裴宴禮的照片,垂眸笑了笑。
裴宴禮……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
她沉浸在自己情緒中,就沒注意陸景淮看到自己笑容時驟然沉下的目光。
晚上,蘇念安應(yīng)約去了飯店,見到了裴宴禮。
聊起來才知道,裴宴禮和她一個高中。
只是上輩子的她全心撲在陸景淮身上,沒注意到他。
蘇念安有些尷尬,看著裴宴禮那雙誠摯的眼,心里更是生出一絲不忍。
回家路上,裴宴禮邀請她下次去看電影。
蘇念安愣了下。
因為這里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是,第一次相親只是相看,合適的話再約第二次。
三次之后,就可以談婚論嫁了。
她沒想到裴宴禮這么著急,剛猶豫了一下,就看到他帶著歉意地笑了笑。
開口解釋:“是我剛才忘了說,這次是家里人介紹專門來相親結(jié)婚的,婚后也要回廣州生活。如果你覺得進展太快,不愿意的話,也可以拒……”
話沒說完,蘇念安就直接點頭:“我愿意。”
她決定相親的那刻起,就做好了接受新的感情和離開這里的準(zhǔn)備。
只是……
她抿了抿唇,還是選擇坦白。
“我心里曾經(jīng)有一個人,雖然已經(jīng)決定要忘記了,但是我沒那么快進入新的感情……你愿意等嗎?”
她說著,忐忑地看向裴宴禮。
卻見男人笑了笑,點頭說:“當(dāng)然。”
“你愿意和我回廣州,我就很開心了。至于感情,我相信我們會慢慢培養(yǎng)的。”
裴宴禮說著,神情溫柔地抬手幫她捋了捋風(fēng)吹亂的鬢發(fā)。
蘇念安臉頰一紅,雖然羞澀,卻沒有躲開。
回到陸家。
蘇念安卻看到陸景淮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fā)上,眼神陰沉地看向她。
“你們才見第一次,不該這么親密。”
他皺了皺眉,話語嚴(yán)肅,繼續(xù)說:“要是被之后相親的人看到了,只會覺得你輕浮。”
蘇念安聽得一愣,意識到他應(yīng)該是看到了他們的互動。
若是以前,她一定會以為陸景淮是在意自己、在吃醋。
可現(xiàn)在,她只覺得心里悶堵得難受。
陸景淮憑什么指責(zé)自己?
他自己不還是對身為寡婦的杜雨薇關(guān)懷備至,甚至不惜動用關(guān)系把她安排進了文工團?
更何況……
蘇念安忍不住問:“哥哥為什么覺得,我還會和下一個人相親?”
陸景淮眉頭皺起,正想說什么。
蘇念安就朝他笑了笑說:“我對裴宴禮很滿意,已經(jīng)約好明天看電影了。”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歡-閱-推-文
特別聲明:以上內(nèi)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nèi))為自媒體平臺“網(wǎng)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wù)。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