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雨眠沉默下去,陳媽嘆了口氣,又道:“阿眠,陳媽不知道你和小堯鬧了什么矛盾,但是陳媽看在眼里,他是真的很愛你……阿眠,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努力治病,以后再跟他置氣,好嗎?”
不知為何,沈倦的心微微提了起來。
良久,虞雨眠才輕聲說:“陳媽,都過去了。我不恨商堯,但是我也沒辦法愛他了。”
陳媽輕輕嘆了口氣。
沈倦知道,陳媽既然是看著商堯長大的人,自然會更心疼這個孩子,他也知道了商堯在這兩年間做的事情,可虞雨眠不為所動。
她從小就是這么倔強的一個孩子,當年寧愿挨院長的打,也不愿意吃下一口不是沈倦喂過去的飯。
那么小的孩子,就有那么烈的性子。
虞雨眠從孤兒院出來,自然不可能是吃不得苦的性格,她可以陪著愛人吃千百份苦,卻接受不了對方感情的一點偏離。
只有全心全意愛著別人的人,才會如此潔癖。
每當想到虞雨眠,沈倦心口都會微微發燙,而另一種感情便會不自覺地冒出來。如果最開始他沒有離開這里,和虞雨眠一起長大,會不會她愛的那個人就會是自己?
他嫉妒商堯,更恨他沒能好好照顧虞雨眠。
他們最終還是坐上了前往治療基地的飛機,虞雨眠的態度始終表現得很冷淡漠,商堯卻絲毫不在意。
落地后,他們住進了療養區的小別墅。
商堯拖著那坡了的腿上下奔波,虞雨眠已經知道他為什么當初會骨折了,卻只覺得他活該。
那天她穿著厚重的婚紗爬上山頂時,商堯已經欠了她太多太多。
這個城市的風光還算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時常是陰雨天。
虞雨眠并不是不能行走,只是身體太過于虛弱,大部分時間需要坐輪椅出行。她起夜喝水的時候,被客廳里沉默坐著的身影嚇了一跳。
是商堯。
他看上去非常不適,額上冷汗密布,牙齒深深鉗進了下唇,似乎死死忍耐著自己的痛苦。
當他抬眼看見虞雨眠正看著自己的時候,勉強擠出了一個笑,立刻站了起來。
“阿眠,你是想要喝水嗎?”
虞雨眠點點頭,他便一瘸一拐地走向廚房,將虞雨眠拉到客廳的椅子上坐下。
“等我一會兒。”
廚房傳來接水的聲音,虞雨眠聲音很輕。
“很痛嗎?”
商堯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她在問自己的腿,連忙搖頭道:“不、不痛。”
他知道胰腺癌發作起來比腿疼難受一萬倍,他沒有資格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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