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連忙上來扶他,良久嘆息一聲。
“商先生,我再和您說一遍,”他的神色十分嚴肅,“真的不是院方不想救虞小姐。前幾天,有專門的心理輔導師與虞小姐詳談過,她對抗疾病的態度十分消極,這是我們沒有辦法干預的。”
“如果您想盡快將手術提上日程,請務必說服她吧。”
商堯怔怔地看著醫生的臉,抹了一把眼淚,一瘸一拐地站起身。他知道,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局勢,大部分責任都源于他自己。
他放不下,也割舍不掉。
可是虞雨眠又怎么愿意見他呢?大雨磅礴的夜晚,他跪在門前的臺階上,俯首心甘情愿地等待著虞雨眠的原諒。
“我真的不恨你啊,”可是虞雨眠這樣淡淡地說,“商堯,你起來吧。”
“阿眠,”商堯哽咽著,熱淚混合著冰冷的雨水,“求求你了,去試試吧?好嗎?”
虞雨眠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么多年的情分并不是她自我欺瞞就可以掩蓋的,看著商堯真心實意露出來的笑容,虞雨眠想。
就當完成你的心愿吧。
她這幾天狀態很差,僅僅是出來答應商堯的要求這件事,就耗費了所有的心神。沈倦自從那天開始就安靜下來,他不再對虞雨眠的選擇有任何置喙。
他知道他的阿眠是個倔強的孩子。
沈倦抱虞雨眠回去睡覺,懷里摟著的女人輕如蒲葦,他眼眶濕熱,卻只是抿唇,強壓下了那股鼻酸的感覺。
“試試吧,”他輕聲道,“沒成功也好、成功也好,我們去試試。”
手術室等待的時間就像一萬年那么長,沈倦和商堯各占一角,望著那標牌的眼睛直到酸澀都舍不得眨。
燈暗了。
直到宣布結果,兩人的腦中都是一片空白,只能看見醫生的嘴唇一張一合,好半晌甚至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最后的結果,還需要看虞小姐能否從麻醉中自助清醒過來再做定奪。”
“請兩位做好心理準備。”
商堯看著被推車推出來的虞雨眠,她的臉色那么蒼白,如果不是心電監測儀上還緩慢跳動的數字,他幾乎以為她已經死了。
他想邁步過去,腿卻兀自軟了下來,眼淚打濕了整張臉,他扶著床邊哭得無聲無息。
他的阿眠,還有醒過來的機會嗎?
但沈倦表現得很鎮定。
他的臉色同樣蒼白著,靜靜地坐在床邊,握住虞雨眠冰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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