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蟹不大,配了一套精美開蟹的工具。舒舒不太會用,盯著盤里仿佛掛著笑臉的螃蟹遲疑了。
江江瞥她一眼,不動聲色地拿起一旁的拆蟹工具。鐵制品冷不丁地碰在盤子上,發出一聲脆響。
舒舒抬頭看他。
江江坐在檀木椅上,骨節分明的手上套著透明的一次性手套。
他拿著蟹鉗,一點一點地剪著蟹腿,因為在發力,手背凸起的青筋就像是肆意生長的藤蔓一般。
動作是舒緩的,但卻十分利落。沒過一會兒,江江就把醉蟹剝的只剩下一副軀殼。
他放下工具,脫掉手套后又拿起一旁的濕巾,擦掉手上殘留的酒腥味兒。之后也沒有隨意將濕巾丟在桌布上,而是包著剛才用過的手套,一并放在了旁邊的空盤上。
這還是舒舒第一次見有人剝螃蟹,
都能保持著一副清風明月的模樣。
到底是江家培養出來的,舉手投足,都是如此的妥帖得體。
舒舒在心里感慨他的教養和家世。
而江江忽地把盛滿蟹肉的盤子推到了她的面前。
“吃這個吧。”他說,又把解膩的蟹醋遞了過來。
舒舒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頷首道謝。江江卻沒說什么,只沖她淡淡笑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舒舒的錯覺,她總覺得江江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松弛感,讓人和他相處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放松警惕。
哪怕她一向不喜歡和不算相熟的人過多接觸,但還是就這樣在江江提出要不要一起吃飯的時候,沒有遲疑地點了頭。
大概有的人,總有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
收回神來,舒舒用小勺挖起一塊蟹腿肉送進了嘴里。
醉蟹她不是第一次吃,但這種品質的,卻是頭一回。
上等佳釀的香氣混著鮮甜的蟹肉,飽滿的肉質細膩順滑,又很彈牙。
她突然就有點理解江江說的那句:“食材和口感可比價格重要。”
這樣的珍味,確實是哪怕天價,恐怕也覺得值。
江江看著她:“這道是招牌,你覺得怎么樣?”
舒舒放下勺子,給出了好評:“很好吃。”
“看來我猜的沒錯,這家店是你喜歡的風味。”江江笑了笑,“你要是喜歡,下次我們再來。”
下次。
我們。
江江的用詞有點微妙。
她不是反應遲鈍的天真小女孩兒,可卻還是有點訝異對面的這位,怎么就突然對她有了興趣?
隔著桌上那鍋骨湯散發出來的霧氣,舒舒望向江江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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