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 何

　　這個世界，有時候真的會抽象得讓我們看不懂。

　　就說“南京紅老頭”這事兒吧，絕對是我近些年見過最離譜、最震碎三觀的“邪典”事件，沒有之一。

　　一開始在網上刷到，我還不屑一顧，心里想著：開玩笑，我縱橫互聯網這么多年，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結果，手賤點開了詳情。

　　看完之后，我默默地退了出來，恭恭敬敬地把手機放回桌上，然后里里外外給它噴了好幾層酒精消毒。

　　對不起，這場面，我真沒見過。

　　我萬萬沒想到，網友口中那句玩笑話“槽你大爺”，居然能以如此具體、如此硬核的方式成為現實。

　　后續官方通報來了，輕描淡寫地“辟謠”，說網傳信息不實。

　　但仔細一看，它主要澄清了兩點：

　　第一，當事人不是南京本地人；

　　第二，他不是60歲，而是38歲。

　　至于最關鍵的，到底有沒有和上千人發生關系？

　　官方只用了“不實”兩個字含糊帶過。

　　可據說，是據說啊，網上已經流傳出來的私密視頻，足足有1600多部（友情提示：好奇心害死貓，別去搜了，會后悔的）。

　　“假扮女性”、“千余人”“親密關系”……這些詞我明明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我感覺自己像個21世紀的文盲。

　　我原以為這又是一個異裝癖大叔騙財騙色的老套故事，結果發現，這根本就是一場大型的雙向奔赴，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說實話，那個“小紅叔”的妝容和打扮簡直一言難盡，相當挑戰人的審美極限。

　　慘白的粉底厚得像刷墻，身材五大三粗卻硬塞進裙子里，還捏著嗓子說話。

　　但他也不圖錢，上門的“客人”拎點油米面奶之類的禮物，他都來者不拒，估計收到的禮物都夠開個小賣部了。

　　最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些上門的男青年。

　　很多人明明進門后就發現“紅老頭”是個男人，卻還是本著“來都來了”的偉大心態，毅然決然地將錯就錯……

　　兄弟，發現對方帶把兒，你還不走？

　　這到底是什么“迎男而上”的精神？

　　你說他們是同性戀吧，可“紅老頭”一直是以女性身份在網上邀約的，能上鉤的大部分應該都是直男。

　　而且你看那些視頻片段里，什么類型的都有，從青澀學生到肌肉猛男，甚至還有老外，簡直是覆蓋了各行各業。

　　這已經不能用“小眾癖好”來解釋了，他們就是你我生活中隨處可見的普通人。

　　這件事最讓人細思極恐的，不是獵奇本身，而是它像一面鏡子，照出了我們很多人身上一種不易察覺的“慣性”。

　　當一個人做變態的事，那是他自己的問題。

　　可當成百上千的人前仆后繼地參與其中，這就不僅僅是個人心理問題了，它折射出的是一種普遍的社會心態。

　　別急著去指責那些男人“不挑食”，我覺得用這種膚淺的道德批判來概括這個事，有點太浪費這個絕佳的社會學樣本了。

　　我們不如把問題提煉一下：一個普通人，在面對一個超出自己認知范圍的突發狀況時，真的能做出理性的判斷和選擇嗎？

　　“紅老頭”事件里，最火的一個評價就是那句：“來都來了”。

　　這四個字，聽著像句玩笑，其實就是一種最無力的、放棄思考和反抗的慣性表現。

　　我們中有多少人，因為害怕拒絕別人帶來的尷尬，因為懶得去改變現狀，而默默忍受著本不該忍受的一切？

　　工作上不合理的要求，生活中讓你不舒服的關系……是不是也常常用“算了算了”、“來都來了”來說服自己？

　　懂得拒絕是一種能力，懂得及時止損更是一種智慧。

　　現實中，太多人把“拒絕”等同于“傷害”，寧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做出那個看似“不近人情”的決定。

　　有人說，大部分人，在三十歲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死”了，此后的歲月，只不過是在被生活的慣性拖著走。

　　以前我覺得這話有點矯情，但現在看著這1600多個“來都來了”的真實樣本，我有點信了。

　　想明白這點后，我不再對他們的選擇感到匪夷所思。

　　我現在只想好好問問自己：

　　在我的生活里，又有哪些看不見的“慣性”，正在推著我，麻木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