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菲律賓前總統杜特爾特的律師突然宣布，正式撤回對國際刑事法院兩名法官的回避申請。就在同一周，馬尼拉總統府傳出風聲，馬科斯政府正在“認真研究”重新加入《羅馬規約》的可能性。這一前一后的動作，仿佛掀開了菲律賓政壇一場新的風暴序幕。

杜特爾特“舉白旗”，馬科斯則亮出屠刀。三個月前，這位以鐵血掃毒聞名的前總統被押解至荷蘭海牙，接受國際刑事法院對其“反人類罪”的審判。

現在，面對2400多份檢方證據、嚴苛的羈押環境和政治對手的步步緊逼，杜特爾特團隊突然宣布：“不再挑戰法院決定。”這背后到底藏著怎樣的盤算？馬科斯又為何火上澆油、加緊報復？

從程序戰轉向實體戰，這是杜特爾特團隊的戰略轉移。律師考夫曼在接受采訪時雖未透露細節，但他承認是“新信息”促使他們放棄回避申請。

這項申請原本是杜特爾特團隊應對控訴的關鍵戰術之一，他們指控兩名法官早期介入案件、簽署逮捕令、立場鮮明，涉嫌影響審判公正性。

國際刑事法院隨即駁回質疑，援引《羅馬規約》解釋法官可在案件各階段履行職責。該聲明直接掐斷了杜特爾特團隊的程序性抗辯路徑。法院還強調，杜特爾特未能提供任何證據證明法官“偏見明顯”，程序戰正式宣告失敗。

此時的杜特爾特，已在海牙被關押超過110天。根據前妻齊默爾曼的描述，他身體虛弱，“瘦得皮包骨”。

不再服藥，整日靠睡覺和看電視打發時間。杜特爾特對家人說，監獄伙食難以下咽，連戶外活動的機會都沒有。他甚至讓兒子轉告菲律賓人：“忘了我吧，我已經老了。”

但這絕非真正的認命，而是一次極具政治意味的“苦肉計”。杜特爾特清楚，如果菲律賓在審判前重返國際刑事法院，那么他再無借口質疑法院的“管轄權”。這是他最后的防線。一旦失守，他將徹底淪為國際法庭的“案板之魚”。

馬科斯則抓住時機，借勢推動“重返ICC”的輿論攻勢。今年4月，OCTA民調機構公布數據——57%的菲律賓民眾支持重新加入國際刑事法院。隨后，親馬科斯陣營的議員迅速提交法案，呼吁政府“向世界展示菲律賓對正義的承諾”。

這份“承諾”卻顯然是為杜特爾特量身打造的“鎖鏈”。菲律賓雖然早在2019年就退出《羅馬規約》，但國際刑事法院堅持成員國任內的罪行仍具追溯權。馬科斯若在審判前推動復會，等于直接掐斷杜特爾特團隊的所有法律博弈空間。

在北緯52度的海牙，杜特爾特的健康狀況迅速下滑。家屬與支持者接連探視后傳出的消息越來越令人揪心——不吃藥、吃不下飯、走路困難……甚至有媒體直言：“杜特爾特或將死在監獄里。”

杜特爾特本人也在社交平臺上發布視頻：“我為禁毒負責，但我不低頭。”這段視頻在TikTok播放量超過30億次，引發極大輿論共鳴。視頻中的他身形消瘦、氣息微弱，卻語氣堅定，仿佛在對世界宣告：即便身陷囹圄，也不向霸權低頭。

與此同時，杜特爾特家族在菲律賓國內卻風生水起。5月中期選舉中，杜特爾特的兒子、孫子成功當選達沃市市長與副市長。副總統莎拉·杜特爾特依舊人氣高漲，粉絲數突破2000萬，被廣泛視為2028年總統大選頭號熱門人選。

達沃依然是杜特爾特家族的“鐵票倉”，連國際刑事法院都無法撼動。即便被拘押，杜特爾特仍在市長競選中高票當選，只是因無法就職，由小兒子代理市長一職。這種現象在菲律賓政治史上極為罕見。

馬科斯的焦慮也因此暴露無遺。他在公開場合七次否定杜特爾特“回國”可能，強調和解“不可能由單方面妥協”。同時，菲警方對達沃市警力系統進行了全面清洗，多個關鍵崗位換人，意圖削弱杜特爾特家族的地方根基。

不僅如此，馬科斯還繼續推動對副總統莎拉的彈劾案。盡管參議院暫時否決該案，但檢察機關仍在反復提交指控材料，意圖窮追猛打。輿論普遍認為，馬科斯此舉是為防止杜特爾特家族在2028年卷土重來。

杜特爾特的律師團隊也在做最后的努力。他們向法院提交數百頁卷宗，強調菲律賓參議院曾公開質疑杜特爾特被捕的合法性，認為馬科斯當局“政治動機明顯”，希望ICC不要成為馬尼拉政治斗爭的工具。

但國際刑事法院檢方態度強硬，認為“健康不是逃避司法責任的理由”。他們還駁回了關于第三國人道庇護的建議，認為“第三國承諾無法律效力”，并質疑杜特爾特團隊“無潛逃風險”的說法可信度不足。

在這種背景下，杜特爾特不得不調整防御姿態。撤回回避申請、放棄程序戰、集中火力攻擊“管轄權本身”，這是一種無奈下的再部署。他清楚，唯一的希望是拖住時間，等到2028年家族再度掌權。

但時間對他來說，正是最稀缺的資源。年滿80歲的他，身體每況愈下。即便有機會翻盤，是否還有力氣坐上審判席，本身就是未知數。杜特爾特自己也曾悲觀地說：“我不指望自己能活著看到自由。”

馬科斯則在步步為營。他一邊維穩國內政局，一邊在外交層面與國際刑事法院保持密切溝通。雖然對“重返ICC”問題他始終“微笑不置可否”，但熟悉菲律賓政界的人都清楚，這種“曖昧答復”其實已是默認。

菲律賓媒體披露，馬科斯正計劃對杜特爾特家族發出“最后一擊”。包括凍結其在達沃的政治資源、推進司法程序、甚至通過外交手段加快審判速度。這一系列動作，正一步步逼向杜特爾特的“政治末路”。

如今的局勢，已不僅是菲律賓內部的權力斗爭，更是一場國際政治的棋局。國際刑事法院急于證明其“對全球南方國家同樣具有司法權威”，而馬科斯則希望借此向西方釋放順從信號，獲取更多外交支持。

杜特爾特家族的悲壯與不屈，也在刺激菲律賓民族主義情緒的升溫。有分析認為，杜特爾特的“悲情英雄”人設，反而令其在民間支持度不降反升。民調顯示，莎拉的支持率已遠超馬科斯，成為下一任總統最有力的競爭者。

對于中國而言，菲律賓政局的走向不容忽視。作為南海問題的核心方之一，菲律賓政局穩定與否，直接影響地區安全格局。穩定的政權更有利于中菲之間務實合作，而極端親美的馬科斯政府，其政策波動性則令人擔憂。

可以預見，這場圍繞杜特爾特的博弈，還遠未結束。未來半年，ICC的審判進度、菲律賓是否重返《羅馬規約》、2028年大選局勢，都將成為決定性變量。誰能笑到最后，尚屬未定之數。

在海牙的水泥牢房中，杜特爾特或許正在等待一個奇跡。但這場政治大戲的結局，或許早已在馬尼拉的總統府中被悄然寫下。

杜特爾特“放棄抵抗”并非真正認輸，而是一場政治苦肉計；馬科斯則加速報復，意圖徹底鏟除政治對手。菲律賓政局風云再起，國際社會也需密切關注其動向。對中國來說，理性觀察、戰略應對，才是最佳選擇。

信息來源：
［1］外媒：杜特爾特家族在菲律賓中期選舉中表現搶眼后，馬科斯稱愿與杜特爾特家族和解 環球網
［2］菲前總統杜特爾特缺席 其子正式代理達沃市市長一職 新京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