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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狗丟了,后來找到了。在它丟失的 30 分鐘里,我深刻感受到了老生常談的那句話:“當你有了孩子,你就能體會到父母的心情了。”
是啊,我不否認真的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但大部分的父母真的很愛自己的孩子。
想起了我的父親,從小學到高中畢業,十二年都不怎么和他說話,曾經也無法理解父親的很多教育和行為。可能是因為父親在外地工作,一周只能回家兩天,陪伴太少的原因。也可能因為他回家的兩天,我闖禍就會挨揍的原因。以至于老師讓寫作文《我的父親》,一向作文滿分的我卻無從下筆,絞盡腦汁也找不出來一個詞形容他。在當時硬要我形容他,我只能用“暴君”來形容。所以在上大學之前,對他唯一的印象就是“很兇、打人”。印象中,他沒有對我笑過。我對他的了解少之又少,他對我的了解大致也如此。
我們似乎比陌生人還陌生。和朋友聊天,我也會避開父親的話題。似乎自己不曾有過父親一樣。也經常和母親吐槽父親,說他是家里最可有可無的人,所以母親經常說:“你和你爸這樣的關系我會很難過。”
也是因為母親這句話,我不想讓她難過。從大學開始,慢慢的開始嘗試接近他,和他說說話,關系慢慢融解,緩和。當然,我得承認,大學期間這么做,完全是為了不想母親難過罷了,并不是我發自內心真的很想這么做。即便如此,我也得承認,大學期間我對他沒有那么抗拒了。
真正感受到他的存在,大概是在我被重度抑郁折磨的那段時間。嚴重的時候會出現幻聽,幻視。會突如其來的情緒崩潰開始大哭,抑郁癥帶來的軀體反應,也讓我經常滿嘴口腔潰瘍吃不了東西,還會伴隨著劇烈的頭痛和耳鳴。
時間回到2021年的3月,我實在忍受不了抑郁癥帶來的心理和身體雙重的痛苦,服藥自殺,鬧得人盡皆知。我以為父親會嚴厲地指責我,畢竟對于一個西北信息閉塞的小縣城而言,抑郁癥是一個非常罕見的詞語,是一個與精神病劃等號的詞語。畢竟大家都不了解抑郁癥到底是什么,在他們的認知里,這是一件很丟臉的事,但是他沒有。
他只是告訴我:“沒關系的,都會好的。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當我哭著和他說我怕別人說我自殺的事兒,父親告訴我:“那你就說他們,我敢自殺,你敢嗎?你不敢你就閉嘴。”
這句話在當時給了我很大很大的勇氣,去面對新的生活。也是從這時候開始,我感受到了來自父親的支撐。也大概是從這時候開始,一向不善言辭的他,用盡他的智慧來寬慰我、鼓勵我。我能感受到他真的盡力了。
后來,我很喜歡和他打視頻,因為他總是能理解我的大部分的想法,和他聊天,也不會給我造成很大的心理負擔。我才意識到,他和那些道德綁架自己孩子的父母真的不一樣。這幾年,他經常和我說的一句話就是,開心快樂最重要。
他不是一個會掃興的父親。相反,我得說,他是個笨拙,但是卻能提供情緒價值的父親。
我和他說我買了小狗,他會說陪著你挺好的。我跟他說我辭職了,他會說不開心就換個工作,沒什么大不了......
我不得不說,能在抑郁癥的折磨下,經歷了不止一次的自殺,活到時至今日,心態調整的很好,即便這幾年不停的出現大的變故,我都能樂觀的面對,去解決問題。
其實,這些都是父親的鼓勵和無聲地寬慰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寫到這兒,也算是寫完了學生時代,那篇我無從下筆的作文《我的父親》。
作者簡介
鯨靈,文字于我,是與歲月對話的方式,也是把平凡日子釀成酒的手藝。也是我生活的出口。這些零散的記錄,是寫給生活的情書,也是留給自己的備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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