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鄉寧夏西吉(散文)
文/圖/悟喜(寧夏)
清晨推開窗,黃土高原特有的干爽空氣撲面而來,帶著一絲沙棗花的清香。遠處梯田層層疊疊,在朝陽下泛著金光,像大地的指紋。這就是我的家鄉寧夏西吉,一個曾被聯合國評為"最不適宜人類生存"的地方,如今正慢慢披上綠裝。
村口的老柳樹是天然的記事本。粗糙的樹皮上刻著陳爺爺年輕時放羊的記號,樹干分叉處還卡著我十歲時的風箏線。每逢"花兒會",樹下總圍著幾個抽旱煙的老人,他們用方言唱著"漫花兒",那悠長的調子像六盤山間的云霧,在溝壑間回蕩。"當年紅軍過六盤山,就在咱這兒歇過腳!"柳大爺嘬著煙鍋,火星忽明忽暗。他常掏出那塊磨得發亮的懷表:"這是當年一位紅軍留下的謝禮,說打仗走散餓了幾天是柳大爺救了他。"幾十年的摩挲,讓表蓋泛著溫潤的銅光。
母親做的蕎面攪團是最溫暖的食物。系著洗白的藍布圍裙,她在灶臺前將蕎麥面團攪出漩渦。"慢點兒攪,勁兒大了容易散。"出鍋時撒上現摘的小蔥和自家腌的苦苦菜,澆一勺新榨的胡麻油,騰騰熱氣能驅散整個寒冬。每到"端午節",鄰居們都會互送花饃饃,整個村子都飄著面香。最難忘的是麥收時節,布谷鳥"咕咕-咕"的叫聲和連枷拍打麥穗的節奏混在一起,那是黃土高原最動人的交響樂。
深秋的打谷場最是難忘。金黃的谷子鋪滿場地,毛驢拉著石磙吱呀轉圈,我們光著腳在谷堆里打滾。夕陽將影子拉得很長,谷糠在光束中飛舞,空氣里滿是糧食的香味。如今雖用上了收割機,姐姐仍堅持留塊地手工收割。"機器快是快,可聽不見秸稈唱歌了。"她將幾粒麥子塞進我口袋:"帶上,城里沒有這香氣。"
后來家鄉搬遷了,全種上了松樹、桃樹和杏樹。每次回去,樹苗又長高不少。當城市霓虹亮起時,我總想起西吉的星空,想起"燎干節"時跳過的火堆,火星飛濺如螢火蟲般點亮夜空。那些樸素歲月像窖藏的老酒,愈久愈香。這片土地教會我的,是在平凡中活出滋味——就像坡地上的蕎麥,再貧瘠也能綻放春天。
作者簡介:悟喜?,寧夏西海固人,80后,棲居大理蒼洱間。素心種字,不諳世故只諳耕;閑拾棗花調墨,漫裁山風作信。曾赴金山教孩童識字,亦行鄉野扶貧,接過九星暮光。十三載公益路,而今筆墨寫天真,耕煙種霞。詩作散見《鄉村精短文學》、《作家地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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