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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垣整理西學類典籍考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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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謝輝(北京外國語大學)

編者按:陳垣校長擔任輔仁大學和北京師范大學校長達45年,他研究了一輩子中國史,深愛了91年自己的祖國,結果自身也活成了中國史里面動人的篇章。

既是“國寶”,當走出北師大,其智慧之光為全體國民共享。陳垣圖書館(江門市蓬江區圖書館)整理陳垣校長各類資料,委托梅明顧問作公益發布,以方便學術研究,推動教育進步。)



(摘要)陳垣在民國時期,共整理出版《鐸書》《靈言蠡勺》《辯學遺牘》《大西利先生行跡》《主制群征》《名理探》等西學類典籍6部。前5部完成于1918至1919年,皆為鉛字排印。《名理探》出版于1926年,為影印本。其底本來源有二:一是來自英華自藏的《天學初函》等,二是馬相伯抄自徐家匯藏書樓。

陳垣整理本在選目方面,側重選擇傳本稀少、價值較高的品種。校勘方面,在缺乏校本的情況下,仍通過其他校勘方法,校正了底本中的諸多錯誤。有失校漏校之處,常在印樣或再版中加以補正。但受時代影響,也存在著妄改問題。此外,陳垣在整理西學漢籍的過程中,還經常伴隨著對相關典籍的加工和研究,包括對典籍劃分章節、增補材料,以及對相關史實加以考證。作為民國時期西學漢籍整理工作的開創者之一,陳垣校本選目既精,質量又佳,在當時廣受好評,至今仍具有不可忽視的價值。

(關鍵詞)陳垣;西學漢籍;天主教



陳垣先生為民國時期較早關注西學類典籍,并開展整理工作的學者之一。其整理的西學類典籍,選目既精,質量又佳,在當時廣受好評。當今學界在言及陳垣先生的基督教史與中西文化交流史研究時,亦多有論述,較具代表性者,如張榮芳的《陳垣對外來宗教史研究的貢獻述略》在論及陳垣對外來宗教史籍整理的貢獻時,特設“對基督教史籍的整理與校訂”一節,述其校刊《鐸書》等書的情況。其余如金文淑的《論陳垣的宗教史研究》(博士學位論文,中國人民大學,2011),周靖維的《陳垣對基督教文獻的整理和研究》(碩士學位論文,北京師范大學,2015)等,也均有所論及。但對于其整理的西學類典籍所據之底本,印行之版次,各版之間及與底本之差異,則討論尚顯不足。本文即對以上諸問題進行探討,并在此基礎上,略析其價值與影響。



一、陳垣整理出版的6種西學類典籍

(一)《鐸書》1卷

本書為陳垣最早整理出版的西學類典籍。據學者研究,其整理的過程大致為:1917年10月21日,陳垣前往上海,準備出訪日本,期間探訪馬相伯并于徐家匯藏書樓訪書4日,得見《鐸書》,欲錄副而未果。

1918年秋,馬相伯以抄本寄京。12月陳垣校勘完畢并撰序。1919年2月,《重刊鐸書序》發表于《青年進步》,同年春《鐸書》初版印行。”

其得以印行,與山西駐京代表李慶芳關系密切。李氏序文稱“新會陳援庵君以霖所著《鐸書》寫本見示”,陳序亦謂李氏“為言于山西省長閻百川(即閻錫山)先生。適先生以事晉京,聞李君言,欣然屬即重刊”。

其書出版后頗受歡迎,一年之內,即已重版4次。陳垣在第4版序言末尾的識語中說:

是書初次活版,晉人貽我數百本,頃刻散盡,本年六月遂重付活版。同時友人慕君再版于溧陽,今天津友人又屬重印,此其第四版矣。


輔仁大學攝影 梅明

此4版的情況如下。

第1版,據李凌翰博士論文所附書影及著錄,該本封面簽題“鐸書,明韓霖著,民國八年春出版”,卷前有1918年12月陳垣《重刊鐸書序》、1919年元旦李慶芳《重刊鐸書序》,佚名(當為李建泰)、李政修《鐸書序》,原訂閱校刻人題名,韓霖《鐸書大意》。卷端題“古絳韓霖撰”,半頁12行31字。有行格及句讀。

第2版,國家圖書館藏(館藏號133685)。該本封面簽題“鐸書,明韓霖撰,民國八年夏出版”,卷前序文、卷端所題等與前本皆同,而行款變為12行35字。自《鐸書大意》開始連續計頁,共48頁。卷端鈐“陳垣同志遺書”印。末有《正誤表》長幅拉頁一張。此本從形制上來看,顯然是根據第1版重排,當即第4版識語中所說“友人慕君再版于溧陽”者。慕君即慕學勛,李凌翰已指出。

第3版,國家圖書館藏(館藏號57380)。該本封面簽題“明韓霖撰,鐸書,新會陳氏校刊”。卷前亦有陳垣等4篇序文、校刻人題名與《鐸書大意》,皆分別單獨計頁。陳垣序后多出一段按語:

是書初次活版,晉人貽我數百本,頃刻散盡,遠近索者猶紛至,愧無以應。頃晉人亦擬謀再版,此殆極佳現象。前此國人方沉湎不返,非煩熱即頹憊。近見士夫相語,輒互問吾人畢世營營胡為者,似漸有覺悟之意。是書言人對于社會當盡之本分,借題發揮,清涼劑亦興奮劑也。用重付活版,讀者幸勿以其論題庸熟,而忽略其論文中之精義焉可。原刻眉端標題之外,本尚有評語,詞旨警策,疑亦李建泰所為,前次未經刊入,今特移置行間。其原刻標題則范以復圈,以存古本。一九一九年六月,陳垣再識。

由此可知,此本即第4版識語中所謂“本年六月遂重付活版”者。與前兩版比較,此本有比較明顯的不同。其添入了原書中的眉批,又將卷端題名“古絳韓霖撰”下,添入“兄云景伯、弟霞九光仝訂,男無致、無期仝閱”。此訂閱人題名,在明刻本中本為校刻人題名頁末的牌記,前兩版附于校刻人題名之前,而此版則改置卷端。行款改為13字33行,正文共44頁,卷末有勘誤表9條。

國圖藏本書簽尚鈐“馮西滿”印,陳垣序文首頁墨筆題“西滿仁兄大人惠存,弟銳良贈”。“銳良”應即英銳良,為英華家族成員。“馮西滿”為何人不詳,“西滿”為教名,應是天主教徒。此外國圖藏57298號(常濟安捐贈)、16401號等,亦均是此本。馬相伯約在1919年致信陳垣,提出對“第2板”的5條勘誤意見,所指當即是此本。

第4版,國家圖書館藏(館藏號57094)。該本封面題簽、卷前序文、版式行款等,與第3版皆同。而陳垣序末按語有刪改,自“遠近索者猶紛至”至“而忽略其論文中之精義焉可”一段,改為“本年六月遂重付活版。同時友人慕君再版于溧陽,今天津友人又屬重印,此其第四版矣”。卷前無校刻人題名頁,卷末有勘誤表6條,卷端鈐“陳垣同志遺書”印。李凌翰推測,重印此本的“天津友人”,或是張純一。

本書之底本,陳垣序文已經明言是馬相伯抄自徐家匯之本,李凌翰進一步考證出,馬相伯所據以抄錄的,即是今《徐家匯藏書樓明清天主教文獻》影印的明刻清修本,其說可信。

李氏已舉出徐家匯藏本有3處天頭批注刻印模糊之處,陳垣校本第4版均未收錄,實際尚不止此。如《教訓子孫》篇,“子孫長,則重婚姻,別男女”云云一段,徐家匯藏本天頭印有模糊不清的6字批語,核之梵蒂岡藏本(館藏號Borg·cin·364·10),當為“婚姻男女補天”,后頁梵蒂岡本天頭尚有“婦有別一倫”6字,徐家匯藏本不可見。此因徐家匯本與梵蒂岡本同版,而印較晚。此2條批語,陳垣校本之3、4版均無,益可見其源出于徐家匯藏本之實。



(二)《靈言蠡勺》2卷

本書約整理完成于1919年5月,據馬相伯云“陳援庵君前既一再考訂也里可溫,今春又重刊《鐸書》,夏又重刊《靈言》”,可知其為繼《鐸書》之后,陳垣的第2部西學類典籍整理著作。該本封面簽題“靈言蠡勺,新會陳氏校刊”,卷前依次有四庫提要一頁,陳垣《重刊靈言蠡勺序》一頁(末題“一九一九年五月新會陳垣序”),馬相伯《重刊靈言蠡勺序》一頁(末題“民國八年相伯馬良,時年八十”),畢方濟《靈言蠡勺引》(末題“天啟甲子七月,泰西后學畢方濟謹書”),及《靈言蠡勺目錄》。卷端題“泰西畢方濟口授,吳淞徐光啟筆錄”。半葉13行33字,全書共26頁。

據陳垣序文謂“余從萬松野人假得鈔本,酷愛之,即欲重刊,近復得崇禎間慎修堂重刻《天學初函》本,因屬樊君守執細為比勘”,可知其源出于英華藏抄本。

按1916年1月12日《大公報》連載《萬松野人言善錄》謂“又有明季所譯的《靈言蠡勺》一書……故此野人也要把此書重刊,以餉我同胞”,可見英華至少在此時已得此書,并有整理的打算。

馬相伯曾與英華共同對此本進行校勘,故在序言中說:“《靈言》底本,良與萬松野人嘗與從事校正。”但因“校讎之未得其人”,久而未刊。陳垣復用“祟禎間慎修堂重刻《天學初函》本”校閱。

按:今所見《天學初函》本《靈言蠡勺》,卷端題“慎修堂重刻”,此外梵蒂岡圖書館還藏有一種版本(館藏號RACCOLTA GENERALE-ORIENTE-Ⅲ223·10),其版式行款、卷端所題等,皆與《天學初函》本同。但《天學初函》本版心下方多以小字題本頁字數,而梵蒂岡藏本則無,字體亦略顯生硬,似是翻刻,內容則基本一致。陳垣先生所據以對校者,大約即為此兩本中的一種。從文字上來看,其最終校定之本,也屬《天學初函》本一系。



(三)《辯學遺牘》1卷

本書約成于1919年8月。此前英斂之在1915年11月26日至1916年1月25日,將此書連載于《大公報》,本年又托陳垣訂正,與《大西利先生行跡》明浙西李之藻傳》合刊。此本卷前有陳垣《重刊辯學遺牘序》一頁(末題“一九一九年八月新會陳垣序”),馬相伯《重刊辯學遺牘跋》(末題“一千九百十五年十二月相伯馬良題于北京培根學校”)一頁,馬序乃《大公報》本原有者,后附四庫提要則為新增。卷末有李之藻、楊廷筠《原跋》2篇,又識語3篇。

首篇“《天學初函》自明季李太仆之藻匯刊以來”云云,乃是《大公報》于1915年11月24、25日,為即將刊出的《辯學遺牘》所作“本報附刊名著廣告”,而略加改易。第2篇乃英華于1915年圣誕節所作,為《大公報》本所原有。第3篇謂“丁巳之春”云云,丁已為1917年,乃后來補人。半頁13行33字,正文、跋文及識語頁碼連排,共15頁。據該本卷末所附識語首篇,謂英華覓得《天學初函》全帙,先將《辯學遺牘》一種排印,而陳校本又從《大公報》本出,可知屬于《天學初函》本一系。



(四)《大西利先生行跡》1卷

本書成書時間約與前書相同。此前《大公報》繼《辯學遺牘》刊畢之后,于1916年1月27日至3月23日,續刊此書,題“大西利先生瑪竇傳”,陳垣應亦是在該本基礎上加以修訂。陳校本行款同前書,卷端題“西極耶穌會士艾儒略述”,卷末有陳垣識語(題“一九一九年八月新會陳垣校畢附識”),又有1916年馬相伯《書利先生行跡后》,乃《大公報》本所原有者。全書正文與識語、書后連續計頁,共10頁。《大公報》本原附有萬歷二十八年利瑪竇奏疏、《大京兆王公慶麟利子瑪竇碑記》,以及《職方外紀》卷五《海道》部分,陳校本皆未收。

據馬相伯所述,《大公報》本乃“從上海徐家匯藏書樓,郵借所藏抄本。抄手甚劣而多誤,亟與友人英斂之共讀共校,亟付手民”,可知從徐家匯藏抄本出。今藏臺灣輔仁大學的徐家匯舊藏中,有3部《大西利先生行跡》抄本,馬氏所據者蓋即其中之一。本書刻本傳世者,僅梵蒂岡圖書館藏明末清初福建刻本1種(館藏號BorgiaCinese350·3),而抄本極多,且互有異同。

向達先生在1947年,出版《合校本大西西泰利先生行跡),以梵蒂岡藏福建刻本為底本,以英國牛津大學圖書館、法國國家圖書館、北堂圖書館、獻縣天主堂所藏5個抄本及陳垣校印本為校本。據向達研究,牛津藏本乃偉烈亞力舊藏,大約為同治間上海姚老楞佐所抄,該本“與陳援庵先生所校印本大同,陳本出于徐家匯藏書樓所藏舊抄本,姚氏為上海人,則或亦出自徐匯本也”。



(五)《主制群征》2卷

本書約成于1919年10月。1915年6月至8月,英華將此書連載于《大公報》,是為第1版。連載完畢之后,隨即出版單行本,并在《大公報》上登出廣告謂:“用中國毛邊紙印刷,裝釘雅潔,每本收回工料大洋二角,購十本以上者九折,百本以上者八折。”單行本封面由張謇署簽,題“降生后一千九百十五年八月,天津大公報館重印”,是為第2版。

陳垣校本為第3版。該本封面簽題“湯若望撰,主制群征,贈言附”。卷前有馬良(重刊主制群征序》(題“乙卯四月馬良序于京師培根學校,時年七十有六”),英華《重刊主制群征序》(題“降生后一千九百十五年八月”),皆為第二版所有者。繼為上下2卷目錄,上卷10篇,下卷15篇。卷端題“遠西湯若望著”,卷末題“耶穌會中同學龍華民、高一志、羅雅谷共訂”。后附《贈言》,分文與詩。末為陳垣《三版主制群征跋》(題“一九一九年十月新會陳垣跋”)。行款與《辯學遺牘》等同。

據《大公報》1915年6月12日所載尚文《擬重刊主制群征序》,謂英華得此書,什襲而珍藏者30余年,可知《大公報》本當是用英華自藏本付刊。此書目前所知的版本有2種:一為明末刻本,卷前有明崇禎九年(1636年)李祖白行書《主制群征跋》、湯若望《主制群征小引》;二為清康熙間翻刻本,“玄”字闕筆,無李祖白《跋》與湯若望《小引》。前本較為罕見,目前僅知梵蒂岡圖書館有藏(館藏號BORGIA CINESE370·4),后一本則流傳稍廣。《大公報》本亦無李氏、湯氏序跋,推測應是出于翻刻本,陳校本亦屬此系。



(六)《名理探》前編《五公稱》5卷

本書約成于1926年。1917年,陳垣自英華處得一本,而英氏又得自馬相伯。章士釗、胡適分別從陳垣藏本錄副。1923年,富陽人趙彬(字恂如)為陳垣重抄一部。1925年,章士釗任國立編譯館總裁,曾托劉奇(字子行)借陳垣原本覆校一遍,欲付刊而未果。1926年,吳宓在陳垣處見此書,建議刊行,遂以趙彬抄本付輔仁社影印數百部。

今見國家圖書館藏本(館藏號15597),1函3冊。封面題“名理探前編五卷,明西洋傅汎際、仁和李之藻同譯”,背面題“民國十五年六月,北京公教大學輔仁社用新會陳氏精抄本影印”。卷前有《名理探目錄》,末云“第二三四五端之論待后刻”,并題“同會費奇規、曾德昭、費樂德訂,值會陽瑪諾允”。卷端題“遠西耶穌會士傅泛際譯義,西湖存園寄叟李之藻達辭”。卷末附《李之藻傳》(前有1919年馬良《李之藻傳序》)及陳垣《跋》(題“丙寅夏五陳垣跋”)。半頁12行23字。

據后出的1931年排印本謂“徐匯書樓舊藏抄本,首端五卷,民國十五年,陳援庵先生轉抄”,可知陳垣自英斂之處所得者,乃出自徐家匯藏抄本。方豪謂“清末,馬相伯先生、英斂之先生皆從上海徐家匯藏書樓抄得一部,一九一七年,陳援庵先生又從英先生處借抄一部”,說得更加清楚。該本今仍藏徐家匯。

按:此書大約初刻于明崇禎末年,僅刻第一部分,即《五公稱》5卷。李天經于崇禎九年(1636年)在北京見此書5卷,李次彭謂崇禎十年冬,傅汎際入都,出示刻本5卷,大約均是此初刻本,今法國國家圖書館有藏(館藏號Chinois 3413)。大約在李次彪作序的崇禎十二年(1639年)之后,傅氏又刻《十倫》5卷,并將已刻好的《五公稱》部分修版,于版心的“名理探”3字下加人“五稱”2字,增入李天經、李次彪序文,合并印行,今梵蒂岡圖書館有藏(館藏號RACCOLTA GENERALE ORIENTEⅢ231·1-9)。陳垣影印本無二李序文,似源于初印本。



二、陳垣整理西學典籍的特色

陳垣先生整理的6部西學類典籍的情況,已見上文所述。與同時期的同類作品相比,陳垣整理本有以下幾點值得注意的特色。

首先,在選目方面,側重選擇傳本稀少、價值較高的品種。

早在陳垣年輕時,閱讀《四庫全書總目》,即已知有明末西方傳教士所著西學類典籍,但“《四庫》概屏不錄,僅存其目,且深詆之,久欲一睹原書,粵中苦無傳本也”,已經意識到其流傳不廣的問題。

故1917年,陳垣居于北京時,即著手開展對此類典籍的搜集。一方面,英華處藏此類書甚多,陳垣盡借而讀之。另一方面,陳垣還曾赴上海與日本訪書,在徐家匯閱書四日,感慨于“明末清初名著,存者不少,惜無暇晷遍讀之”,在東京又得《破邪集》。

此外,陳垣在閱讀西學類典籍時,對其中援引的其他西學書籍,也多加以標識記錄,作為訪求的線索。如其記《鐸書》中引有龐迪我《七克》、艾儒略《滌罪正規》、羅雅谷《哀矜行詮》。 又如國家圖書館藏清道光二十七年刻本《不得已辯》(館藏號133784),乃陳垣舊藏。書中凡遇書名如“天主實義”“萬物真原”等,皆用墨筆標出。

通過以上途徑,陳垣訪求到了大量西學類典籍,今國家圖書館藏陳垣捐贈的1911年前出版的中文公教類書籍,即多達140多種,可見其收藏之富。



但盡管如此,陳垣卻沒有不加分別地將西學諸書一概印行,而是從流傳情況、學術價值、社會影響等方面,進行仔細衡量,選出最需整理者。其在《重刊靈言蠡勺序》中說:

李之藻輯《天學初函》,以此書隸《理編》。其《器編》即《幾何原本》等十種,均著錄文淵閣,后人分收于《守山閣》《指海》等叢刻中,世間多有傳本。《理編》九種,惟《職方外紀》《四庫》著錄,收于《守山閣》外,《畸人十篇》《天主實義》《辯學遺牘》七克》等,均見屏于《四庫》,然今天主堂尚有刊本;惟《靈言蠡勺》《西學凡》《交友論》《二十五言》等,則絕版久矣。諸編中《靈言蠡勺》說理最精。

從此段論述中,可以清晰地看出陳垣選擇整理品種的標準。其將西學諸書分為“世間有傳本”“有天主堂刊本”“久已絕版”3類,于絕版中又選擇“說理最精”者進行整理。其后馬相伯致信徐宗澤,就重印《天學初函》事轉述陳垣之意見,謂:“《初函》器編十種,外間多有傳本,刻之無謂。至理編九種,或已重刻,或各堂多有刊者,再刻亦無謂。惟《西學凡》《廿五言》二種不多見。”亦是此意。

陳垣最終整理出版的6部西學類典籍,也大都符合這一標準。如《鐸書》當時國內僅有徐家匯藏明刻清修本,《大西利先生行跡》《名理探》僅有抄本。《主制群征》云用英華藏本,當時國內可能僅徐家匯藏有一部刻本,英華藏本或即從彼出。總的來看,都是比較稀見的品種。

其后陳垣先生編《明末清初教士譯著現存目錄》,分為“現有刊本通行者”“現無刊本通行者”兩類,也是這種注重稀見本思想的延續。



在確定選目的基礎上,陳垣即不遺余力地推進整理工作。在前引《重刊靈言蠡勺序》中,陳垣已經提出,其下一步還擬整理《西學凡》《交友論》《二十五言》等書。廣東崇正2013年春季拍賣會“史學巨擘·陳垣先生重要著作及稿本”專場,即有此3書的校正整理本,且加有諸多批語。這說明陳垣對其的整理并非僅為構想,而已付諸實施。其后陳垣可能發現《交友論》尚有傳本,其在《從教外典籍見明末清初的天主教》一文中,即列出教外人翻刻《交友論》的8個版本,故將其剔除,但仍繼續推進其余2種的整理。馬相伯即謂《西學凡》與《二十五言》“近于別處見有改本,援翁已將改本分上下層排印”。盡管陳垣整理本最終似未出版,但由此可窺見其對稀見西學類典籍整理的持續關注。

此外,在《名理探》的《十倫》部分與《超性學要》的整理出版方面,陳垣也曾致力。1927年7月,在《名理探》前編《五公稱》5卷影印出版之后,陳垣即致信伯希和,詢問法國國家圖書館所藏《十倫》部分5卷“能用照像法照出否,需費幾何”。

其后1932年,徐宗澤方托友人從法國復制得《十倫》,并前編合為10卷,于1935年由商務印書館編入《萬有文庫》出版, 某種程度上來說,其事即發軔于陳垣。又1917年,陳垣致信英華,提出可以將利類思譯《超性學要》影印,接續《天學初函》而為《二函》,馬相伯致信徐宗澤,也轉述了陳垣類似的意見。

其后約在1930年,北平公教教育聯合會與上海土山灣印書館相繼出版鉛印本,前者據西灣子天主堂藏本,后者則據徐家匯藏書樓藏本,并經馬相伯補校。”推本而言之,此書之整理出版,也是首倡自陳垣,陳垣且以一部新印本贈予陳寅恪。《名理探》之《十倫》部分,當時國內未有傳本。

《超性學要》譯自圣多瑪斯《神學大全》,時人謂“中古歐洲基督教之教義,實以多瑪斯此書為其源泉,利類思譯之為漢,可謂探驪得珠……卷帙繁重,傳世極罕”。陳垣推動對其的整理,也正反映出其重視稀見而重要的西學典籍的態度。



其次,在校勘方面,陳垣整理的大部分西學類典籍,多為孤本傳世,并無校本可用。僅有《靈言蠡勺》以抄本為底本,以所謂慎修堂翻刻本為校本,大約也是同出一源。故其在大多數情況下,僅能用本校、他校、理校法,解決底本中存在的問題。其底本且多為抄本,又經疊相轉抄及他人校改,情況復雜,校勘難度很大。但盡管如此,陳垣仍在如此困難的條件下,力所能及地校正了各書中的若干錯誤。

第一,前版失校漏校之處,常在后版中加以補正。例如,《鐸書·和睦鄉里》“西極文先生論怨讎有別”,陳垣校本第2版同,第1版大約也如此。至第3版,則改“文”為“艾”。此“艾先生”當指意大利傳教士艾儒略,底本有誤,陳校本起先未能校出,再版時遂予追改。

第一,前版失校漏校之處,常在后版中加以補正。例如,《鐸書·和睦鄉里)“西極文先生論怨讎有別”,陳垣校本第2版同,第1版大約也如此。至第3版,則改“文”為“艾”。此“艾先生”當指意大利傳教士艾儒略,底本有誤,陳校本起先未能校出,再版時遂予追改。

第二,一書印出“校本”或“樣本”之后,常在其上加以校改,部分校改的內容改入最終出版的定本。

又如中國國家圖書館藏陳垣整理本《主制群征》(133681),封面墨筆題“校本”。卷上第4頁正面“夫性各有定,天胡獨殊”,“天”字墨筆圈出,天頭批“地”。卷下第5頁背面“是雖大主降罰”,“罰”字墨筆圈出,天頭改“割”,并有批注曰:“《大誥》,天降割于我家。”頁,當即是陳垣在拿到樣本后發覺有缺失,遂予增人。

又如中國國家圖書館藏陳垣整理本《主制群征》(133681),封面墨筆題“校本”。卷上第4頁正面“夫性各有定,天胡獨殊”,“天”字墨筆圈出,天頭批“地”。卷下第5頁背面“是雖大主降罰”,“罰”字墨筆圈出,天頭改“割”,并有批注曰:“《大誥》,天降割于我家。”



需要指出的是,陳垣校本也有錯誤甚至妄改之處。例如,《鐸書·尊敬長上》“昔漢明帝封諸子,裁令半楚、淮陽諸國”,陳垣校本“半”作“吳”。

按:此出《后漢書》卷十上《明德馬皇后傳》,謂漢明帝所封諸子,封地僅為光武帝所封楚王、淮陽王之半。陳本顯誤,不知是馬相伯從徐家匯藏本傳抄時致誤,還是陳垣誤校。此外,有學者曾將徐家匯藏本《鐸書》與陳垣校本第三版對校,發現陳校本不同之處多達118處,且有相當數量是有意為之的刪改。

李凌翰已舉出尤為明顯的幾處,如《孝順父母》章刪去“后詳言之”至“此臣子之禮也”300余字,并將其刪削的部分歸納為3點,即祭祖等儒家禮儀、報應觀、崇奉帝制。

雖然李氏也提出,不排除是馬相伯寄來抄本時即已作了刪削,但推斷起來,更可能是陳垣為之。

可為旁證的是,陳垣校本《辯學遺牘》,較《天學初函》本刪去“其粗而易見者,則萬里之內,三十余國,錯壤而居,不一易姓,不一交兵,不一責讓,亦千六百年矣”37字,而作為陳垣校本之底本的《大公報》本,則并無脫漏,可推知其刪削必出陳垣之手。此種刪削雖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校本的價值,但畢竟與民國初年的時代背景息息相關,可以理解。如不考慮刪改的問題,陳校本仍然可稱民國時西學典籍中校勘較精審者。



最后,陳垣在整理西學漢籍的過程中,往往還伴隨著對相關典籍的加工和研究。具體可分3方面。

第一,分章分段,新編目錄。

例如,《鐸書》原本分6篇,各篇文意相連,不分段落,而陳垣校本將其“分段別行”。

又如《靈言蠡勺》2卷,《天學初函》本中原有篇章名,但較為混亂,且層級不明晰。陳校本大約是據卷前畢方濟序言“今略說亞尼瑪四篇”之文,將其重分為4篇,部分篇名如第二篇“論亞尼瑪之能”為新增,原有的“論亞尼瑪之生能覺能”“論亞尼瑪之靈能”作為第一、二章分列其下,“論記含者”等3節則標以甲、乙、丙,分列第二章下。這就使得全書結構清晰,大大方便了閱讀利用。其工作看似簡單,但卻是建立在對原書內容具有深刻理解的基礎上。

第二,增補附錄與相關材料。

例如,《辯學遺牘》之《大公報》本,原據《天學初函》本排印,卷末僅有李之藻跋,陳垣據閩刻本增楊廷筠跋文一篇,又于《利先生復虞銓部書》后,附錄祩宏《云棲遺稿》中《答虞德園銓部》一篇。

又如,《主制群征》之《大公報》本,卷末僅附錄龔鼎孳、金之俊、魏裔介、王崇簡賀文。陳垣校本則“末附贈言一帙,則清初諸文士贈若望之作,其詩為前印所未有,新從徐匯書樓鈔得者”,較《大公報》本增出胡世安(賀道翁湯老先生榮蔭序》,以及胡世安、薛所蘊等十余人贈湯若望之詩。馬相伯于1919年致信英華,謂“右十七人詩聯,系由刻本抄出”,大約即指此,則此增補者實為英華托馬相伯自徐家匯抄得。

第三,史實考證。

例如,陳垣在整理《鐸書》時,據《絳州志》考證韓霖的生平著作,又考其卷前闕名序文為李建泰作,此說后經黃一農補充考證,遂成確論;整理《靈言蠡勺》時,謂“方濟事跡,漢籍不概見,《明史·外國傳》僅一見其名”,并據教內典籍《圣教奉褒》與《圣教史略》考證畢方濟的事跡;整理《辯學遺牘》時,提出《辨竹窗三筆天說》非利瑪竇所作,而是“教中一名士所作,而逸其名,時人輾轉傳抄,因首篇系利復虞書,遂并此篇亦題為利著”。

值得注意的是,在部分整理本的再版過程中,陳垣的研究也隨之不斷深人。如《鐸書》之初版至第3版序言中,謂李建泰“與韓霖鄉榜同歲,歷官國子監祭酒”,而第4版則在“同歲”后增人“天啟五年進士”一句。

又廣東崇正2013年春季拍賣會拍品中,有第4版《鐸書》一種。封面墨筆題“第四板樣本”,并有批注曰:“《酌中志余》,霖列名東林黨籍。《全毀書目》,《守圉全書》在禁書之列。《東亞之光》,順治九年所頒之六諭,與明太祖之六諭同。”卷前陳垣序文中“成湯之誥,不見絀于姬周;拿翁之言,豈遂諱于法國”一句,墨筆劃去,天頭改“順治九年二月所頒六諭,亦與此同”。可見其持續利用新發現的資料,補充訂正自己的研究。



結語

陳垣對西學類典籍的整理工作,集中在1918~1919年。其直接原因,是1917年,其發愿著《中國基督教史》,在搜集相關資料的過程中結識英華,英華收藏西學諸書甚多,“盼他日匯刻諸書,以編纂校讎之任相屬”。至于1920年,陳垣開始點閱文津閣《四庫全書》與敦煌遺書,工作重心發生轉移。

同時亦深感翻刻舊籍需“鈔而又校,校而付排印,又須再校”,其后的整理遂陷于停滯。除以自藏抄本《名理探》付影印之外,基本再無新的西學典籍整理作品。馬相伯等人本來還曾選定過一些稀見的西學典籍,希望陳垣能作整理。



其于1919年曾致信英華說:“《真福和德理傳》,鄂省崇正書院梓……倘得援庵重加考訂,亦元末圣教史也,亦歐洲中世史也。此外還曾將徐家匯藏抄本《童幼教育》抄寄陳垣,且謂陳垣有“亟欲付刊”之意。

馬氏在1919年致信陳垣,謂“得前月十九日書,隨即趕抄,一則原本是抄本,借來之物,多不敢改,二則上下卷計八十張”,所指可能就是此書。但最終也未能整理出版。

從近代西學漢籍的整理歷史來看,陳垣無疑是民國時期此項工作的開創者之一。無論是《叢書集成初編》對西學類典籍的收錄,還是王重民、向達、閻宗臨等學者對海外稀見西學文獻的搜集、刊布與匯校,都在陳垣之后。其整理工作盡管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個人信仰與社會環境的影響,但總體而言,仍體現出學者嚴謹的態度,與教會出版機構有著顯著的區別。清末民國間,教會所屬印書館如北京北堂印書館、上海土山灣印書館、河北獻縣天主堂印書館、香港納匝肋印書館等,出版了大量的西學典籍,就數量而言,至少在陳垣整理的數十倍以上。但其出版的多為供教徒使用的教理書,如《圣經廣益》《圣經直解》《教要序論》等,均一印再印。

而陳垣則從學者的角度出發,選擇傳世稀少、價值較高之書進行整理,其整理本雖少而精。如馬相伯即稱《靈言蠡勺》“校對甚精,竟無訛字”,并請英華多寄數十本。《鐸書》整理完成后,一年間即印4版,上海的華人司鐸亦有索觀者。

《名理探》作為民國間最早印行之本,盡管內容艱深,但仍很受歡迎。馬相伯曾謂“援翁代輔仁抄本之《名理探》,早不脛而走,可見華人研古之一斑矣” 。

時至今日,在國內外諸多版本均已披露的情況下,陳垣校本仍在西學漢籍的整理與研究中,發揮著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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