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來源：2025年6月26日，心理學應用發展大會《心理學大會和ta的朋友們》直播分享。

分享嘉賓：趙昱鯤，香港中文大學高級講師，國際積極心理學協會顧問委員，《中國心法》作者。

高級筆記達人 |天朗明月

責編| 柒排版| 沐言

第9061篇深度好文：7163字 | 17 分鐘閱讀

思維方式

筆記君說：

當“情緒價值”成為婚戀市場的硬通貨，當AI伴侶開始24小時提供甜言蜜語，我們是否正在用即時快感透支生命的深度？

香港中文大學趙昱鯤博士認為，現代人心理困境的根源之一在于：混淆了情緒與情感的本質——情緒是表面的短暫波動（如因伴侶爽約而憤怒），情感是扎根于價值觀的長期聯結（如對伴侶的疼惜與包容）。

今天這篇文章，讓我們聚焦現實痛點，回到“為什么而活”本身，希望能給你帶來啟發。

一、當代人的4大心理危機

1.“情緒價值”陷阱

① 感性與理性

西方的二元論將許多事物視為對立，最典型的例子是柏拉圖的“情理對立”觀念。

他認為人心如同一輛馬車，前面有兩匹駿馬，一匹是欲望，另一匹是情緒，盡管這兩匹馬充滿能量，但它們盲目行動，因此需要馬車手——理性來駕馭。

柏拉圖對西方文化的影響長達2000多年，其關鍵在于一方面，這種思想強調理性，才催生了科學、技術和現代社會。然而，另一方面，他們將感性視為洪水猛獸，總是防備和壓制。

到了文藝復興和啟蒙運動之后，情況就反過來了。以前靠上帝之名還能壓制，后來發現上帝也靠不住了，就壓不住了，現在變成了“感性泛濫”。

大家有沒有發現，現代社會特別強調感性，這幾年流行一個詞叫“情緒價值”，即每個人都在追求情緒上的滿足。

我認為追求感性滿足是好事，這說明現在生活條件好了，以前是你得先吃飽飯，現在我們可以追求感性上的滿足。但同時，這也表明我們現在過于看重感性。

關于這一點，我特別推薦美國心理學家喬納森·海特寫的《嬌慣的心靈》，書中描述了各種各樣的“脆弱現象”，其中一條就是過于看重感性，即每個人都不停地關注和安撫自己的情緒，不斷強調它們都是好的、對的。雖然這一觀點有道理，但作者也強調這是不可取的。

現在有些心理學老師或課程就存在類似情況，每天都說“擁抱你的情緒，接納你的情緒，你的情緒都是好的”，這本身沒錯，但不能走極端。一旦極端，就會導致西方人所謂的“微冒犯”。

比如，一個黑人女生上了大學，旁邊一個白人學生說“我學習很努力”，這個黑人女生就舉報他了，因為她覺得你在暗示我學習不努力，我是靠膚色上來的，這其實很荒謬。

現在社交媒體上也有很多戾氣很足的人，覺得你這句話是不是在陰陽我，其實大家生活都很忙，誰有空陰陽你。所以，感性也不能太泛濫。

中國人的優勢在于始終堅持情理交融的路線，從一開始就非常重視情。像最近出土的郭店楚簡里說“情生于性”，又說“禮生于情”，甚至“道始于情”。

中國哲學的基本觀點是“天命之謂性”，即人性是天給的，天人合一，人折射的是天，而人性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情。

其實在遠古先秦時期，情和性并不分開，后來逐漸區分，稱為“靜性動情”。人靜時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那是性；動起來后對外界有所反應，發而皆中節，謂之和，那是情。

總而言之，中國人的根本觀點是情來自于天，老天生成你這個樣子，讓你有喜怒哀樂，這是老天最大的恩賜。因此，情肯定是好的，我們要接納情。

最初，中國人講“禮生于情”，這里的禮說就是禮記的禮，禮儀的禮，禮樂的禮。

儒家最強調的就是禮，孝敬父母是因為天生對父母有孺慕之情；對權威有尊重是因為天生就有這樣的情感；愛自己的家、社區、國家，甚至全人類是因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這些都是人之常情。

中國人非常強調情的作用，孟子說“乃若有情，可以為善”，人能為善不是因為他道德多高尚，是因為他有情。

比如，你在路上看到老奶奶倒地，第一反應是去扶，第二反應才是擔心被碰瓷，是本能的情讓你可以為善。

所以，中國人認為情是好東西，情和理是交融的，我們并不將情和理那么對立。

西方容易走極端，以前是理性壓制感性，現在是感性大爆發。心理學研究表明，美國人的正、負面情緒都比中國人高，這表明美國人不僅比中國人快樂，還比中國人難過，所以，我們不能簡單說美國人比中國人幸福。

事實上，我們比他們平靜，不把情太當回事，情和理是合一的，既不是敵人，也不是主人。情理一旦二分，就形成上帝和撒旦的對立關系，中國人是合一的，接納就行。

過去理性將感性視為敵人，現在感性成為理性的主人，其實情理交融就好。我認為這是中國祖先留下的寶貴遺產。

在現實生活中，我們重視家人之間以及對自己內心事情的情感，但情感本身就有理性的成分，這樣就不會把情給抬到天上去。

② 情緒和情感

中國古人說的情是情感，不是情緒，我們要分開。中國人追求的是情感價值，不是情緒價值。

情緒是表面的，短暫的，易變的；而情感是深沉的，長期的，不太容易改變，且常與認知聯系在一起，跟你的根本價值觀、世界觀相連。

舉個簡單例子，你早上高興，晚上難過，情緒經常變很正常。但你不太可能早上愛媽，晚上恨媽，因為情感是長期的、穩定的，且與價值觀合一。

為什么要找情感價值，而不是情緒價值？因為情緒價值代表短期利益，情感價值代表長期利益。

先說短期，比如談戀愛，如果只看情緒價值，可能會選擇一個用甜言蜜語哄你的渣男，更何況現在，在虛擬世界中可以找到滿足你一切需求的AI伴侶。

其次，長期看，情感對你更有利。

比如，你晚上本要和老公吃飯，他忽然說加班，你生氣，這是情緒。但如果你跟著情感走，會想到長期的婚姻穩固，反應是疼愛、憐惜。

再比如，賈寶玉談戀愛，林黛玉和薛寶釵誰更能提供情緒價值？當然是薛寶釵，但她給的是情緒價值，林黛玉給的是情感價值，因為他們的價值觀一致。追求情緒價值的人會喜歡薛寶釵，追求情感價值的人會喜歡林黛玉。

總之，總結一句話可以這樣理解：情緒是告訴你現在活的怎么樣，情感是告訴你為什么而活。

2.疲于內卷

① 中庸即執中，在中間

“中庸”并非和稀泥。盡管后來確實出現了這種用法，那是因為中國文化在后期很大程度上被庸俗化了。

最初“中庸”的含義其實很簡單，就是“執中”，就是說在中間，兩邊都不要走。

有人說“庸”是“用”的意思，也有人說“庸”是“平?！薄坝钩！钡囊馑??？傊诵脑谟谠谥虚g，恰到好處就行。

這與我們中國文化的根本哲學有關。

中國人認為世間萬物一直在變，太好了也不行，好的會變成壞的；太壞也沒關系，它還會變成好事，像“塞翁失馬”，“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這些都是辯證法的體現，所以，不必去追求極端。

西方人則不同，他們追求極端，因為他們信奉“天人二分”，人必須不斷向“天”的方向邁進，追求更高境界，這才有了科學。

我反復強調，西方的科學成就非凡，他們追根究底，而我們往往“差不多就行”，大家敷衍了事，能用即可，何必深究背后的真理？

當然，這種態度有其弊端，發展不出科學，但在心理上卻有一定益處。因為心理上真的不宜走極端。極端帶來的好處有限，但壞處卻可能巨大。

在這方面，大家可以參考心理學家羅伊·鮑梅斯特的著作《The Power of Bad》，中文名為《會好的》。

書中指出，一件事情搞砸后，其帶來的壞處往往是好處的好幾倍。因此，走極端非常危險。

比如，一個人在10個維度中，某一維度達到滿分10，其他維度卻為0，那么這9個維度帶來的傷害可能是-90，而單一維度的做到10，它給你帶來的好處并不是100，而可能只是20，甚至更少。

這與工作不同。在工作中，將某項技能做到極致，可能全世界都會購買你的產品。但人的心理并非如此。

我舉個例子，假設一個人事業非常成功，自信滿滿，自我效能感極強，但家庭關系糟糕，脾氣暴躁，健康狀況差，那么他可能會覺得人生毫無意義，只是為了金錢而活。這樣的人真的幸福嗎？當然不幸福。

所以，中庸的真正含義在于“在中間”，即保持各方面均衡，我們在各個方向上都應大致處于中間狀態。調查也證實了這一點。

西方人更傾向于追求某一方面的高度，而中國人則總是希望各方面都有所兼顧，但又不追求極致。

當然，如果可能，每個人都希望擁有一切。但在現實條件的限制下，中國人更傾向于選擇中庸之道。

② 中庸教養，減少焦慮

事實上，這樣做的好處實際上是巨大的，因為它能夠有效緩解我們的焦慮。

焦慮的本質是什么？它實際上是對不確定性的擔憂。那不確定性又源自何處？這是因為你所追求的目標超出了自身的能力范圍，導致你無法確定是否能夠實現。

所以，如果你秉持中庸之道，就能在恰到好處的地方穩步前行。這樣一來，你不僅能獲得理想的結果，還能有效減輕焦慮。

比如，孩子的教養，提倡中庸教養。

既不過度push孩子，也不完全放任自流；

既不極端忽視孩子，也不極端地將孩子的感受捧在手心；

既不極端地讓孩子報名各種實用課程，也不完全任由他憑興趣愛好發展，而是讓他自主選擇。

這就是中庸之道。

③ 破解內卷，活出意義

內卷的含義是什么呢？它指的是你正在做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卻不得不拼命去做。

如果這件事本身是有意義的，那就不能稱之為內卷，而是奮斗。因此，關鍵并不在于你有多勤勞，而在于你是不是認為做的事情有意義。

有人認為中國文化天生就內卷，但我并不認同這一點。中國人確實天生勤勞，這是事實。

作為70后，我在八九十年代長大，從小就被教育努力是正確的。努力有何不對？為何要批評努力？我認為我們可能都誤解了努力的本質。

我們把忙碌誤認為是努力，但事實上，忙碌和努力根本不是一回事。

有些努力是無效的。正如我剛才所說，如果你朝著有意義的方向努力，那就不是內卷。

如果你只是為了迎合別人的眼光或目標，比如為了面子、虛榮，或者認為開好車才算成功，這就會導致內卷感。

因此，無論是內卷還是完美主義，關鍵在于你的自我和自主動機是否強大。你是否能找到自己為何而活，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

這又回到了情感的部分。這些選擇并非僅靠理性就能決定，而是取決于你的情感和價值取向。價值取向本質上就是情感取向。當你把這些情感偏好理清楚，你就能活在意義之中。

此時，你的努力就是奮斗，而非內卷；你的放松就是真正的放松，而非躺平或擺爛。

找不到方向的人，要么陷入內卷，要么選擇擺爛。而找到方向的人，則不會面臨這些問題。

因此，我認為破解完美主義和內卷的方法其實是一樣的。關鍵在于想清楚、并且感受到你這輩子為何而活。

3.陷入完美主義

第一，高度完美主義好不好？

首先，現代心理學對完美主義已有大量研究。

比如，曾在哈佛大學講授積極心理學的泰勒·本-沙哈爾著有《幸福超越完美》一書。

他本人就是一位完美主義者，但書中總結了完美主義的諸多危害?？偟膩碚f，高度完美主義者往往更難完成事情，因為他們過于注重細節的完美。

其次，高度完美主義者過于注重細節，難以完成或開始一項任務。

我曾認識一位博士生，他遲遲無法確定論文題目，總覺得選題不夠宏大，無法展現其水平，因而一直在尋找完美選題。

我建議他先選定一個題目開始研究，最終他選擇了一個較小的課題，并順利完成了博士學業。否則，追求完美可能導致永遠無法開始。

最后，完美主義者往往對自己和他人都更為苛刻。

他們期望自己和他人都把事情做到最好，但事實上，完美難以達到。心理學研究已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第二，是否放棄追求完美？

實際上并非如此，這個問題需要從多個層次來探討。

首先，是否有明確的任務或目標。

舉個簡單的例子，考試就是一個有完美追求的目標，拿到100分即為完美。于是，你不斷刷題，努力爭取滿分。

再比如，今年的工作績效，設定完成銷售額100萬的目標，達到這個數值就是完美。當然，有人可能做得更好，達到120萬。你會發現，這些其實都是非常明確的任務，如學習或完成工作指標。

但面對沒有明確任務或目標的事物時，完美就難以定義。

比如，完美的婚姻是什么樣子？沒人能給出確切答案。

再比如《園丁與木匠》一書所揭示的，是將孩子視為一塊木頭像木匠一樣精心雕琢，還是將其視為園中的植物任其自然成長？

事實上，在育兒、婚姻以及自我提升和修煉方面，不存在完美的目標或人格。

很多人覺得自己不是好媽媽，但完美的媽媽是什么樣子？無法定義，不是做不到，而是根本不存在。追求一種不存在的完美，實際上很荒繆，結果一定是南轅北轍。

所以，完美主義的首要問題是區分維度。

有些問題確實有完美可追求，通常體現在工作和學習上；而有些則沒有。即使是工作，所謂的完美員工也是不存在的。凡是涉及人的心理、性格等方面，都不存在完美的標準。

其次，即便在工作和學習中追求完美，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眾所周知的80/20原則指出，只需花費20%的精力就能完成任務的80%，但要達到100%，則需要額外投入80%的精力。

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在每個方向上都追求完美。明智的做法是選擇一兩個維度做到極致，而在其他維度達到80%即可。試圖在所有維度上都做到完美，既不現實也不可能。

完美主義是一種人格特質，它貫穿于生活的各個方面，而非僅在特定領域表現。很多人事事追求完美，最終卻因無法實現而崩潰。

因此，對我來說，我會選擇一兩個方向力求完美，做到最好，而在其他方面則“差不多就行”。

總之，中庸之道最為適宜，既不極端追求完美，也不極端躺平，而是在兩者之間找到平衡。

最后，引用對積極心理學的兩句話概括對以上做個總結：

第一句是“我很好”，第二句是“我還可以更好”。

如果只有“我可以變得更好”卻缺乏“我很好”的認知，那么就變成了內卷，就是永遠不滿意，苛責自己，不斷追求更高目標；

而如果只有“我很好”卻沒有“我還可以變得更好”的進取心，那么就會變得封閉和頑固，停滯不前，這便是所謂的“躺平”。

4.過于追求幸福

幸福本身是美好的，但也要警惕一種被稱為“幸福的暴政”的概念。

這并非我提出的，而是西方心理學家所提出的：不能什么東西都朝著幸福的方向發展，有時候人類的苦難、悲傷甚至憤怒，都是有用的，都是必要的，你不應將它們完全排除。

我認為，中國的心理理念更加合乎情理，就這么自然地活著。引用李澤厚先生的話（引用海德格爾的觀點），他認為中國人的理想世界是有詩意地棲居在這個世界上，即帶著詩意生活。我覺得這才是真正心理上的圓滿狀態。

當然，中國人與西方人不同，我們本來就是一種較為寧靜的文化，我們所追求的是寧靜與滿足。

而西方人追求的是joy，即高興、興奮，他們追求的是高喚醒的幸福，而我們則是低喚醒的幸福。

正如陶淵明所言：“樂夫天命復奚疑”，我認為那是一個更美好的境界。

二、東西方心理學的根本分歧

1.西方困境：在上帝與真理之外尋找意義

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人生本身，這一點體現了中國文化與西方文化的區別。

西方文化認為，人生最重要的事情是超越人生本身的某種存在，比如上帝或理想，正如柏拉圖所說的“form”這樣的理念。

我們知道，西方文化的主要來源有兩個：基督教和古希臘哲學。這兩者都有一個共同的傾向，即天人二分。從錢穆先生到牟宗三，他們都對此有過專門的論述。

錢先生臨終前寫的最后一篇文章指出，他終于明白中國文化與西方文化最大的區別在于，中國文化主張天人合一。天就在我們身上，除此之外再無天理，人生本身就是最重要的。

而西方人認為天人是二分的，所以人不重要，人生也不重要，只有那之上的上帝、真理、理念才是重要的，這其中的區別非常顯著。

這也正是我當年困惑的原因。因為在外面尋找那些找不到的東西，無論是上帝、理念還是絕對的真理，其實都無從尋覓。

答案其實不在別處，而在你自己，在你心中。

2.中國智慧：人生意義就在生命本身

為什么西方的科學最終似乎回到了東方哲學？

實際上，科學是從西方發展起來的，它基于西方文化中關于存在一個真理、一個真相、一個本質的絕對假設，這些答案存在于繁雜事物之下，并且可以被研究和找到。因此，科學得以誕生。

而中國文化則不同，主張天人合一，認為不存在獨立于我們世界的其他本質， 世界本身就是本質，即中國人所說的“體用不二”，體即用，用即體。 西方人則認為體是體，用是用。

當然，科學是一項偉大且實用的重要方法。

近代科學的巨大發展給我們人類帶來了巨大變化，這一點無需多言。它確實能夠發現許多規律，但在心理學方面，一開始就采用了過于西方化的假設，即人心也是二分的，強調理性與感性的分離。

然而，現代心理學發現，理性更多是由感性決定的，正如俗話所說“屁股決定腦袋”。大量腦科學研究也表明，理性實際上是為感性服務的。

再舉一個例子，西方科學具有還原主義傾向，會將人分解得極為細致，比如流行的MBTI人格測試，將人分為外向、感性、直覺等類型。而中國人則更注重人的整體性，不會用MBTI這樣的分類。

越來越多的科學研究發現，人類心理的結論與中國哲學所提倡的其實是一致的：

第一，人的心理是整體聯系的，而非像西方假設的那樣孤立還原。

你的心理狀態與情境高度相關，而非簡單的內向或外向。

第二，我們的心理是復雜且矛盾共存的。

正如朱自清所說，“我愛熱鬧也愛獨處”，每個人都有內向和外向的一面，而西方則是二元對立的，非黑即白。

第三，我們的心理是不斷變化的，而西方人認為心理狀態是直線型的，現在什么樣將來還是什么樣。我們認為人的心理如同太極圖，一直在變化。

最后，我們發現人的心理是一個內部產生的秩序，而非外在設計。這就是天人二分與天人合一的根本區別。

觀察西方心理學，你會發現其中隱含著超越設計論的痕跡，比如認為每個人都應該追求某種理想人格或人生意義。而中國人則認為， 你現在活著的每一刻就是人生意義。

這些觀念的差異體現了不同的文化假設。

最后送給大家一句話，這是孔子說的：“人能弘道，非道弘人。”這句話的意思是，道理需要靠人來發揚光大，如果你不去踐行和傳播，這個道理就難以顯現其價值。

西方人的觀念則有所不同，他們認為道理源自上帝，即便你不崇拜上帝，上帝依然存在，只是你失去了與上帝的連接。中國人卻不這么看。

因此，我認為中國的心法也是如此，需要我們大家去實際運用。

不過，也不要走極端，最終在現實生活中，我們既要實踐中國的智慧，也要借鑒西方的方式。

*文章為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筆記俠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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