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瞥到電腦顯示屏的頁面，便知道清清剛才在做什么。
擇擇：“還好嗎？”
清清側臉：“擇擇……我不太好。”
“說說。”擇擇微微拉她椅子扶手，把她圈到個人領域范圍內。
清清無奈笑了笑：“我覺得……栗月可能是有幾分真心想要和我道歉，可我后知后覺，她的坦誠更多的不是為了說解決我們之間的矛盾，而是她尚存的良知，促使她和我坦白，其實她只想讓自己心里過得去。”

想明白后的真相讓清清無比哀傷。
“我有把她當真朋友，也很感激在什么剛入行時我們互相陪伴彼此。”清清頹敗地靠進椅子里，“其實我是不舍得和栗月結束的，但我知道，現在選擇分開，是最好的選擇。”
知道再走下去是錯誤的，就不能越陷越深。
擇擇欣慰地看著眼前煩悶的女人。
他想要保護好的小朋友，真的有在慢慢成長，也活得很清醒。
“擇擇，我可能要因此難過一段時間。”清清懨懨地望著他，像一只沒得到心玩具而嗚嗚委屈的小貓咪。
擇擇：“你會難過是好事，說明你有同理心，這一份同理心是難能可貴的。”
善良是無價的。

清清靠在他肩膀上，語氣里有幾分無賴：“一般人我不說，悄悄告訴你，我還是無法開懷這件事，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擇擇，我好像也是個壞人。”
“就好像，我一直明白我母親對我強烈的控制欲，而我害怕失去她選擇了縱容，讓她變得偏激不講理。可，我和她生活在一起特別的難受，某個瞬間我會錯覺以為，我是不是也生病了？”
“我怕變成母親那樣，所以我變得麻木，麻木地接受她對我做的所有事，又時常告訴我自己，我得清醒的活著，所以我害怕被人牽扯情緒。”
“我很矛盾，無法自洽。”
擇擇不愿她自責，更不愿她的精神世界是破碎的，溫聲軟語：“寶寶，你沒有錯，是他們把自己的軟弱強加于你。”

“是嗎？”清清坐起來，腦子嗡嗡的。
好像懂了，又好像無法理解擇擇說的。
“你，再說一遍。”清清看著他。
擇擇愿意說無數遍：“你沒錯，是他們無法直面內心的陰暗而把責任推卸給你，你不必承受。”
這句話。
就像一顆蘋果砸到牛頓腦袋上一般。
清清好像明白了很多年無法理解的事，忽然失聲痛哭。
擇擇慌了，手忙腳亂地抱緊她，拍著她的背，憂心問：“怎么哭了？”